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綠婭打斷她,擺着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趾高氣揚地說:“廢話!我就是喜歡跟你作對,那又怎麼樣?”
夏依蘇眼睛一溜,又再說:
“建平公主,你有沒有想過,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背井離鄉不,是背井離朝。(首發)人家背井離鄉,哪怕隔了萬水千山,也有回家的路。而背井離朝呢,是隔了不知是幾百或幾千年的時間海洋,壓根兒找不到路回去,屬於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古人,無比的淒涼。建平公主,你就沒有想過,爲了在這個陌生的朝代生存,一定要搞好人際關係,不能樹敵太多?”
元綠婭橫了她一眼:
“我沒有樹敵太多,只跟你一個人樹敵而已!在這個朝代,我是堂堂的公主,皇帝的女兒,而你,不過是四品官大理寺少卿的女兒。我就不信,我跟你作對,你又能奈我什麼何?”
夏依蘇說:“我一個四品官大理寺少卿的女兒,確實是不怎麼樣,就是坐神七,身份地位也追不上公主殿下你。”
元綠婭冷哼一聲:“知道就好,就怕你不知道。”
夏依蘇眼睛又再一溜,又再說:“建平公主,有一句話,叫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可聽過?”
元綠婭又再冷哼一聲:“聽過又怎麼樣?不聽過又怎麼樣?“
夏依蘇又再問:“你可知道是什麼意思?”
元綠婭冷冷的說:“什麼意思我不管!”她擡眼,高聲喝令:“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動手?杖責十下!給我狠狠地打!”
那個婆子又再把板子高高舉起來,又要往夏依蘇的屁股落下去。唬得夏依蘇又再大聲嚷嚷:“且慢,且慢!我有話還沒有說完,等我的話說完再打也不遲!”
婆子手中的板子在半空中定了格,望向元綠婭,沒敢落下去。
元綠婭瞪着夏依蘇: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夏依蘇很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然後說: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話翻譯過來就是,你今日把我趕盡殺絕了,日後你也得在鋼絲繩上行走。呃,我說得太深奧,不明白對不?那我就說直白點,建平公主,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險救了洛陽公主一命,她是皇后娘娘的親生女兒,皇后娘娘跟她對我感謝不盡。而洛陽公主,極喜歡我二哥,跟我關係也不錯,挺聊得來。單憑着這些,你說洛陽公主到底是站在你這一邊,還是站在你一邊,想必你心中有算。”
言下之意,你是公主又怎麼樣?
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一女更比一女悍。人家洛陽公主,可是皇后娘娘生的女兒,跟她夏依蘇爲敵,就等跟洛陽公主爲敵,跟洛陽公主爲敵,也等於跟皇后娘娘爲敵。如果夏依蘇挑撥離間的話,你建平公主有好日子過?
元綠婭氣綠了臉:
“夏依蘇,你威脅我?”
夏依蘇嘿嘿笑:
“威脅兩個字可不敢說,我不可是提醒你而已。還有,我父親雖然只是小小的四品官大理寺少卿,可他是四殿下的舅舅。四殿下你知道是誰嗎?你的皇弟,一個挺有本事的人,跟我父親我大哥一向很親密,你讓人打了我,就是得罪了夏府上下的人,再說直白一點,也得罪了四殿下。嘿嘿建平公主,不是我嚇你,到時候你樹敵的人,不單單是我一個人這樣簡單了。”
元綠婭沒有想到這個,一時之間張口結舌:
“這”
夏依蘇又再說:
“建平公主,其實我們之間也沒什麼血海深仇,更不涉及殺父之怨,奪夫之仇,不過共同愛上一個渣男”
元綠婭糾正她:
“鳴哥哥不是渣男。”
夏依蘇“哼”了一聲說:
“在你眼中,他可能是寶貝。但在我心中,他就是個極品渣男。呸,天下沒有人比他更極品,也沒有人比他更渣男了!如果此刻他出現在這兒,送我也不要!”
元綠婭又再火冒三丈:
“夏依蘇,不准你這樣說鳴哥哥”
夏依蘇趕緊說:
“好好好,我們不說他,說別的,說別的還不行嗎?”嚥了嚥唾沫,她又再說:“元綠婭,你我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屬於他朝遇故人是不是?彼此都知根知底,可以說得上是有共同語言,共同觀點,共同概念,難道你認爲跟我爲敵,比跟我做朋友要來得好玩有趣?”
元綠婭沉吟。
其實,夏依蘇說的何嘗不是?
元綠婭嘆了一口氣,緊繃的臉略略鬆弛下來。終於,她擡頭,對把夏依蘇按倒在地上的丫鬟婆子說:“放了縣主。”
“是,公主。”
衆丫鬟婆子趕緊把夏依蘇放了,小心翼翼地把她攙扶起來,還殷勤的幫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夏依蘇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好險,她的八月十五差點兒要開花了。還好還好,她機智聰明,智商高,運用了三尺不爛之長舌說動了元綠婭,然後化干戈爲玉帛,情敵變閨密。
元綠婭掃了一眼衆人,很威嚴地說:“你們都給我滾下去,沒有我之令,不得進來!否則,小心狗命。”
“是,公主。”
衆多丫鬟婆子,很快全部退了出去。
整個大廳,只剩下元綠婭和夏依蘇。夏依蘇很納悶的說:“當初從樓上摔下去的,不是我跟鄭一鳴嗎?按理說,你應該在二十一世紀活得好好的,怎麼會平白無故的穿越到這個朝代來?”
元綠婭神情悲傷:“鳴哥哥死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不能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要跟他同年同月死!後來,我也隨着你們,從陽臺上跳了下去。”
夏依蘇恍然大悟,喃喃:“難怪!難怪!”
元綠婭問:“難怪什麼?”
夏依蘇要過了好一會兒才說:
“我穿越到這兒來沒多久,有一次中了一支箭,上面有毒藥,我差點兒死掉。在昏迷中,我的魂兒回到了二十一世紀,我看到我的在醫院裡躺着,成了植物人。我聽到醫生跟我爸的對話,說你和鄭一鳴跟我一樣,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卻沒有出現更好的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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