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完血以後,她心疼地拿手絹,將墨連城的手指給包裹成一團。
墨連城眉頭跳了跳,碰觸到曲檀兒一雙盈盈笑眼,伸手摸摸她腦袋,嘆氣不語。
桌子上,曲金綠伸着脖子,嘴巴扯出詭異的弧線。
“就那點傷,你還給他包紮?他紙做的是不是?!你丫頭小氣!令人髮指的小氣!”弓靈口不擇言地罵道,罵完,又氣鬱得說不出話了。
曲檀兒忍不住噗嗤一聲笑。
弓靈頓時領悟,“丫頭,你整我?”
這時候,整不整的,還重要嗎?曲檀兒利索地將那米粒大小的血給抹到鸞月彎弓之上,血粒很快消融。
那邊,弓靈氣急敗壞地數落起來:“小心眼的丫頭!我不就是整過你一次!你瞄着機會,整回來就算了,還變本加厲雙倍奉還!你這樣斤斤計較小雞肚腸,你夫君知道嗎?”
自然知道,並且,很多時候,還睜隻眼閉隻眼地,去助紂爲虐。
剛纔,他不是已經試驗了一回麼?
墨連城感悟着,弓靈的粗神經,同時,又將他的怒罵給聽得一字不漏,好歹弓靈話裡話外提到自己,不回覆一下,太沒禮貌了。
於是,墨連城乾咳一聲,正義凜然地回:“咳,前輩莫惱,是在下管教不嚴。”
見識過弓靈話嘮的一面,原本,曲檀兒以爲弓靈會喋喋不休追究這件事情,孰知,墨連城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以後,弓靈的嗓音戛然而止。
不會真的玩大了吧!曲檀兒試探地喊,“前輩?”
小半天,弓靈鬱悶的聲音,纔再度響起:“……沒事,只是,想起一些舊事,有些恍惚了……”
曲檀兒好奇問道:“前輩想起了什麼舊事,說來聽聽?”
弓靈哼的一聲,明顯還記恨着,少了一口美味鮮血的事情呢,“爲什麼要說給你聽?”
曲檀兒討個沒趣,摸摸鼻子。
墨連城適時開口,“如果方便,晚輩有些事,是否能請教前輩。”
有了一滴血,某爺現在也能聽到它說話了。
弓靈對某爺的態度有點奇怪,莫名有點憂傷說,“問吧。”
然後,墨連城不着痕跡地開始試探起弓靈的深淺,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以後,見弓靈沒有惱,反而耐性給出回答,墨連城又陸陸續續提出許多問題,弓靈對他的態度很溫和,一點沒有跟曲檀兒那種火氣。
有墨連城出馬,曲檀兒自然樂得翹着手,什麼都不做。
她拿出一瓶火鸞花汁液,再丟給曲金綠一瓶,一人一龜,邊啜汁液,邊聽二人說話。
聽着聽着,眼色越來越亮,完完全全,出乎她意料的是,弓靈,居然無所不知!
不單止曲檀兒驚喜,就連墨連城也甚覺意外。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了,不知不覺地,壓在心底的一些疑問,墨連城都問了出來,弓靈沒有讓他失望,通通能告訴他滿意的答案。
中途暫停交談,墨連城心悅誠服地恭維了一句,“前輩指點,讓晚輩豁然開朗,多請受晚輩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