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起了個大早,難得的沒有賴牀。他一早就去了廚房做早飯,昨夜沒怎麼睡,今天醒來反倒精神很好。
做好早飯後,他還上樓站在顧少陽的門外面聽了聽,然後又下樓了。樓上的人正在熟睡,他不打算打擾他們。
吃早飯的時候,小海接了幾個電話,第一個電話來自夏易雲。
“boss。”小海捏着勺子,勺子裡還有粥,本來放鬆愜意的表情變成了緊張兮兮。
上帝,每次與夏副總說話總要死掉許多腦細胞。
“小海,起來了?”手機那邊傳來夏易雲優雅和潤的聲音。
“是的boss,我起來了,起來了。”小海忙不迭的說。
“真是勤快的人,呵,你家主子的手機怎麼打不通呢?”夏易雲問道。
小海的腦門上出了一滴冷汗:“我家主子,他,他他可能還在睡覺呢,我沒跟他在一塊兒……”
“哦?沒和他在一塊……”夏易雲的嗓音帶了笑,“小海啊,你的早餐好吃嗎?”
小海的手劇烈一抖,勺子裡的粥啪嗒一聲抖落下來。聖母瑪利亞,他真不該在狐狸面前充好獵人!他哪兒是夏副總的對手呢?!
“是這樣的boss,我家顧少昨天出了點兒事,所以現在,現在還在睡覺呢。”小海選擇了坦白從寬。
“出了點兒事,我瞧着那事還不小呢,都上了電視了。”夏易雲的聲音越來越溫潤了。
小海趕忙解釋:“那都是蔣家的錯!蔣令國那老傢伙忒不是玩意兒!上次我家主子去他們家拜訪,那是給蔣家面子,誰知道蔣令國還有他那個大女兒在茶水裡下藥,還好我家主子火眼金睛看出那杯茶有問題,再加上有我的幫助所以沒喝下去!誰知道昨天晚上又來了這麼一出!切,蔣令國就是吃定他女兒跟我家主子在一起,老是拿這個威脅人!”
小海吐槽了一大串的話。
夏易雲在那邊停了幾秒纔開口:“我早就覺得蔣令國不是善茬,定是有陰謀在的,沒想到他的胃口這麼大,哼。”
夏易雲發出一聲似嘲諷似冷哼的輕笑。
“boss,那接下來該怎麼辦,蔣家是不能再幫了吧?”小海就想着夏易雲能發句話,這樣他家主子和蔣家說不定就能撇清關係了!
“誰說蔣家不能幫的?”
還沒輪到聽清夏易雲說什麼,顧少陽的聲音就響徹在了耳邊,小海嚇的一個激靈!
他扭頭一看,喊:“主子,您,您什麼時候下來的?”
媽呀,嚇死他了!這悄無聲息的……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知不知道啊媽媽咪呀!
“誰的電話?”顧少陽還穿着睡衣,衣領半敞,頭髮根根豎起。
“誰的電話?”顧少陽還穿着睡衣,衣領半敞,頭髮根根豎起。
還能有誰的呀,小海老老實實的回答:“是二當家的電話。”
老狐狸?顧少陽挑了一下眉,奪走電話放置嘴邊:“老狐狸,怎麼還沒睡呢?”
“受了點驚嚇,如何睡的着?”夏易雲沒等他接腔,很快接着說:“蔣令國和蔣紅玉的野心昭然若揭,你是否還要接着幫助蔣家?”
他不想和顧少陽說太多廢話,只想知道他接下來的打算。
這個問題,顧少陽昨晚就想了。此刻他這樣回答:“我聽蔣青蘿的意思。”
“那她是什麼意思?”夏易雲緊跟其後,當即快速的問。
顧少陽朝小海使了個眼色,小海立即笑嘻嘻的跑到了廚房去。
“她是什麼意思嘛……”顧少陽拉長了尾音,回答:“我還沒問她呢。”
即使隔着手機,顧少陽都能感受到老狐狸生氣的情緒。
“既然這樣,我也不管你的事了……”
夏易雲的話剛說一半,顧少陽就截住:“別呀,少了你可怎麼行,對了,我這邊突然有點事,等會兒我再給你打過去!就這樣,拜拜!”
結束通話後,顧少陽把小海的手機往桌上一扔。
“主子,您的飯。”正好小海端着早飯出來,“您睡的晚,怎麼早上不多睡會兒?”
“睡這麼多做什麼,老子事多着呢。”顧少陽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小海得了空,抱起自己的碗說:“說真的,我也想知道您還願不願意繼續幫蔣家。”
顧少陽連眼皮都沒擡:“幫,怎麼不幫?蔣青籮一天是蔣令國的女兒,就一天都捨不得自己的父親。”
“還幫蔣令國那個白眼兒狼啊……”小海滿臉不樂意,他可不想爲蔣家賣命!
“他以爲我傻,看不出來他那點心思麼?”顧少陽看向對面的小海,英俊囂張的臉上在晨光中越發好看,“一開始我就知道他什麼目的,但我有自己的底線,中山狼的故事你我都聽說過,我是不會讓蔣家成爲可以反咬我一口的狼的!”
