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命運在捉弄人。{首發}
遇到對的人,卻在錯的時間裡。
這個時候,元峻宇取出了一支白玉笛子,配合着夏依蘇彈箏的音樂節奏,心有靈犀似的吹了起來。元峻宇在音樂方面極有天賦,聽一遍曲子,就記住了。
箏笛二重奏,配合得天衣無縫,音色渾厚柔和,清亮,圓潤,悠揚,委婉,把一曲《白狐》演奏得纏綿悱惻,扣人心絃。
笛子聲忽然停了下來,元峻宇看着夏依蘇,驚詫:“你怎麼哭了?”
夏依蘇說:“有嗎?”她伸手往臉上一摸,果然,一臉的淚,她趕緊解釋說:“哎,這樂曲太動人了,所以,就哭了。”
元峻宇盯着夏依蘇看:“是麼?我怎麼感覺到你心事重重,在強顏歡笑?”
夏依蘇白了他一眼:“纔沒有,好不?”她支開了話題,擠出笑容說:“四殿下,你還沒見過我跳舞呢,其實,我跳舞起來,不比唱歌差,你信不?”
元峻宇沒再追問下去,咧嘴一笑,調侃說:“我記得,以前你跳過一支叫什麼雙節棍的舞,就是‘哼哼哈兮’那個。”
夏依蘇心情再不好,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那不是跳舞,是唱歌好不好?那歌叫《雙節棍》,因此就用雙節棍揮舞一下了。”
元峻宇裝了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那歌,叫做《雙節棍》啊?我還以爲叫做《哼哼哈兮》,因爲你除了哼‘哼哼哈兮’之外,就沒有唱什麼了。”
夏依蘇嘻嘻笑:“因爲我忘記了歌詞,只記得‘哼哼哈兮’,反正你們也不懂,就用‘哼哼哈兮’來蒙了。”她問:“四殿下,你到底要不要欣賞我精湛的舞姿嘛?”
元峻宇瞧瞧她,一副不可置信表情:“你真的會跳舞?”
夏依蘇得意:“當然會。”
元峻宇問:“你會跳什麼舞?”
夏依蘇說:“我會跳”她剛要脫口而出“鋼管舞”,還好聰明,反應快,硬生生的把這三個字咽回肚子去。到底,這“鋼管”,是現代產物,古代沒有,元峻宇再聰明,也不會明白。
她的眼珠子轉了一下,無意中看到不遠處的岸上有一片綠油油的竹子,於是說:“我會跳竹子舞。”
元峻宇問:“竹子舞?什麼是竹子舞?”
夏依蘇說:“就是攀着竹子跳舞,你沒見過的啦。”
元峻宇鬨然大笑:“有這樣稀奇古怪的舞?還真別說,我還真的要欣賞你這精湛的竹子舞姿。”
畫舫靠了岸,兩人走了下來。
到了竹林,夏依蘇挑了一根鋼管那樣大小,又直又硬,散生型的竹子。其實,夏依蘇的舞姿,不像她吹的那樣精湛,她會跳的舞,不過是二十一世紀酒吧那些嗨舞,鋼管舞嘛,因爲好奇,上初中的時候學過一段時間。
夏依蘇之所以學鋼管舞,是因爲她老媽反對,她叛逆,她老媽越反對的她就越學。她老媽說,鋼管舞?那是脫,衣舞的同類項!一種最無恥最不要臉的舞蹈!夏依蘇覺得她老媽,是帶了有色眼光看問題。其實一正一邪,只是在一念之間:用帶有邪念的眼光看,便是色,情的;用欣賞的眼光看,則是藝術。
剛纔夏依蘇唱了《白狐》,其中有一句“能不能爲你再跳一支舞,只爲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因此心血來潮,就想着自己準備要回二十一世紀了,她想臨別前,要爲元峻宇跳一支舞。
爲什麼不呢?
她要元峻宇記住她,以後看到別人跳舞,就會想起她。
夏依蘇站在那根竹子旁邊。她嫌她的裙子太長,幾乎要拖地,不方便,又擔心跳舞的時候不小心踩着了絆倒,爲了預防萬一,她索性伸手,很粗野的就扯了一截下來,露出了裡面白色的襯褲跳鋼管舞,一般是穿緊身有彈力的小背心和平腿短褲的舞蹈服。
可在古代,一來找不到這樣的舞蹈服,二來夏依蘇再天大狗膽,也不敢穿這種古代人認爲是“傷風敗俗”的衣服。
夏依蘇說:“四殿下,你給我奏音樂,我來跳舞。”
元峻宇問:“奏什麼樂曲?”
夏依蘇說:“很嗨很勁的那種的樂曲呃,就是節奏輕快,急促,激烈。”
元峻宇手中拿了笛子,他放到脣邊隨意吹了一下。樂曲輕快,激情,有着要燃燒起來,既有着柔韌性,又帶着熱情奔放雖然遠遠達不到夏依蘇想要的那種,但也將就了,比沒有的好。
在元峻宇的笛子樂曲聲中,夏依蘇就搖頭晃腦起來,一邊兩手抓着竹子做動作,慢慢繞着竹子走動,臉上綻出了一個自以爲很優雅的笑容。隨後,夏依蘇把自己身體重量交付到竹子上,輕柔地扭動着。
元峻宇吹的笛子樂曲不是很合拍,加上穿的不是穿舞蹈服,夏依蘇的鋼管舞跳得沒什麼水準,很多高難度的動作並沒有發揮出來。
她做得最多的動作,便是扭動着她那靈活,柔韌,纖細,如同在水中穿行一樣的水蛇腰,再秀個優美的旋轉,偶爾也攀爬一下,來個倒立什麼的,這些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鋼管舞動作,想不到,也唬得元峻宇一愣一愣的。
他好幾次,笑噴了起來。
笑中,忍不住驚詫。
夏依蘇的鋼管舞,說不是舞嘛,好像又蠻像一回事,有一定的規範動作,攀爬、旋轉、倒立,都張馳有度。說是舞嘛,有跳舞是這樣跳的嗎?終於,夏依蘇氣喘吁吁,完成了她的鋼管舞動作。
元峻宇也停止了彈奏,他揚起了一雙眉毛,邊笑邊說:“你這竹子舞,還真特別,我還真沒見過。依蘇,是哪個混帳的傢伙教你的?”
夏依蘇伸伸舌頭:“我自創的,不行麼?”
元峻宇笑不可抑:“行行行,也只有我這個混帳的未來王妃,才能自創出這樣的混帳竹子舞來。”
夏依蘇問:“精湛不?”
元峻宇說:“精湛動作優美,姿勢難看。”
夏依蘇跺腳:“好啊四殿下,有你這樣誇的麼?完全是損我嘛。”
元峻宇又再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