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剛落,皇帝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臉上,像是極有興趣,撫着鬍子說:
“那就獻上來吧。如果歌舞表演得好,那就大大的有賞。”
衆人一聽到有絕色美人,頓時睜大眼睛,都很來精神,紛紛伸長脖子,想要目睹這位美人到底有如何絕色姿容。
只見元峻軒微微一笑,輕輕的一擊掌。
大殿門口,頓時出現一個打扮得光彩照人,就像仙子下凡那般的年輕女子。她真的是絕色美人,一張錐子臉,細彎彎兩道眉,迷人的杏眼,尖鼻,小小下巴,小蠻腰,皮膚很白很細膩。
她的打扮與衆不同,雲髻高聳,霧鬢低垂,髻裡插着工藝精美的簪釵,眉毛畫得又細又長,眉間貼了一朵梅花,最誇張的是面頰太陽穴處的地方,用胭脂染繪兩道紅色的月牙形紋飾,仿如弦月一樣。
她的身上,穿着用紗羅織品做的面料。
什麼是紗羅織品?
則是“綺羅纖線見肌膚”,以輕紗蔽體,很性感,很令人噴血那種。上身,是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豐滿而性感的胸,擠成了中間有一道深深的溝,羞答答裸露了五分之二的面積出來,猶抱琵琶半掩面。下身的裙子是黃色的,用金香草染成,色澤鮮如花,發出了一陣陣芬芳的清香。
夏依蘇見到她,不禁張大嘴巴。
天,這不是謝無言嗎?
一模一樣的五官,甚至左眼角下的那顆一枚小小的褐色痣也在。只是沒了以前的溫婉青澀,多了一種嫵媚妖嬈,眼角眉梢都透着風情,舉手投足之間,無不有着蒲松齡筆下狐狸精的韻味,特別是半眯着眼睛透過濃密的睫毛嫣然一笑,真是勾人心魄,不經千年修煉,哪有這樣的媚功?
只見她婀娜多姿走到皇帝跟前,低下了身子,動作優美且行雲流水地跪在地上,用金香草染成的裙子在她四周散開,宛如一朵盛開的花。
她風情萬種說:“小女子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說:“擡起頭來。”
女子嬌聲說:“是,陛下。”她把頭擡了起來。
皇帝凝神,細細地打量,饒是見過美人無數的他,此時也不禁爲眼前的女子震懾五官美是美,也見不得是美得前沒古人後沒來者,甚至,周圍的人也有人比她長得美的。但她,卻是一個非常媚惑的女子,一股子獨有的媚態從骨子裡泛出來。
女子的嫵媚常常是這樣,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宛如行走在一團濃霧裡,一直想辨清前面的路,可是兜兜轉轉卻越發迷糊,給人一種欲罷不能,很誘,惑的感覺。
皇帝好半天才定下心神來,笑說:
“果然是個絕色美人!叫什麼名字?”
美人微微一笑,真是媚眼如絲,她的聲音嬌滴滴,有着江南水鄉女子一種吳儂軟語的韻味:
“謝陛下誇獎!回陛下,小女子姓柳,名字叫煙雨。柳樹的柳,因爲出生在三月,花月春風,煙雨朦朧的季節,因此叫煙雨。”
咦?姓名不對,說話的腔調也不同。
夏依蘇想,她不是謝無言?
吳貴妃目光盯着柳煙雨看,臉上變了色。剛纔她從皇帝的眼中,看到了驚豔,這令她不安,又妒又恨,有着一種極大的危機感。
都說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吳貴妃得到皇帝的寵愛已近十年,雖然保養得好,畢竟,青春已離她遠去。
倒是皇后,淡定得很,笑着說:
“五殿下真是好目光,這美人豔光四射,把我們所有的人都壓下去了。”她轉頭,對吳貴妃說:“貴妃妹妹,你說是不是?”
吳貴妃強自擠出笑容:
“皇后娘娘說得倒也是。”
皇帝撫着鬍子,含笑說:
“柳煙雨,你的技藝如何?”
元峻軒笑:“父皇,柳姑娘擅長舞藝,讓她一舞如何?”
皇帝說:“好!既然說她擅長舞藝,那就跳一曲舞,若是跳得不好,再行責罰,若跳得好呢,朕重重有賞!”
柳煙雨磕了一個頭:“謝過陛下!”
樂曲響起,只見柳煙雨婆娑起舞。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裙角飄揚,水袖翻飛,身體軟如雲絮,舞姿飄忽步步生蓮花,特別是她盈手可握的小蠻腰柔若無骨般隨意旋轉,扭動,輕盈得仿如花間飛舞的蝴蝶不,仿如花間飛舞的靈蛇。
此時樂曲驟然轉急,柳煙雨輕舒長袖,以右足爲軸,柔軟的身子隨之旋轉,愈轉愈快,愈轉愈快。
轉着轉着,柳煙雨忽然雙手一揮,袖中四條鮮豔奪目的紅色綢帶輕揚而出,掛在大殿的樑上。
大殿頓時一片豔麗的紅,柳煙雨纖足輕點,自地上翩然飛起,凌空飛到其中一條綢帶之上,又自那條綢帶,又舞到另外一條綢帶。胡清媚穿梭在四條紅色綢帶之中翩躚起舞,衣決飄飄,宛若凌波仙子。
大殿之中,衆人掌聲四起,驚讚之聲不絕於耳。
“好!”“跳得真好!平生難得一見這麼美妙精彩的舞!”“好看,真好看!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有。”
元峻軒不失時宜的站了起來,笑着說;
“柳姑娘跳的這舞,叫紅綢帶舞,是很精彩,可並不是柳姑娘最拿手的舞。胡姑娘的螢火蟲之舞,纔是令人拍案叫絕。”
皇帝坐直了身子,眼中閃出了好奇:
“螢火蟲之舞?那是什麼舞?”
元峻軒臉上有得色,眉飛色舞說:
“回皇父,螢火蟲之舞,就是胡姑娘跳舞的時候,有很多螢火蟲飛過來相伴在周圍,共同翩翩起舞。”
皇帝很有興趣,撫摸着鬍子說:
“這麼神奇?”他轉頭,笑對着柳煙雨說:“不知柳姑娘是否有這個雅興,給朕表演螢火蟲之舞?讓朕見識見識這舞的奇妙之處。”
柳煙雨低頭,嬌羞一笑:
“小女子願意爲陛下表演。只是跳螢火蟲之舞的時候,要把周圍的燭光熄滅了,這樣才能把螢火蟲引來。而且在黑暗中,螢火蟲發纔來的光才能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