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茗微微蹙眉,越加好奇起來,利索的展開卡片看去,一段話映入眼簾,“蛋糕味道不錯吧,是不是感覺味道怪怪的,怪就對了,因爲那是我用洗腳水做成的,哈哈,任你狡詐死鬼,也得喝老孃洗腳水…”
洗腳水做成的!洗腳水做成的!
看到這個消息,鍾茗面色大變,本來輕飄飄的卡片,似乎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自其手中墜落而下
啊!
高分貝的尖叫聲,自鍾茗嘴裡發出,她捂住嘴巴,風一般的衝向洗手間,趴在盥洗池前乾嘔起來。
“上尉,你沒事吧?”
小唐跟上去關切道,迴應她的是一連串的乾嘔,以及一遍遍瘋狂漱口的聲音。
熱鬧的辦公室,轉瞬只剩下一個人,此人壯碩如牛,叫做魏重,他眼眸閃爍一下,揣測的話語出口,“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忽然乾嘔起來了,不會是懷上了吧?”
小唐從衛生間走出,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翻翻眼皮,沒好氣的剜了魏重一眼,道:“你胡思亂想些什麼,鐘上尉連男朋友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懷上呢。”
小唐說完這句話,便看向桌上卡片,魏重也是如此,兩人對視一眼,小唐將卡片拿在手裡,先是看了看封面上的字,而後又翻開卡片看裡面內容,一張卡片看完,她的臉色同樣大變,將卡片往桌上一扔,同樣捂住嘴巴衝進了衛生間。
“一個個的這是怎麼啦?”魏重搖搖頭,頗有些摸不着頭腦,喊了兩句見沒有人迴應,他也抄起卡片看去,看清了卡片上的內容,知道蛋糕師洗腳水做成的,頓時明白兩人爲什麼這般反應了,不過他人如其名,口味比較重,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強,並沒有如兩人般離開,而是搖搖頭道:“蛋糕是洗腳水做成的,我吃着怎麼不像。”
魏重說着又用塑料刀切了一小塊,以塑料碟子接着送入口中,細嚼慢嚥仔細的品味一番,低喃道:“味道挺好的,沒有什麼不妥呀!”
鍾茗在衛生間乾嘔一陣,漱了七八遍口,口腔都快麻木了,這才勉強壓住胃裡的翻騰,臉色煞白的從衛生間走出,然而剛一回到辦公室,就看到戰友拿着塑料刀,切了一塊洗腳水做成的蛋糕,送進了嘴裡細嚼慢嚥,還不忘品頭論足,於是她臉色一白,又捂住嘴巴衝進衛生間。
嘔!
一連乾嘔了好幾分鐘,接着又漱口十幾遍,鍾茗胃都快吐出來了,直到吐無可吐,這才臉色煞白的回到辦公室,與她同時出來的還有小唐。
“我說你們也太誇張了,不就是洗腳水做成的蛋糕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魏重鄙夷的瞥了兩人一眼,又切了一塊蛋糕放進嘴裡,道:“我覺得味道挺好的呀,比什麼草根樹皮好吃多了,野外生存拉練的時候,什麼東西沒吃過,那時候要是能有這麼一塊蛋糕,不知道會有多幸福呢!”
聽到他一再的提起這事,鍾茗額頭上青筋暴突,忍不住呵斥道:“閉嘴!”
“看看,就你這素質,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特種兵?”魏重搖頭晃腦的說了一句,接着說道:“這點程度算什麼,我告訴你,在特定的時候,連有尿喝都是一種幸福,更別說是吃洗腳水做成的蛋糕了。”
魏重似乎沒看出鍾茗的不爽,兀自喋喋不休的說道:“有一次我們在沙漠拉練,那時候開始訓練之前,第一件事就是接住自己的尿存起來,因爲隨着訓練進行,身上的水分大量蒸發,尿就變成鹹的,不能喝了…”
鍾茗額頭上青筋暴突,怒喝:“我讓你閉嘴!”
眼見鍾茗面色不善,恨不能把自己吞下去,魏重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似乎說錯話了,迎着鍾茗殺人的目光,他頓時如坐鍼氈,哪裡還敢繼續呆下去,縮縮脖子開溜,走出幾步又折返回來,抄起桌上的蛋糕,訕笑道:“這蛋糕我幫你處理掉!”
目送此人離開,鍾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再次拿起桌上的卡片,逐字逐句的看了一遍,然後其面色越加陰沉起來,如果到現在她還看不出,這蛋糕是用來整許言的,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可是,正是因爲明白了原因,她才越加不爽與惱羞起來,如果不是她節外生枝,半途拿走這隻蛋糕,那麼中招的就是許言了,一想到自己居然爲許言擋了槍,她就憋屈欲狂,就跟吃了一坨熱翔似的,抽自己的心思都有了。
她這邊憋屈欲狂,那邊那名同樣中招的小唐,卻還在耳邊不識趣的追問,“上尉,這蛋糕是誰給你的,跟你得多大仇呀!”
多大仇?
鍾茗啞口無言,欲哭無淚,根本沒法回答。
難道告訴她,其實她跟做蛋糕的人無冤無仇,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稱得上是攻守同盟,兩人同樣都想整許言,可是卻因爲自己的貪吃,讓得對方的計劃失敗,而她則是爲許言擋了槍!
嗤嗤!
鍾茗大口喘着粗氣,越想越是憋屈氣憤,最後便將這筆賬,也算到了許言頭上,攥拳怒吼:“許言,我饒不了你。”
……
許言對這些事一概不知,此時的他正忙着培訓江大年,努力幫他確立方向感,只是收效卻微乎甚微,這傢伙就像是天生少了一根神經線,在別人眼中再容易分辨不過的左右,放在他身上卻總是出錯。
一番水深火熱的練習之後,一羣人目光呆滯的回到宿舍,都快被江大年給蠢哭了,駱一飛忍不住道:“許言,我看還是算了吧,大年根本不是那塊料,咱們還是別浪費時間了。”
這一提議,立馬得到大家的一致贊同,袁國慶趙春雷等人也紛紛應和,“是啊,大年天生就沒長這根神經,咱們就別做無用功了。”
“沒有人生而知之,他只是基礎差點,慢慢來,給點耐心,會好起來的。”許言寬慰道,雖然他心裡也打鼓,可是卻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因爲這件事已經不單單是江大年事了,還關乎他能否通過考察期成爲正式軍人,關乎他能夠贏得賭約泡上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