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歌冷笑,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果然是很重要,如果留下來日後會是一個很好的棋子。
既然是這個樣子,何不就此放過這個女人先了結了這個麻煩。
環顧四周很快圍上來的持槍的保鏢,聞歌自知韓雅澤是動了真格。
將槍順着周佳亦的額頭鼻子嘴脣一路滑到下巴,聞歌才住手用槍口頂住周佳亦的下顎將她的臉擡起來,面向韓雅澤:“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韓少爺對她情有獨鍾,那麼…我把她還給你。”
從背後猛推周佳亦一把,周佳亦有些踉蹌的被推出去,聞歌滿意的看着韓雅澤躬身去扶快要摔倒的周佳亦,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其中一管槍突然走火衝着周佳亦的方向開槍。
“啊”
周佳亦的只看見眼前好像有奇怪的白光一閃,整個眼簾就沉重的垂下去,而手臂上的某個地方竟然在這個時候好像流出了什麼黏黏的液體,整個都胳膊好疼。
一聲槍響好似是整個戰爭的導火索,敏感的衆人馬上就開始了混戰。
眼睜睜看着周佳亦從自己的面前倒下去,韓雅澤覺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好像都在瞬間倒流,腦子變得渾濁起來,只是軟軟趴在地上的周佳亦早就已經一動不動。
“不好,周佳亦中槍了。”顧良辰同時意識到周佳亦中槍的事實,被幾個保鏢掩護着就去抱周佳亦。
韓雅澤卻眼睛發紅的從他手上搶過周佳亦,冷聲吩咐:“不許讓他跑掉。”
顧良辰看一眼比自己還緊張十倍的韓雅澤,好像瞬間明白了什麼,沒有再去看周佳亦並迅速起身尋找聞歌的身影。
聞歌也相當糾結的躲在掩體後面,舉着槍毫無風度可言的縮着脖子不時朝外面逼近的傢伙開一槍。
“剛纔那一槍是誰允許你開的?”聞歌眼看情勢不對,往後退了幾步。
保鏢的臉上有點忐忑的開口:“對不起,聞先生,是槍又走火了。”
聞歌眼神可怕的看向那個槍走火走了兩次的保鏢,不客氣的冷冷下令:“現在掩護我離開,如果你能活着回去,我就饒你一死。”
“顧少爺,這邊!”
持槍激戰的人紛紛開槍掩護韓雅澤抱着周佳亦離開,一片此起彼伏的槍聲交擊裡,顧良辰的眼光隨着周佳亦的移動而分散了注意力。
顧良辰躲在韓雅澤的身邊:“怎麼樣?”
韓雅澤說不出話來,只是手指發緊的抱着周佳亦的臂膀,眼光落在周佳亦有些蒼白的臉上,有點擔心的探手想要摸摸周佳亦是不是還有呼吸。
但是手指顫抖了幾下,最終還是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她肩膀上的血跡在染紅了衣服之後滲出來,顧良辰的眼光一花,感覺血跡有點模糊的在眼前無聲無息的擴散起來。
聞歌探頭看了外面一眼,看出顧良辰有點不對勁,笑出聲來:“姓顧的小子看起來像是暈血,我先走,你們掩護我。”
周佳亦被韓雅澤抱着火速趕往醫院,一路上韓雅澤都緊張的將周佳亦抱在懷裡,只是臉上的神情還是結了一層寒霜般毫無表情。
旁邊的司機一路上也都打起精
神分外緊張的仔細看着路況,生怕延誤了救人的時間,韓雅澤把手指放在周佳亦的鼻子底下,看了排起長龍的路況,轉頭看向旁邊隨行的助理:“馬上打電話到醫院讓他們準備手術,速度再快點。”
助理無奈的看看路況,坐到前排吩咐司機:“快走,走特別通道。”
司機點頭的凝重表情在後視鏡裡被韓雅澤看到,韓雅澤抱着周佳亦,出聲搖晃她的身體:“周佳亦,周佳亦?醒醒?”
周佳亦根本沒有反應,因爲疼痛而搭攏的黛眉讓韓雅澤忍不住想要伸手爲她撫平。
但是手伸到周佳亦的眉頭上的時候卻感受着她的臉有些失溫的感覺,手指驀地一頓,韓雅澤擡頭,眼中一片厲色:“開快點,再快點!”
前排坐着的司機跟助理聞言都是被驚得一顫,韓雅澤默默咬牙抱住周佳亦,親吻在她的眉心,不要死不要死,周佳亦,你不會就這麼死掉吧?
