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列!”
唐覺越說越氣,指着江大年喝道。
江大年耷拉着腦袋走出隊伍,怯怯的看着唐覺,一臉的尷尬與無措,跟受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如此模樣,讓得唐覺眉頭一揚,怒氣越加翻騰起來,他正要開口呵斥,那邊莫文遠注意到其情緒不對,忙跨前兩步,先一步來到江大年身前,劈頭蓋臉的呵斥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也幸虧這裡是訓練場,扔的也不是真的手榴彈,要是在戰場上還得了,還不快向連長道歉!”
聽到莫文遠的呵斥,江大年又是瑟縮了一下,小心的擡頭瞄向莫文遠,見他不斷地朝着自己眨眼睛,不由茫然的多看兩眼。
那邊莫文遠見狀,不由的一陣氣結,這見過笨蛋的,卻沒見過這麼笨蛋的,自己都提醒的夠明顯了,他居然還沒會意,他無力的搖搖頭,再次開口提點道:“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向連長道歉!”
如果這樣江大年還不明白,那就是真的笨蛋了,他不是真的笨蛋,所以他反應了過來,忙不迭的衝着唐覺道歉,“連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連長,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已經道歉了,你看”待到江大年道歉後,莫文遠又來到唐覺身旁,開口打圓場道。
“算了。”唐覺擺擺手,一開始氣怒難平,現在經莫文遠一打攪,心頭的怒氣消散了不少,又見江大年一副怯怯的模樣,也懶得追究了。
“還不快謝謝連長!”莫文遠道。
江大年從善如流,連忙道:“謝謝連長!”
“入列!”莫文遠喊了一聲,江大年入列後,他又叮囑道:“以後注意點,要是在戰場上,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一場風波散去,無論是唐覺還是莫文遠,誰都想不到的是,這並不是江大年第一次扔手榴彈失誤,在不久到來的軍事演習上,江大年再次失誤,“誤殺”了一大片自己人,要是他們知道話,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罷休,只怕現在就會弄死他!
眼見天色不早,又被江大年影響心情,唐覺下令將偵察連衆人帶回,一羣人返回野狼團,下車集合後,便直奔餐廳而去,當他們帶了餐廳之時,田明等人一頓飯還沒有吃完。
“許言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衆人的目光不由的投向門口。
田明的班長看到隨隊而來的許言之時,眼珠子頓時瞪圓了,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頭頂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有一種造化弄人的滄桑感。
這邊他們等了大半個小時,一個二個餓的跟二孫子似的,以爲許言不會來了,今天的比賽也泡湯了,這纔不得不先去餐廳吃飯,誰知道這邊一頓飯還沒結束,那邊許言等人卻回來了。
目光瞥向田明,見他抱着盆子,吃的不亦樂乎,跟搶食的豬崽子似的,連許言等人到來,都沒有擡頭看上一眼,一大盆的米飯,被他一個人幹掉了小半盆,班長哪裡還不知道,今天這場比賽,肯定是不用比了。
“如果早知道這樣,就再多等一會好啦。”
他暗暗懊悔,不過這種懊悔,很快就被憋屈取代,因爲不等他去找許言興師問罪,許言就脫離隊伍,迎着他們走來,其目光四下一掃,蹙眉道:“怎麼回事,不是說好的比賽吃飯嗎,你們怎麼自己吃上了,不會是怕了我,主動認輸了吧!”
怒!
憤怒!
勃然大怒!
一羣人衝着許言怒目而視,一些脾氣暴躁的,更是毫不客氣的說道:“你說這話還要不要臉,說好的下午訓練完畢,在餐廳門口等的,我們等了你半個多小時,你卻遲遲不出現,我們這才進來吃飯的,現在卻說我們怕,到底是誰怕了!”
“沒錯呀,是訓練結束,這不我訓練剛一結束,就直接趕來了,總不能讓我連訓練也不完成,就跑來跟你們比吃飯吧!”許言揣着明白裝糊塗,故作茫然的說了一句,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又道:“你們不按照約定來,這場比賽我就當你們主動認輸!”
“憑什麼!”
“就是,憑什麼,你說我們輸我們就輸。”
一羣人勃然大怒,不少人拍案而去,憤憤的盯着許言。
“怎麼,不服氣嗎?不服氣那就比一比。”許言眼皮一挑,鷹視狼顧,挑釁的看向四周。
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此時他空着肚子,田明卻吃了不少,這麼好的機會如果不抓住,他就不是許言了。
“田明都吃了不少了,現在比不公平!”
“對,不公平!”
“有膽量另約時間再比!”
衆人紛紛辯駁,田明的班長比較冷靜,擡擡手壓下衆人的話,望着許言道:“許言,這次是大家沒約好,彼此訓練結束時間不一致,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們的錯,咱們另約時間再行比過!”
許言一千個一萬個不想答應,可是最後還是答應了,不是因爲對方的逼迫,也不是受到對方的激將法,而是田明那個傢伙,三兩下把一碗米飯扒拉進肚子裡,擦擦嘴角說道:“班長,不如讓我跟他比比看,我現在有五成飽,努力努力應該還能再吃半盆米飯,未必就會輸給他。”
許言瞅瞅田明,又看看他面前的盆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半盆米飯少說也有七八碗好吧,五成飽了還能再吃半盆,這貨莫不是豬八戒轉世?
再想想自己,七八碗米飯,拔掉自己的頭往裡面倒,怕是也難塞得進去,於是心底略一權衡,他很快做出選擇,那就是不能比,現在跟田明比,就算是僥倖贏了,也肯定是慘勝,而且還是勝之不武,如果是輸掉了,那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所以,哪怕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他卻不得不答應擇日再比,甚至還故作大度的擺手,“今天比就算了,田明已經吃過飯了,現在我勝了他,也是勝之不武,比賽嘛,最重要的是公平,咱們改天再約吧!”
說完這番話,許言擺擺手,舉步就要開溜,準備打個馬虎眼,不約定比賽時間,把這事慢慢的拖着,可是還沒等他走出幾步,就聽耳邊傳來一聲低呼,“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