元峻宇啓程去都州的黃道吉日終於到來了古代人迷信,就是出個遠門也要選個黃道吉日。作爲元峻宇的王妃夏依蘇,自然要夫唱婦隨,跟着元峻宇去都州,當然,作爲側妃的王韻琴和鄧佳喻,甚至姬妾碧雲,也要隨行。
到都州的前一天晚上,皇帝皇后在尚軒殿內設家宴,爲元峻宇和夏依蘇送行。
到宮中去赴家宴,原本元峻宇只想帶着夏依蘇。但夏依蘇說,既然王韻琴和鄧佳喻已過門成了他的側妃,名義上的女人,不帶她們兩人去說不過去。
元峻宇想的不是她們,而是夏依蘇。
此時外面的人都盛傳夏依蘇是妒婦,容不下別人。側妃進門,不但視而不見,躲在房裡不肯出來接受行禮敬茶,次日側妃請安,還是不願出來相見。
這事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別人說些什麼,夏依蘇是無所謂的。但元峻宇想,如果他堅持不帶王韻琴和鄧佳喻到宮中去,如果皇帝和皇后出言責怪夏依蘇,說她不容她們,鬧了不愉快,那就不大好了。
家宴太后沒來。
太后不忍離別,怕惹傷感。
除了皇帝皇后,潘淑妃,楊麗妃,郭華妃等地位較高的妃子都來了。孫惠妃沒來,她臥病在牀已有了一段時間,最近才略略有好轉。而方良妃因爲元峻軒而受累,皇帝一個藉口,把她打進了冷宮,之後她鬱鬱寡歡,沒多久便因病去世了。
此時朱曉婷也來了。
柳煙雨死後。皇帝終於注意到了朱曉婷,對她產生了興趣,看了朱曉婷許久,原本精光懾人不怒威的眼神,忽然變得柔和起來,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過一會兒後,他喃喃的說:“像!真是像!”
皇帝說這話的時候,剛好皇后坐在旁邊,聽到了,笑着說:“是啊,無論相貌,還是神態,她都跟夏府的少夫人朱曉莊相似,到底兩人是親姐妹。”
皇帝搖頭,輕聲說:“不,我是說,她長得像當年的素素。”
皇后一愣:“素素?”
皇后要過好一會兒才知道皇帝說的“素素”是誰。素素姓朱,朱素素,她是建平公主的生母,朱曉莊和朱曉婷的姑媽。當年,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朱素素因爲天資聰明,端莊雍容,賢慧明達,精通琴棋書畫而選爲太子妃。
生下建平公主沒過多久,朱素素再次懷孕。
可朱素素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得了一種怪病。她全身莫明的出現了很多黑色的斑點,剛剛開始的時候細如針眼,後來發展成黃豆那樣大小,再然後漸漸腐爛。原來嬌媚動人的朱素素,轉眼間便被怪病壓垮了,腹中的胎兒來不及出世,她就香消玉殞了。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皇帝如今看着朱曉婷,忽然想起了朱素素來。其實朱曉婷跟朱素素長得並不是很相似,相似的只是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略略帶着憂鬱,彷彿有千言萬語地訴說。
皇帝一下子的就被這雙眼睛吸引了。
沒過多久,朱曉婷就替代了柳煙雨的位置,填補了皇帝的空虛失落,得到了皇帝的寵愛,由婕妤晉升爲宸妃,住以前柳煙雨住的華辰宮。
儘管如此,朱曉婷並沒有因此而傲。
她謹言慎行,循規蹈矩,按禮教行事,既無意爭寵,也無意弄權,只中安分守己的做自己分內的事,因此深得皇帝和皇后的信任,也得到其他妃子的認可。
元峻武也來了,帶來了南宮妃,鄭妃,
他不知是受了哪位高人指點,衣着少有的樸素。他這次沒帶趙姬來趙姬也不敢來。一來怕惹了皇后不高興,二來因爲趙姬剛剛爲元峻武生了一個兒子,藉口身子還沒有康復。
元峻武大難不死,終於長了些智慧,不敢再公然跟着皇后對着幹,行事低調了許多,沒了以前的張揚。
一番禮數後,衆人坐了下來。
酒過三巡後,皇帝撫養着鬍子說:“宇兒,這次你到都州去,擔任都州王,你一定要記往,都州是個邊防重鎮,社會安定,百姓安居最爲重要,你一定要盡力管理好。”
元峻宇站了起來,恭敬地說:“是,父皇,孩兒記住了。”
皇帝又再說:“宇兒,你是朕這麼多皇子之中最出色的一個,你的能力也在衆兄弟之上,都州有你管轄,朕就完全放心。”
元峻宇很謙虛:“父皇過獎了,宇兒不敢當,比宇兒出色的人多了去。”他小心翼翼地說:“像太子,他的能力遠遠在宇兒之上。”
皇帝點點頭,轉頭,對元峻武說:“你身邊有了諸多的名臣謀士,太子太師觀國公田仁義,太子太保武德郡公柳玄機,太子少傅濟南郡王恕朝,太`子少保開府徐威,他們在輔助你的過程中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我覺得,這還是不夠。我思量再三,還是決定把朝廷重臣許綱推薦給你,讓他也一起輔助你。”
元峻武趕緊站了起來:“孩兒謝過父皇。”
皇帝點點頭:“武兒,我這樣做,是希望你以後能夠有所成就,不負我和你母后所望,希望你能夠撐起南元國的江山萬萬年基業,你可懂?”
元峻武說:“孩兒會緊記父皇教導,定不會負父皇和母后所望。”
皇帝說:“這就好。”
皇后不作聲,只是看了元峻武一眼。
元峻武大概是想要表現自己,偷偷瞄了皇帝一眼,臉上的表情躊躇了一下,終於大着膽子說:“父皇,孩兒有一事相求。”
皇帝說:“什麼事?你說。”
元峻武說:“前些日子齊州不是發生災荒了嗎?孩兒聽從齊州回來的官員說,那兒的百姓苦不堪言,餓死的屍體到處都是。齊州刺史齊大勇犯了極大的錯,不應藉機擡高米價,大發橫財。如今父皇已將他處罰,除名爲民。孩兒想,這處罰是不是太嚴重?齊大勇是有錯,可到底當年他祖父隨太祖一起打天下,有佐命之功,如果就這樣把齊大勇廢爲平民,那其他功臣的後代會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