醫院準備了專門的搶救小組,周佳亦一被韓雅澤抱下車,馬上就有一羣穿着白大褂的一聲涌過來,手腳利索的將周佳亦放在擔架上,匆忙而迅速的將她推往醫院的急救室。
韓雅澤身上染了周佳亦流出的大片血跡,隨着擔架的離開終於停在醫院的大廳裡。
助理看着少爺孑然而立,走到韓雅澤身邊安慰:“少爺,不要太擔心,周小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一向冷漠的韓雅澤竟然嘆口氣,回頭:“但願如此。”
但願如此,周佳亦你還沒有還完拖欠的欠款,怎麼可以就這麼死在這裡。
“顧良辰那邊怎麼樣?”韓雅澤直直走出醫院的大廳,然後坐上來時的車子,也不顧身上染上的血跡,回頭看助理。
助理坐在韓雅澤的身邊,扶扶臉上的黑框眼鏡:“顧少爺暈血,聞歌一行人跑掉了。”
“廢物。”韓雅澤冷冷的垂下眼睛,過了半晌纔開口:“如果,如果不是周佳亦醒過來的消息,我不想接收到任何醫院傳來的消息。”
周佳亦,我不想第一個接到你死的消息。
如果你死了,我只能就此打住,忘記你。
默默的等,儘管裝作不是刻意的在等,還是沒有辦法改變半分焦躁,反而隨着時間在一分一分挪移,心裡的那份焦躁就變得越來越厲害。
一拳捶在書桌上,韓雅澤眼光深邃的擡頭看向書房擺放的座鐘,已經七個小時了,周佳亦爲什麼你醒過來的消息還沒有傳來,你是死了嗎?
真的真的這麼容易就死掉了嗎?
不敢相信也無法相信,心情煩躁的用手揉着眉心,疲乏的感覺襲遍全身。
溫婉推門,書房的門板虛掩着,她透過縫隙看着韓雅澤的舉動,不禁眯起眼睛,眼裡有歹毒的光芒。
周佳亦,你到底怎麼迷惑了韓雅澤的心,你有什麼值得他如此焦慮的擔憂關心的?
車鑰匙就放在書桌最顯眼的地方,韓雅澤視線牢牢盯在那把鑰匙上,本來以爲這把鑰匙很快就會用到,本來以爲周佳亦很快就會醒過來。
可是,最後呢?
最後好像還是他把周佳亦的傷勢想的太
簡單了,周佳亦醒過來的消息遲遲沒有傳來,他等的焦慮萬分,簡直想要馬上就撥打電話到醫院去問問清楚。
但是每一次將手指移到電話的上方,都會帶着或許會失望的恐懼而將手拿回去。
究竟是有多麼害怕電話撥過去接到的是一個搶救無效的死訊啊?
韓雅澤苦笑一聲,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不管你是生還是死,我都必須有個清清楚楚的答案。”
開車在去往醫院的路上,韓雅澤才承認,卻原來他是高估了自己。
本來以爲可以不管不顧的,結果根本就不行。
醫生往上扶扶眼鏡開口:“韓先生,這位小姐還沒有醒過來。”
韓雅澤的臉色冷漠的沒有變化,眼底卻不着痕跡的瀰漫上淡淡的失望,飄渺的彷彿山林裡的霧氣。
醫生看見韓雅澤怔住又開口:“不過,這位小姐沒有生命危險。”
韓雅澤猛地擡頭看向那位文弱的醫生,醫生有些無措的後退一步:“韓先生,這位小姐她”
韓雅澤沒有聽他把話說完,就轉身推開房門進入病房,周佳亦沉睡在一堆白色的棉被中,雙眉已經舒展開,胳膊上有厚厚的繃帶。
他走近病牀邊,將修長的手指點在她的眉心,感受着生命的活力。
用心的感受着屬於周佳亦的溫度,嘴角不自覺的逸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睡夢中的周佳亦感受到眉心略帶冰冷的指尖,有點不適的微微蹙眉,但是很快就舒展開。
溫婉打開韓家的大門,女僕怯怯的迎上來:“溫小姐?”
溫婉看着女僕的表情,不悅的皺起眉毛:“雅澤他又不在?”
女僕躬身把手握在一起:“少爺去了醫院。”
“又去照顧那個周佳亦。”溫婉氣不打一處來,回身向外走,“我來這麼多次竟然次次都是這樣的回答,韓雅澤你到底是照顧的她有多無微不至?”
用讓人感覺瘋狂的速度飆車到達醫院,溫婉推開周佳亦病房的門縫就看見韓雅澤在拿着溼毛巾爲周佳亦擦臉。
不由嗤笑一聲,溫婉嫉妒的紅了眼:“韓雅澤,你竟肯爲了她紆尊降貴到這個地步。”
韓雅澤將照顧周佳亦的細節告訴臨時護工的時候,眉目之間是少見的溫柔,溫婉在門縫裡看着,等他走後才推開門進去。
護工見到她臉色不善,默默退到一邊,溫婉圍着周佳亦的病牀轉了一圈對着護工開口:“請到外面幫我倒杯水。”
護工離去後,溫婉才蠻橫的一把揪住周佳亦的衣領冷笑:“都已經半死不活了,竟然還能把韓雅澤勾的天天往醫院來,你的媚功比當年的宮敏芝還要好不少。”
周佳亦的手指動了一下,溫婉沒有注意,繼續低咒:“你最好也像那個賤人一樣永遠睡過去,不然你的下場會比她還要慘!”
周佳亦的眉毛微不可覺的抽搐了一下,手指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角。
想不到一醒過來就被這個歹毒的女人詛咒,還是暫時不要暴露自己已經醒過來的事實好了。
這女人已經因爲韓雅澤嫉妒的發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