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蘇再說:“不知道。”
元峻宇又再問:“你爲什麼不知道?”
夏依蘇又再說:“因爲不知道所以不知道。”
元峻宇又再再問:“你爲什麼因爲不知道所以不知道?”
問的人和答的人倒沒覺得這些話有什麼不對勁,倒是聽的人覺得刺耳了。元峻開猛地朝他倆瞪了過來,心情莫名的煩燥,壓低聲音,怒氣衝衝地說:“你們倆住嘴好不?不說話,沒人當你們是啞巴!”
元峻宇嚇得趕緊伸手捂住了嘴巴,不說話了。
元峻傑護着元傾落,朝元峻武一瞪眼睛:“你嚷嚷些什麼?難道六說話你也要管?你這個太子也管得太寬了吧?”
元峻武一斜眼睛:“我又不是說你,要你多管閒事?”
元峻傑對他怒目而視:“別的事我不管,但你以勢欺負四哥,我就要管!”
元峻武狠狠的瞪他。元峻傑不甘示弱,也回瞪他,與他針鋒相對。兩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兩人雖然壓低嗓子說話,可因爲周圍太靜了,一下子的就吸引衆人的注意力,連皇帝的視線都落到他們臉上。
皇帝神色一凜,臉色發青,厲聲說:“你們吵些什麼?”
元峻武心生膽怯。在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再生出什麼亂子來了。於是悻悻的收回目光,很尷尬一笑,喃喃說:“父……父皇,我們沒……沒吵些什麼。我和八皇弟說話有些不合,便相頂了兩句。”
元峻傑還想說些什麼,看到對面他的潘淑妃看過來,皺着眉,一臉不悅,眼神有警告之意意思是叫他不要亂生事。
元峻傑忍了又忍,終於還是什麼也不說。
沒人注意到注意到身後那個穿粉色衣服的宮婢什麼時候走開。倒是皇后身邊的宮婢,偷偷的扯了一下皇后。此時皇后正坐得端正,眼睛一直望着對面的元峻武和元峻傑,不知是看到他們不吵了,還是什麼原因,皇后微微皺着的眉頭鬆弛下來,她不動聲色,低頭淺淺喝了一口酒。
皇后的表情,給元峻宇看在眼中。
他也低下頭來,大口喝酒,眼眸中的那抹冷酷陰森,又再一閃而過。
好半天后,宋遠方驗測完畢,一臉的凝重:“陛下,這酒確實是毒酒,是鶴頂紅加鷓鴣霜,還都是雙份的,毒性足可以死一頭猛虎。”
衆人又再一片譁然。不禁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今日是皇貴妃娘娘冊封的大喜日子,竟然會生出這等事來!”
“到底是誰?要下狠手毒害皇貴妃娘娘?”
“還好皇貴妃娘娘聰明過人,發再酒裡有一隻小蟲子,剛飛進去就死了,聯想到酒裡可能會有毒。要不喝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是啊,皇貴妃娘娘是福大命大。”
此時福大命大的皇貴妃柳煙雨,又再哭哭啼啼,可憐兮兮的樣子:“陛下,你一定要臣妾作主!”
皇帝雙眉擰在一起,又是驚,又是怒,神色一下子的變得凜冽,眼神如寒冰。他狠狠一拍跟前的桌子,怒不可遏:“是誰這樣膽大妄爲?竟然敢毒害皇貴妃!”
宋遠方垂手而立:“回陛下,下毒的人不但手法高明,還歹毒無比,微臣想,一般不是普通人。”
皇帝問:“此話怎解?”
宋遠方說:“鶴頂紅顏色鮮豔,有着微微的腥氣,而鷓鴣霜卻有微微甜味,兩種毒藥混合在一起,正好暫時壓制住彼此的毒性,。不但如此,兩種毒藥混全的毒性無色無味,不容易被察覺,即使是用銀器也根本測不出來的,因此喝下去的人不會立刻中毒,但不出三天,這毒性便會徹底爆發,毒性更是加倍的厲害。”
柳煙雨一聽,更是臉無人色,哭得嗚嗚咽咽,語無倫次說:“陛下,你要爲臣妾作主啊,臣妾……臣妾差點兒就要給別人毒死了……鳴鳴鳴……”
皇帝怒不可遏,額頭上的青筋都露出來,像蚯蚓一樣的扭動着,目光陰鷙深沉,閃出滔天的怒意:“宋愛卿,快給朕查!看是誰下的毒!”
宋遠方說:“是。”他繼而問:“這酒是誰倒給皇貴妃娘娘的?”
柳煙雨身後的宮婢嚇得蒼白着臉,趕緊跪了下來,戰戰兢兢地道:“酒……酒是奴婢倒……倒給皇貴妃娘娘的。”
宋遠方問:“酒壺呢?”
宮婢趕緊把酒壺拿了過來。酒壺裡還有酒,宋遠方認真的嗅了一下,然後一臉嚴肅地說:“這酒應該是沒毒,因爲放毒在酒中,如果酒喝不完,一來藥力會減,二來容易抓證據,應該是投毒的人,把毒抹在酒杯上。”他想了想,問柳煙雨:“皇貴妃娘娘,剛纔你有沒有喝酒?”
柳煙雨說:“喝了一杯。”
宋遠方大驚失色:“皇貴妃娘娘”
柳煙雨說:“不過好像不是這個杯子。”
宮婢說:“皇貴妃娘娘喝酒的第一個杯子,雲霞姐姐拿過的時候,不小心弄掉到地上。後來雲霞姐姐換上另外一隻乾淨的杯子。”她張望:“雲霞姐姐呢?咦?剛剛雲霞姐姐還在這兒,她到哪兒去了?”
宋遠方問:“雲霞是誰?”
柳煙雨說:“是我身邊的一個宮婢,平日裡掌管我的衣食起居。”
宋遠方說:“這個雲霞姑娘是關鍵,一定要把她找出來。”
皇帝臉上烏動密面,怒髮衝冠,他凜聲吩咐內侍大總管:“臨啓,你派人去尋找,就是把整個皇宮掀翻了,也務必要把雲霞尋找出來。”
“是。陛下。”
臨啓匆匆的下去了。
皇帝把嚇得渾身顫抖,臉上全是驚恐的柳煙雨摟在懷裡,他輕輕拍着她,不停地安慰:“愛妃你放心,朕一定要揪出兇手來,一定給你主持公道!”
柳煙雨抹着眼淚問:“陛下,無論兇手是誰,陛下也要爲我作主麼?”
皇帝說:“這個自然!朕絕對不對容忍這種傷天害理之事,無論兇手是誰,朕都不能放過!”
柳煙雨低聲說:“臣妾謝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