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麼開口?那可是你的未婚妻。”
林淺溪糾結一番,最後還是忍不住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試探什麼、在期待什麼,但內心就是隱隱的想聽見薄冷擎說出不在乎林柔的話。
“打聽的怎麼樣?有沒有得到什麼靠譜的消息?”
薄冷擎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林淺溪的關注點,他只是單純的很想知道,事情的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醫院裡的醫生說,她用了違禁藥物,所以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產生了不適症狀。”
林淺溪嘆了一口氣,趕走了腦海中那些奇怪的想法。
“違禁藥物?你指的是還沒有來得及上市的那些藥?”
“就是那些。”
林淺溪若有所思的回憶道:“林柔平時似乎也沒有什麼醫院裡的朋友啊,她是怎麼搞到這些藥品的呢?”
“監聽一下電話不就知道了。”
薄冷擎說着,從抽屜裡面掏出了一個手機繼續道。
“這部手機裡面的卡,和林柔那張是子母卡,她只要是撥打了電話,在這個手機上就會有錄音。”
“你……爲什麼會準備這種東西?”
林淺溪驚訝的看着薄冷擎,她沒想到男人竟然在自己打定了主意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每一步的打算。
“很奇怪?”
薄冷擎倒是顯得很輕鬆,他的嘴角揚起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不瞞你說,你的手機上也被我安裝了這樣的電話卡。”
“什麼!”
難怪這個傢伙聽到自己今天去醫院的事情時,一點都不驚訝,看來是早就已經洞悉了自己的打算了。
“你怎麼偷聽我給王醫生打的電話?”
“何必要用‘偷’?你本來就是我的人,你的一切我都有權利知道!”
薄冷擎霸道的回答着。
林淺溪接過了他手中的那部手機,有些擔心的說道。
“其實我今天還看到銀雪了,她似乎是去找林柔的。”
“銀雪?她和林柔有什麼交情嗎?”
“當然沒有。”
林淺溪很肯定的說道:“這兩個人以前還是對頭呢,好像是爲了同一個富二代爭風吃醋什麼的,只是後來銀雪有了秦昊澤這個靠山,那件事情便沒了下文。”
又是秦昊澤!
林淺溪隨口說出來的話,卻讓薄冷擎不爽起來。
“你好像對關於秦昊澤的事情,都記得特別清楚啊?好幾年前的事情,現在也都能如數家珍的說出來。”
“我只是隨便說說,又沒別的意思。”
感知到危險的林淺溪趕緊改口道:“我現在只想過好現在的生活,以前的一切都和我沒關係了。”
“以前的一切嗎?包不包括那個霍庭軒呢?”
男人的話讓林淺溪的表情變了變,她沒說話,側着身子走出了房間。
今天的夜晚來臨的很突然,在林淺溪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別墅就因爲某些原因停了電。
眼前漆黑一片的感覺實在是很不舒服。
林淺溪捧着一根蠟燭,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廚房打算倒杯水喝。
“沙沙沙——”
身後似乎有奇怪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畔,微微的涼風讓她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是樹葉被風吹動之後發出的聲響嗎?
林淺溪不敢回頭,她用最快的速度倒好了水,正想轉身離開的時候,黑暗中卻突然伸出了一雙溫暖的手,禁錮住了她的身體。
“唔——”
林淺溪剛要開口尖叫,可是來人卻似乎早有準備,他一把捂住了女人的嘴脣,強迫着她將那些刺耳的聲音全部都咽回了喉嚨裡。
“別嚷嚷,是我。”
薄冷擎的聲音夾雜着潤澤的呼吸,在林淺溪的耳邊噴薄而出。
原來是他!
這個傢伙幹嘛大晚上不睡覺,跑出來嚇唬自己啊!
林淺溪將男人的手從自己的嘴脣邊拽了下來,有些埋怨的說道:“你沒事吧?大晚上跑出來嚇唬人?”
“停電了。”
薄冷擎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憔悴,像是被什麼事情折磨的難以承受一般。
林淺溪從未見過這樣的薄冷擎,她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和一些,以免驚擾到男人本就緊張的情緒。
“就停一會兒,我剛纔聽見廣播說了,大概兩個小時而已。”
“爲什麼會停電?我討厭停電。”
薄冷擎把下巴壓在了女人的頸窩上,呼吸的溫度很高,但是打在女人的皮膚上時,又帶着癢癢的感覺。
“你……”
林淺溪正想說點什麼,可是飛速運轉中的大腦,卻猛地浮現出了似曾相識的一幕。
還記得自己在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在實驗室中學習,也是突然性的停電,結果身旁的霍庭軒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一頭扎進了林淺溪的懷裡。
只是當時的停電來得快去得也快,幾分鐘之後就恢復了正常。
而見到光明的霍庭軒只是敷衍的回答,自己剛纔不過是和林淺溪開玩笑,所以林淺溪也一直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想來……
“今晚陪我。”
薄冷擎的語氣軟軟的,像個孩子。
只是他的一雙手將林淺溪抱得死緊,帶着點命令的意思。
“你一個大男人,還需要我陪?”
“少廢話。”
“喂,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林淺溪強忍着笑意,對薄冷擎使壞。
“我沒求你!你本來就是我的人,我讓你做什麼,你就應該做什麼的!”
大概是黑夜抽走了薄冷擎身上的力氣,此刻的他說起話來很沒有底氣,和平日裡那個囂張跋扈、目空一切的男人完全不一樣。
林淺溪轉過身,黑暗中薄冷擎的眼睛格外明亮,那深邃的輪廓像是蜿蜒的山巒,每一個起伏都是那樣的熟悉,讓林淺溪的心裡被掀起一層又一層的波瀾。
男人沒說話,他的手還環在林淺溪的腰上,好聞的薄荷香氣瀰漫在林淺溪的周圍,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她罩在其中。
林淺溪沒再說話了,此時的她似乎又一次沉醉在了薄冷擎營造出來的溫柔陷阱之中。
她的腳步隨着男人的腳步一起,走進了薄冷擎的房間,那張寬敞而又熟悉的大牀她下午纔剛剛坐過,此刻上面還保存着她的一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