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凱倫到下半夜才心滿意足,結束一切後,他伸臂,將如泥般的黃葉收在懷裡,她的臉壓着自己的胸,他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在她的臉側拱動,呯——呯——呯——跳動的極有節奏。
這四年來,他第一次感覺到知足,心腔,被填得滿滿的。
在他知足的時候,有人卻很難過。酒吧裡,念晚兒一杯又一杯地給自己灌酒,暗淡的燈光掃過來,掃到的是她滿臉滿臉的淚!
爲什麼要這樣對待她!爲了他,她把自己從壞人變成好人,又從好人變成了壞了,可他卻連正眼都不曾看過她!
爲什麼寧肯要黃葉那樣一個不忠的女人,也不要她這個爲了他可以生可以死的女人!
“爲什麼!”她低低地吼了出來,痛苦寫了滿臉!指捏緊,用力握緊了酒杯,是要捏碎的架式!
就這麼輸了嗎?她不服氣啊!
“念晚兒。”
有人走過來,呼她。念晚兒擡頭,看到了商航宇。她扯開脣角,朝他笑了起來,笑得悲嗆,比哭還難看。
她沒有問商航宇怎麼會找到自己,因爲早就見怪不怪!
“一個人喝悶酒?Caro又給你委屈受了?”商航宇也不管她樂不樂意,坐在了她面前,自顧自地倒了杯酒,邊淺酌邊問。
念晚兒氣得吼了一聲:“滾!”
商航宇連半步都沒有挪,目光落在她臉上:“他給不了你幸福,爲什麼不接受我的邀請?”
念晚兒用力瞪着他,幾乎要把他瞪出一個窟窿來,好半天才搖着身子站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麼?爲什麼我看不懂?”
“我想得到你,就這麼簡單。”商航宇直白地表達,卻扶她,手落在她的腰上。
念晚兒反射性地將他推開,這一推用足了力,商航宇踉蹌退了好幾步。
“我愛的是江凱倫,永遠都是江凱倫!”念晚兒提高音量吼了起來,無視於周邊投來的目光,她搖搖晃晃走出了酒吧。
商航宇並沒有追上去,而是淡然地坐下來,舉杯飲盡一杯,眼神漠冷。
江凱倫向來淺眠,他被一
陣門鈴聲吵醒。懷裡的黃葉睡得很沉,她累慘了。
他伸手取過腕錶,看到指針指向三點,深更半夜的,會有誰來?
門外的人似乎他不開門就不撒手,死了命地摁。他披了一件睡袍爬起來,去拉門,在看到門外的人時,眉頭擰緊:“你怎麼來了?”
念晚兒身子一倒,撲進了他懷裡:“Caro,不要趕我走好不好?聽說你要回家,我高興得一晚都沒睡覺,在機場等了你一天一夜。我只是想見見你,求你不要趕我走!”
她的身上全是酒味,說起話來口齒不清,江凱倫厭倦到了極點,冰冰地將她推出了自己的懷抱,表情難看到了極點。
“你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裡?”
“不管你到哪裡我都知道,我愛你,沒有你我活不了。”念晚兒醉得太深,只顧一個勁地表達愛意,根本不知道自己又做了江凱倫討厭的事。
他在這裡的住處並沒有告訴過別人,念晚兒會知道只有一個原因,她在查他!
“我錯了,我什麼都做錯了,Caro求你原諒我,求你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你讓我怎麼做都可以,讓我們從頭來過吧,好不好?”念晚兒的身子一沉,跪在了他面前,無盡祈求,淚水橫流,楚楚可憐。
但江凱倫眼裡沒有流露出半點的對她的憐愛。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她不曾做過那些事,或許他可以勉強接受她的存在。
她在他的心裡留下了永遠清除不去的污點,只要一看到她,他就會厭倦。他不想對一個醉鬼說什麼,把她拉下了樓,丟進了自己的車裡。
念晚兒還在喋喋不休地念叨哭訴,他連頭都不回走掉,只將車門鎖緊,而後撥了個電話:“把念晚兒帶到酒店去!”
鎖門不讓她離開車子,讓人帶她到酒店去,這些都是因爲他們曾經一起長大的情誼,沒有一丁點兒愛意在裡面。
當然,要是換成別人,他斷不會這麼仁慈。
但,這是他對念晚兒能做到的最大的仁慈了。
江凱倫回到房間,黃葉睡得很香,絲毫未被念晚兒剛剛的吵鬧聲驚醒
。她半側着身子,一張臉有一半枕在枕頭裡,只能看到柔軟優美的臉部弧線,白皙的皮膚,寧靜而美好。
爲什麼她不能像念晚兒那般對待自己?爲什麼當年他對她那麼好,她卻始終放不下那個青梅竹馬的男人?爲什麼在他煩亂的時候,她卻睡得如此沒心沒肺!
江凱倫的心情差了起來,心情一差,就會想到自己沒在的這四年裡,黃葉和她最心愛的男人親親我我,恩恩愛愛的畫面,一想到這裡,怒氣就直往上涌。他一伸手扯開了被子,直接朝她壓了下去……
“痛!”
江凱倫的行爲,黃葉從疼痛中醒來,感覺身上有千金巨石壓着,體內有一把銼刀在擰動,睜眼,看到了江凱倫擰着滿臉的青筋壓在自己身上,所有的痛苦都是他帶來的。
“你……弄痛了我。”她伸手去推他。
他擡起一隻單掌將她的雙手壓制住,一副要將她撕碎的樣子。
“你不配得到我的溫柔。”他咬牙切齒地吐聲,怒氣噴薄,撒在了黃葉的臉上。
黃葉立時萎靡,想到了自己尷尬的身份以及他要留下自己的目的,閉了嘴。她繃着身體,承受着他的懲罰,在她感覺就要暈厥的時候,江凱倫才罷休,起牀披衣離去。
極致的折磨令她全身虛軟,再沒有心情去管江凱倫的離去,閉着眼淺淺地吞吐,最終睡了過去。
江凱倫的心情很不好,整個會議定程中都板着一張臉,臉上凝了一層冰片。乘飛機趕過來開會的高管們個個正襟危坐,比往日更加小心幾分,生怕碰裂了他那張冰臉。
J集團一位江姓的本家兄弟在做報告,江凱倫只聽了三分鐘,臉就壓了下來。他現在管理着的是整個家族的事業,一年下來總會被麻煩幾次,無非是讓本家兄弟進入公司擔當大任。
進入公司高層,前提是要有能力,顯然這位仁兄沒有,但卻又不肯努力,這報告一聽就是他人代筆的。
“停!”他直接喊停,不看本家兄弟,只道,“我這裡不需要他人代寫的東西,你可以走了。對於你的去留問題,我會讓人事部直接發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