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夏依蘇有了知覺。
但意識模糊,只覺頭痛欲裂,口乾舌燥,渾身疼痛得厲害,一雙眼皮彷彿壓了千斤重量,根本睜不開來。身子一會兒熱得像火烤,大汗淋漓,一會兒又變冷,彷彿置身在冰窖中,冷得不住哆嗦。
真的,真的很難受!
彷彿置身在地獄裡,被張牙舞爪的小鬼強行拉着,對她實施着上刀山落油鍋下火海上劍樹開腸破肚的酷刑。
很快,夏依蘇又再陷入黑暗之中。
又不知過了多久,夏依蘇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着,從了身體裡遊了出來。
飄飄忽忽的,升到了虛空的高處。
忽然,閃過一陣刺眼又迷離的白光。白光過後,夏依蘇驚訝地發現,她回到了現代,回到了二十一世紀。因爲她看到了高樓大廈,馬路縱橫,車水龍馬,人來車往,繁華喧鬧的大都市。
夏依蘇從高空落下。
她飄蕩到一間醫院裡,穿插過一個又一個穿着白衣馬褂的醫生和護士。冷不防的,她看到了一個穿青黑西裝身形高大的男子,朝了一間病房裡走去。
夏依蘇一愣。
追了上去,大聲地嚷嚷:“爸”
那是她老爸夏海波,此時他的樣子極憔悴,頭髮花白了不少。他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喊聲,徑直走進了病房。
夏依蘇小跑着追了過去,也進了病房。
冷不防的,夏依蘇看到了自己準確地說,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她的身體很安靜地躺在病牀上,身子插滿了管子,嘴裡也插着呼吸器,旁邊呼吸機顯示器“滴滴滴”地波動着紅色綠色的線。
一頭烏黑明亮的長髮不見了,被剃了光頭卻又長得寸來長的短髮,額頭略略的青腫,那是跌傷的痕跡,全身上下纏着厚厚的沙布。
四周圍都是濃濃的藥水味道。
只見她老爸問病房裡的一位四十來歲的男醫生:“鄧醫生,我女兒現在怎麼樣了?”
鄧醫生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也沒有出現更好的轉機。”
她老爸又再問:“那她什麼時候能甦醒過來?”
鄧醫生說:“這個說不準!也許明天,後天;又也許明年,後年;又也許一輩子不能甦醒過來。這得看她意志力。”
她老爸一臉憂傷。
這個企業界的精英,一向以來都以硬漢著稱,崩於泰山前不露聲色的精明強幹男子,在瞬間蒼老了許多,他抑制不住自己,眼淚落了下來。
這使夏依蘇很意外。
她以爲她老爸不愛她,不會關心她的死活,她以爲她老爸心中只有小三給他生的那兩個雙胞胎兒子。她想不到,她老爸會爲她傷心難過,甚至爲她落淚。
鄧醫生安慰:
“夏總不必過多擔心,令千金福大命大。俗話說得好,大難不死有後福,說不定沒多久,令千金會甦醒過來,再次出現奇蹟。她從十六層高樓跌墜下來,按道理來說,早就沒命了,但令千金的運氣就是這樣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