小海眼睛一轉,道:“主子,您的意思是……”
“任他蔣令國和蔣紅玉如何籌謀,蔣家大維企業的股票和銘泰的股票現在全在我手裡,誰死誰活,全在我。”
顧少陽這話說的很沉穩,透着一股子運籌帷幄的氣度。
小海是徹底聽懂了,心情放鬆了。他爲能跟着顧少陽而再次感到幸運,有這樣能力卓著且光明磊落、不拘小節的主人,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正在這個時候,小海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探頭一看,道:“是程先生的電話。”
顧少陽這纔想起來,因爲怕影響蔣青籮的睡眠,他把自己的手機關機了。
“接。”顧少陽一聲令下。
小海很快拿起電話接通:“程先生,我是小海。”
“少陽呢?”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夾着凜冽的冷意,嗖的一下打進小海的耳朵裡。
小海顫了顫,忙道:“在,在呢,主子,程先生的電話。”
顧少陽接過手機,第一句話便問:“有事?”程漠一向討厭別人說廢話,所以他主動切入正題。
“銘泰的黃虎與森尼家族的森尼。暗最近會有動作,你要小心他們對付你。”程漠冷聲說道。
“黃虎,森尼。暗。”顧少陽默默重複一遍,笑道:“我知道了。”
“還有。”程漠卻沒有掛電話,而是接着說:“白曉萌來到了美國,被森尼。暗送給了銘泰黃虎、黃豹兩兄弟。”
顧少陽突然皺了眉。
“他們抓白曉萌來美國幹什麼?”顧少陽沒想明白。
“暫時不清楚。”這次程漠打算掛掉電話了,“我正在派人查,有消息再通知你。”
“再見。”顧少陽垂下手臂。
小海見他皺眉,不禁好奇的問:“怎麼啦?”
“白曉萌來中國了。”顧少陽陳述這件事。
“她來中國了?不對啊,我不是爲她找了個大學上學去了麼?”小海說道,還記得那學校是他親自找的,還是他親自開車帶着白曉萌去學校報道的呢,怎麼一眨眼的功夫,白曉萌跑美國來了?
顧少陽放下另一隻手裡的筷子,道:“是森尼。暗綁架了她,把她帶到了美國,送給了銘泰的黃虎和黃豹。”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小海是覺得很奇怪的。
“森尼。暗……森尼家族孫子輩中的老二,森尼。傲的親哥哥。”小海憑着記憶說道,可他又難受了,“白曉萌那身子骨,送給黃豹那色狼玩意兒,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顧少陽沒吭聲,他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道:“我得出去一趟。”
“去哪兒啊?”小海也急忙站起身,喊着:“我跟您一起去!”
“嗯。”顧少陽上了樓。
小海匆匆的收拾了一下餐桌,也跑上樓。
顧少陽先打開臥室門看了一眼,見牀上的人還在睡,又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了起來。改去另一房間換衣服。
而小海在自己房間脫了上衣,換上一件新的襯衣後,一扭身,差點沒把心臟嚇停嘍!
房內的牀邊,坐着一個穿睡衣,捲髮的女人,直直的盯着他!
“哎呀媽呀!”小海尖叫一聲,臉都嚇白了,手臂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的豎了起來!
天吶,這嚇死人不償命吧,蔣青籮什麼時候跑他房間裡來了?你說跑就跑吧,還不帶敲個門出個聲兒的,這大白天的一扭頭對上一個女人,真特麼滲人!
“蔣二小姐,您來怎麼不知道敲個門啊,我都快被您嚇死了!”小海拍着胸口嚷嚷着,臉上的表情還挺生氣。
任誰被這麼嚇一跳都會生氣的。
“小海。”蔣青籮發出的聲音還微微沙啞,她站起來,小聲問:“你們要去那兒?”
小海眨眨眼睛,無辜的說:“什麼去哪兒,不去哪呀,您的喉嚨還沒好,回房間躺着吧,我讓傭人給您做點飯。”
上帝啊,蔣青籮怎麼跟神仙似的?
可蔣青籮懷疑的問:“不對,我剛剛在樓梯口聽到你說白曉萌……白曉萌怎麼了?”
“白曉萌?”小海高聲呵呵,“白曉萌在中國上大學呀!”
“不對。”蔣青籮再次否決他的話,道:“我明明聽到你說她怎麼來了美國,告訴我,白曉萌現在在哪兒,顧少陽和你又打算去哪兒?是不是要去找白曉萌?”
小海在心底祈禱着,顧少啊,您趕快來吧,這個時候他撐不住啊!
小海在心底祈禱着,顧少啊,您趕快來吧,這個時候他撐不住啊!
事到如今,小海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是這樣的,那個誰,白曉萌她被森尼家族的人帶到了美國,被當做禮物送給了銘泰的黃虎、黃豹兩兄弟……”
“所以顧少陽就要去救她?”蔣青籮提高了聲音問。
“這個顧少倒是沒說,他只說要出去一趟。”小海老老實實的交代。
蔣青籮垂下眼眸,嗯了一聲,然後出了小海的門。
顧少陽從別的房間出來後,經過自己的臥室,卻聽見裡面傳來蔣青籮的哭泣聲,他一驚,很快推門而入。
蔣青籮縮在牀角,頭部埋在膝蓋裡,發出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