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嗯……我……”袁滾滾低下頭支支吾吾。
“好了,先不說這個,告訴我你在哪?”那汐晟睿坐上車,不想去深究心裡的感覺到底是擔心還是開心。
“我剛剛下飛機。”
居“在飛機場?具體位置呢?”
“我……我不知道。”袁滾滾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環境,開始害怕起來。
那汐晟睿嘆了口氣,剛想說話就聽見一聲尖叫。
袁滾滾驚恐的看着那個扯住她包包的人,大叫着不肯放手。
“放手!”身穿夾克牛仔褲的搶匪猙獰着一張臉大聲喝道。
“不,這個不行!”袁滾滾緊緊的抓住包包,用力到指關節都泛白,包上的皮質都被她的指甲劃出了印子。
赭“!”搶匪低咒一聲,擡手就甩了她一個巴掌,用力的一推。
袁滾滾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推出了身後的大馬路,下一秒就被一輛小轎車撞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搶匪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拔腿就想跑,可是被幾個身強力壯的法國人抓住,按在了地上。
袁滾滾閉着眼睛,血開始在她周圍蔓延,在她失去意識前,腦子裡惟一想的是,那個包包裡的皮夾裡,那一張她偷拍的照片,那個照片裡面的男人,那雙淺紫色的眸子,這回……她可以不用害怕了,不用再害怕會失去,也不用再期待他說他愛她,一切都結束了,可是爲什麼這麼的難過,這麼的不捨,她好想好想跟他說,她愛他,她好想好想和他生寶寶,眼睛像他,嘴巴像他,眉毛鼻子都像他,全部都像他……像他……
那汐晟睿像發了瘋似的在機場附近尋找着,那害怕的尖叫聲,和那刺耳的剎車聲,包括那聲撞擊的聲音他都聽得一清二楚,不會的,他的滾滾不會有事的……
就在他快要急瘋了的時候,終於看見了那圍觀的人羣和救護車。他飛快的下車,擠進了人羣,當他看見擔架上那熟悉的面孔時,瞪大了利眸衝到了她身邊大聲吼叫。
“滾滾!滾滾你說話!”
“先生冷靜點,她需要急救。”穿着白色衣服的醫護人員拉開他,漠然的說着。
那汐晟睿看着他,嘗試着平復自己的激動和恐懼,顫抖着聲音道“我是她家人,我要跟你們一起走。”
“好,你就一起來。”醫護人員點了點頭,坐進了車裡。
那汐晟睿上了車,靜靜的坐在座位上看着那些白色的身影在她身邊忙碌着,而他沉默的彷彿一座雕像,面無表情一動不動。滾滾你這個惹禍精,等你醒了看我怎麼教訓你!你這個不聽話的笨蛋!你一定要沒事,你要是有事我該怎麼辦?滾滾……
諾大的房間,全部是雪白的顏色,空氣中有着消毒水的味道,那汐晟睿坐在白色的大牀邊,靜靜的看着牀上仍在昏睡着的袁滾滾,聽着她微弱的呼吸聲,他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敲門聲響起,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帶着兩個護士走了進來。
那汐晟睿和他點頭示意。
中年人檢查了一下袁滾滾的身體和身旁的儀器,拿着她的醫療報告看了看,輕聲開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像她這樣傷及大腦的情況很有可能會失去記憶,或者說醒來後會記憶力退化,如果說是失去記憶,那麼只能看天意了,如果是記憶力退化,可以藉助藥物的輔助,幫她慢慢的康復,除此之外,她已經沒事了,孩子也平安。”
那汐晟睿愣了愣,不確定的看着他“孩子?”
醫生點了點頭,看了看報告低聲道“她已經懷孕3個星期左右了,你不知道嗎?”
那汐晟睿呆立在原地,搖了搖頭。
“那……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諮詢婦產科,無論是保胎還是墮胎,他們都會給你建議的。”醫生看着他那木然的表情,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這樣的表情肯定是不想要孩子的。
“誰說要墮胎了?!”那汐晟睿皺起眉頭,不悅的道。
“恩?哦不,你別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醫生愣了愣,尷尬的解釋着。
那汐晟睿看向袁滾滾,沒有說話。
“那麼我們先出去了,有事請按鈴。”醫生輕輕的說完,帶着護士走了出去。
那汐晟睿坐回椅子上,輕柔的撫摸着她的肚子,她懷孕了,這裡孕育着她和黒炎徹的骨血,他們兩人的結晶,她知道嗎?這些年過得好嗎?一定很開心吧,畢竟當初她的選擇是黒炎徹,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今天她哭着來巴黎找他是爲什麼?是因爲被欺負了?還是……還是後悔當初的選擇想要重新選一次?也許,她只是想他了,如此而已。都過了這麼久了,他還在期待什麼?他還可以期待些什麼?
翌日下午,紐約,袁家
“你又把我女兒弄丟了?”袁淨流把滾燙的熱水緩緩的倒進放了茶葉的紫砂壺裡。
“是你女兒把我丟了。”黒炎徹看着那被熱水灌滿的紫砂壺淡淡的說着,什麼時候,他才能試着把自己的心全部灌滿,在決定放她走以後。
“你沒去找她反而來我這裡是有什麼話想說?”袁淨流晃了晃紫砂壺把第一鋪茶水倒掉。
“是。”黒炎徹看着他,對於這個岳父他一直都是尊敬的。
“說吧。”袁淨流看了看他,把熱水重新倒進紫砂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