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真微微衝紀恩寶笑了笑。
紀恩寶嗯了一聲,“那請柬……”
“恩皓不用去了。”,黃靜慈說。
“可是上面的名字是恩皓,就算恩皓不去,別人拿了這張請柬,也不可能就能進去吧?”,紀恩寶爲難的說。
韓真真不是心高氣傲嗎?拿着自己不是名字的請柬去,她不覺得丟人啊?
韓真真此刻精緻的妝容,華麗的禮服,看起來卻那麼高貴典雅。
“恩寶,不是有你嗎?”
紀恩寶笑了笑,她只是想看看這韓家人爲了一個宴會會退讓到什麼地步。
她想到了黃靜慈的退讓、陳永梅的退讓,唯獨沒想到這個一向驕傲的堂姐,爲了一個宴會,也會這樣。
宴會上,又不是有什麼寶藏。
看來改戶口的事,也不全是黃靜慈和陳永梅一頭熱。
還有那份所謂的嫁妝,韓真真恐怕是早就惦記着了吧?
紀恩寶心裡笑了一下,對韓真真說:“好。”
曹娟急不可耐的說道:“那我們童童和因因呢。”
黃靜慈冷冷的說:“留在家裡看書,小孩子盡是往那些地方湊幹什麼?沒得沾染了一些壞脾性。”
又順便把紀恩寶罵進去了。
自己兩個女兒不能去,曹娟撇撇嘴要抗議,黃靜慈卻進了屋繼續休息了。
紀恩寶對紀恩皓說:“恩皓,姐姐會早點回來的,要聽燕嫂的話知不知道?”
紀恩皓點點頭,又去看自己的蝸牛了。
原本紀恩寶就不打算帶紀恩皓去的。
紀恩皓好像有人羣密集症,到了人多的地方就反應劇烈。
宴會是晚上八點半舉行。
八點的時候,谷夫人和谷珂就來接紀恩寶姐弟。
看見韓真真也一同去,微微訝異,沒說什麼。
谷珂心道,看韓真真這盛裝打扮的樣子,明顯是早有準備,奔着豔壓全場去的。
車上紀恩寶和谷夫人說着話,這位大伯母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對紀恩寶也很是心疼。
同樣,她還很欣賞紀恩寶的不屈不饒。
身爲名門大小姐,要是換了別人被鳩佔鵲巢不知道得多怨氣沖天,紀恩寶卻一直很開朗。
但這種開朗又不是那種認命的開朗。
而是冷眼看你現在得意,日後看你失意的心態。
不悲不喜,不驕不躁的,讓人不由得感嘆一個小姑娘有這樣的心態,真的很難得。
聞家的宴會是在京城最奢華的大酒店舉行的。
而三樓,今天也被人訂下舉行宴會了。
訂下三樓的,就是第三軍區。
司機將車停在大酒店的門口,容臻從車上走下來,幾個同樣年輕的軍乾子弟看見容臻今天西裝革履,不由得打趣。
“容四,你這是打算去走紅地毯?”
容臻整了整領帶,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另一個軍乾子弟笑:“我覺得容四這身打扮,更像是要去見情敵的。”
谷家的車子到了大酒店門口,其她人都下了車,紀恩寶正要下去,卻看見了容臻氣宇軒昂的影子。
紀恩寶頓時整個身子又縮回了車裡。
容四哥怎麼也來這裡啊?她和聞二叔……呃,聞二哥,不是有仇嗎?
而且,容四哥還穿着西裝。
紀恩寶第一次看見容臻穿西裝,覺得這樣子的容臻,比穿軍裝的容臻更加的禁慾俊挺,好像不經意間就能蓋過所有人的風投。
紀恩寶看的呆了呆,好一會兒才從車裡伸出手拽住谷珂的袖子,“堂姐,怎麼那邊那麼多穿軍裝的人啊?”
三樓和二樓的宴會不是走同一個門,而進三樓的那道門,大多數都穿着一身軍裝,倒是容臻鶴立雞羣,穿了一身禁慾的黑西裝。
谷珂說:“我聽說是軍部有個什麼慶祝活動,在三樓舉行,恩寶你快下來,我們進去了。”
紀恩寶拽着車門不下車,打算等容臻進去了再下去。
那天晚上跟容臻一起看限制級電影,容臻還給自己翻譯的情形歷歷在目。
她沒好意思面對容臻。
紀恩寶裹着大衣縮成一團,“堂姐,外面好冷,我再呆會兒……”
見容臻突然站在門口朝這邊看過來,紀恩寶整個身子都縮進了大衣裡,“堂姐你冷不冷啊,要不我們還是不去了吧……”
谷珂無語,“紀恩寶,我給你十秒鐘,立刻下來!”
十秒後,看見容臻進去了,紀恩寶才磨磨蹭蹭的下來了。
“堂姐你一點都不可愛。”
谷珂盯着她,“你是做了什麼好事這麼心虛?”
“我哪有心虛啊,我就是冷……”
谷珂明顯不信,但是也沒有再說什麼。
到了門口,侍者一一查看請柬。
到韓真真的時候,紀恩寶說:“這是我堂姐,跟我一起來的。”
侍者禮貌的說道:“抱歉,紀大小姐,請柬必須人手一份,不能共用。”
聞家既然是黑道起家,免不了仇人多。
這種宴會,如果有人混進去放冷槍,可是最容易不過。
所以聞家對於前來的賓客身份都是仔細覈對過的,韓真真明顯不在名單上。
紀恩寶也知道聞家的規矩,聞家的大少爺聞立仁曾經就在宴會上差點中槍身亡的。
那之後聞家就很少辦宴會,一旦辦宴會,那就是整個聞家的勢力在出動,確保宴會的順利進行。
但是韓真真現在來了,紀恩寶也不想讓她落的太難堪。
她正要說什麼,聞意零出來了。
“恩寶!”
“意零姐。”,紀恩寶揚起一個笑容。
聞意零問:“恩寶,怎麼還不進去?”
紀恩寶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意零姐,真真姐跟我一起來的,她……請柬忘在家裡了……”
聞意零一下就明白了,古怪的看了韓真真一眼。
她可沒給韓真真請柬。
韓真真背脊挺的筆直,像一隻驕傲的孔雀,笑容優雅,“恩寶說有些怯場,才拉着我一起來的,聞三小姐不會不歡迎吧?”
紀恩寶臉色古怪的抽了一下。
韓真真用的着這樣?
她纔剛爲難的跟聞意零解釋了韓真真沒有請柬,韓真真立馬說一句是因爲她怯場才拉着她一起來的,搞的真的好像是紀恩寶硬把她拖來的一樣。
聞意零似笑非笑的看了韓真真一眼,正要說什麼,紀恩寶扯了扯她的手臂。
聞意零不給別人面子,但是要給紀恩寶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