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恩寶呵呵笑了一聲。
“不止聞伯母重視,你也很重視吧?”
聞深揚覺得紀恩寶太過無理取鬧,沉下臉來,“恩寶,你鬧夠沒有?沒影兒的事,你爲什麼還要揪着不放?”
看吧看吧,這還成她揪着這件事不放了?
看來有些話,她真的需要跟聞深揚說開。
不然聞深揚還真覺得,所有的事都是她的責任了。
“在我去酒店的路上,陳知雅把你們在牀上的照片發給了我,她跟我說,你愛的是她,你不會跟我訂婚的,但我還是去了酒店,一直等到了訂婚儀式開始,你始終沒有出現,我宣佈取消訂婚,也是爲了雙方面子上好看,聞二哥,你口口聲聲的疼我,總不至於讓我跟一個敗壞人倫的人共度一生吧?”
最後一句話,紀恩寶說的已經很重了。
雖然她知道陳知雅會做手腳讓這場訂婚宴不能舉行。
但她沒料到,陳知雅會直接拖住聞深揚。
這對於紀恩寶而言,可是好事,雖然她被人在訂婚當天放了鴿子,說出去不好聽,但也比嫁給聞深揚強啊。
不過即便知道聞深揚不會去訂婚現場,紀恩寶還是等了聞深揚。
就算要解除婚約,她也不能讓聞家有話說。
聞深揚的目光變得有些冰冷。
他是真沒有想到,陳知雅竟然敢這麼做。
他此刻對陳知雅的所作所爲很憤怒,同樣也生氣紀恩寶的不識大體。
像他這樣身份的男人,難道還能守着一個女人?
身爲正室,就要有容忍之量,如今紀恩寶還沒嫁進聞家,就開始因爲女人的事跟他鬧,以後還了得?
紀恩寶看見聞深揚難看的臉色,說道:“聞二哥,你放心,照片我已經刪除了,畢竟我們曾經差一點就訂婚了,你的所作所爲傳出去,我的面子上也不好看,我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
“恩寶,古語有云,食色性也,我是男人,在婚前有一兩個女人本身就是正常,你非要揪着這點小事跟我鬧嗎?你是要做聞家當家主母的人,這麼小家子氣,將來如何替我管着聞家?如何教育我們的孩子?”
“我沒跟你鬧,只是想要說清楚這件事。”,紀恩寶定定的看着聞深揚,“聞二哥,你婚前婚後有多少女人我並不在乎,但如果我要跟你結婚,卻絕對接受不了你跟陳知雅的關係,這不是男人的風/流問題,而是人品的問題,不管你曾經和陳知雅發生過什麼,她既然嫁給了你大哥,就是你大嫂,你卻還跟自己的大嫂有那種關係,是你先沒有把聞家的名聲放在眼裡,也是你先對不起你大哥,連你一母同胞的大哥你都能這樣對他,我怎麼敢希冀你日後能對我好?”
聞立仁比聞深揚大好幾歲,當初聞立仁還是聞家當家人的時候,對聞深揚這個弟弟的維護紀恩寶也看在眼中。
如今聞立仁身體不行了,聞深揚就對他沒有了顧忌,連他的老婆都睡,說得好聽點他是情不自禁,說的不好聽點就是狼心狗肺。
而聞家,卻一直縱容着這種狼心狗肺,所以有時候紀恩寶想想,就覺得聞家很可怕。
聞深揚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女孩,突然間發現,她看着自己的眼眸中,充滿了疏離和冷淡。
紀恩寶從小就愛纏着他,他從來沒想到,這個女孩有一天會有會這樣一種避之唯恐不及的目光看着他。
聞深揚心裡有些發悶,彷彿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即將失去。
“恩寶,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聞二哥,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和陳知雅之間的事,我不管你們的感情是怎樣一回事,但是我並不想做你們之間的第三者,也並不想像聞大哥一樣裝聾作啞,以爲我畢竟不是真的聾子瞎子,可聞二哥你非要把我拉入你們的愛情中,讓我也成爲你們愛情的犧牲品,我也知道你娶我只是在利用我,你對我好也只是因爲我有利用價值,可是這些我都不在乎,因爲你曾經對我的好,足夠讓我對你的不好視而不見,我希望聞二哥你能想通,不要強求了。”
聞深揚此刻被說破了心中隱秘的心思,面對紀恩寶的時候,也有些內疚。
“恩寶,我一直以來把你當成妹妹,可這不代表我不喜歡你,你難道不覺得我們之間的這種喜歡才能永久的維持我們的夫妻關係嗎?我既然娶了你,就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你聞家二少夫人的位置。”
“然後呢?我守着聞家二少夫人這個位子,無怨無悔爲你付出,而你則是無怨無悔的在外面爲別的女人付出?聞二哥,你都不能用平等的姿態來對我,卻要我容忍你的不堪,心甘情願的嫁給你?”
感覺到聞深揚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不滿,她笑了笑,又說:“聞二哥,你別這麼看着我,我有權利選擇自己不配合你的。”
“恩寶,你是覺得聞家二少夫人這個位置,還不夠嗎?”
到如今,聞深揚還覺得紀恩寶是在耍小脾氣,還認爲紀恩寶是不可能離開他的。
“聞二哥,我和你的條件是平等的,你覺得我會滿足於你高高在上的施捨嗎?你和別的女人在我的眼皮子下真心相愛,卻給我一個少夫人的位置,就覺得這是對我的恩賜嗎?如果你覺得這樣天經地義,那我也告訴你,我也能給你紀家女婿的位置,不過我也可以在外面跟別的男人花天酒地。”
聞深揚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紀恩寶今天對他說的話,顛覆了他對紀恩寶的認識。
“恩寶,你是女孩子,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紀恩寶聳了聳肩膀,“你看,連你都不能容忍的事,卻要用這麼過分的要求來束縛我。”
“我是男人,恩寶,世上男人都是這樣。”
“也有男人不是這樣的。”,紀恩寶反駁,“聞二哥,抱歉,我接受不了你的愛情觀和婚姻觀,所以我們之間真的不合適,如果你執意要跟我做夫妻,那最後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她認真的看着聞深揚,“在聞二哥心裡,娶一個依附於你沒有自我的妻子,然後還有無數的女人環繞在身邊是理所當然,但是在我心裡,我的出身家世並不輸你,在婚姻中你卻不把我放在平等的位置,那麼我就沒有嫁給你的必要。”
紀恩寶對聞深揚最低的要求,不過是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