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一襲紫衣,黑髮全部束在腦後,絳紫色的面紗遮T臉龐,手中雙月彎刀,目露殺機,於蘇丹國聯軍中,殺出一條血路,直衝向華南灼與華南的方向。
“那是你的女人?”華南迴眸,挑了一眼紫狐,脣邊綻出一抹譏諷笑容,猛的朝華南灼揮出一劍。
華南灼不語,隔着遮着面孔的銀質面具,看不出他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那雙眼眸,深如潭,冷如冰。他以劍擋了華南的,隔着抵在一處的寒光凜冽,四目相對,恰如熾熱的火焰與冰封的對決。
到底是火焰融了冰川,還是冰川熄了火焰?
“紫狐!”烏蘭大喝一聲,自紫狐身後疾馳而來,長劍出鞘,柳眉倒豎,琥珀色的眸怒視着紫狐。
“公主!”
“烏蘭公主!”
在振奮的歡呼聲中,紫狐轉頭看去,卻見疾馳過來的一匹栗色戰馬之上端坐着一名女子。火紅豔麗的火狐裘衣襯着清冷的晶瑩肌膚,一頭黑髮隨風飛揚,蘇丹國特有的琥珀色的眼眸有如耀眼的澄明水晶,妖冶到令人心悸的嫵媚。
“烏蘭?”紫狐的聲音裡,透出了格外感興趣的意味,她的眼睛微眯,卻由這目光中,透出了
這句話,似是從牙縫間擠出一般,紫狐調轉馬頭,衝向烏蘭。
華南的頭微轉,便看到了烏蘭,心下不由一喜,而華南灼的目光一經觸到烏蘭的身影,心中,便微微的一沉。
烏蘭,如何會出現在這裡?
“是你吧?”華南迴過頭來。直視着華南灼。“是你帶走她地吧?”
華南灼冷哼一聲。用力擋開華南地長劍。然後再次刺向華南。兩人再次戰在一處。
兩人勢均力敵。打鬥激烈之處自是不在話下。
單說這鬥在一處地兩位女子。烏蘭手持長劍。舞出朵朵劍花。直逼向紫狐。紫狐亦不甘示弱。招式凌厲。迎上烏蘭。
然而。一經交手。烏蘭便知。這紫狐雖然招式凌厲。但到底透着一股子不支。想是長途跋涉了許久。體力終是不支了罷。
“紫狐。你何苦如此自尋死路回國。不要在這裡攪這趟混水!你皇兄已然派了兵支援我蘇丹國。你如此行徑。又算是什麼?”
“住口!”紫狐怒道,“你這口蜜腹劍的女人,少在這裡假慈悲!”
“紫狐,你好生的不通情理。”烏蘭冷笑,“既然你如此選擇,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長劍一挑,直刺烏紫狐,紫狐閃身躲過,烏蘭卻手腕一轉,橫掃過去。
紫狐沒有想到烏蘭的出手竟是如此之快的,忙用彎刀去挑,誰知烏蘭根本不想與她碰硬,就在紫狐高舉了手臂迎向自己之時,烏蘭的手,再一次抽了回來,而改攻紫狐的下盤。紫狐本就疲於趕路而無甚體力,又經烏蘭如此幾番虛晃,便已覺得應接不暇了,又看烏蘭攻向她的下盤,立刻以足尖輕踮馬鞍,縱身而起,在空中翻轉,再次穩穩落下。
然而,就在她剛剛躲過了烏蘭這一記招式之後,烏蘭的劍,卻再一次刺向了她的面門。紫狐大驚之下,整個身體立刻向後仰去,然而,這一回,她卻是躲得遲了,烏蘭的劍勢已到,便是她躲得再快,亦阻不了烏蘭的劍,在她的面頰上劃過。
紫色的面紗,隨着烏蘭的長劍的方向挑下,飛向一邊兒,而紫狐的臉龐,亦在那面紗的掉落之下露了出來。
紫狐再次坐起身來,驀然發現自己的面紗被烏蘭挑落,心下大驚,忙用手去捂住臉龐。
然而,紫狐的舉動,卻再次遲了……
她的臉,被烏蘭看在眼裡,驚在心頭。
“紫狐,你的臉……”烏蘭錯愕的看着紫狐的臉,她的眼睛裡,映着紫狐那張疤痕交錯的面龐,在臉龐的左邊,有一道血印,微微的滲出血絲,那是烏蘭方纔的劍鋒傷到的,可是,除了這道血印,還有其他的傷痕,那是被利刃刮傷、甚至是被指甲刮傷的罷?
原本是細膩的肌膚,卻在此時佈滿了疤痕,看得令人心驚膽寒。
難道,是紫狐遭受了什麼變故麼?
紫狐看到了烏蘭眼底的錯愕,對於一向以美貌自居的女人來說,對於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失去美麗的女人來說,讓她在一個有着更加美麗的外表下的同性面前露出已然千瘡百孔的臉龐,這無異於是世間最殘酷的事情。
而且……竟還在他的面前。
在他的面前!
紫狐的眼,攸的睜得圓了,黑色的瞳孔慢慢收縮,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輕輕斷裂的聲音,她看着烏蘭的眼眸裡映着的自己的臉,慢慢的後退。
“啊!”
紫狐淒厲的叫場於這戰場之上響起,兀的使人心驚,她像是突然發了狂,揮動彎月雙刀奮力衝向烏蘭。
“你這害人的妖精,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她叫着,發瘋一樣的襲向烏蘭。
“紫狐!你到底怎麼了?”烏蘭急忙以長劍相抵,低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紫狐冷笑,“你難道不知道是誰害我成了這副樣子的?我還用你在這裡貓哭耗子?”
“難道會是我害你不成?”烏蘭將紫狐的攻擊擋開,再次冷聲問。
“不是你,還會有誰?”紫狐再一次襲向烏蘭,脣邊掛着淒厲的笑意,“你明明知道,那白瑾如他父皇一樣,是一個喪心病狂之徒,爲何還要將我送至他的宮裡!”
“你說什麼?”烏蘭心下大驚,“你說白瑾他……”
“呵呵……呵呵呵呵呵,很好笑吧?”紫狐突然大笑起來,“丘陵國的歷代國君,都是一羣僞君子,邪淫的狂徒!哈哈哈哈!”
她歇斯底里的大聲笑着,竟將烏蘭逼得連連後退。
“紫狐!你清醒一點!白瑾是你的親哥哥,如何會做出這等事來!”烏蘭喝叱紫狐。
“哦?”紫狐鳳眼微挑,於這滿是疤痕的臉上浮現,竟有種說不出的可怕感覺,“你如何知道,我就是那白瑾的親生妹妹?”
紫狐說着,回首,看向正與華南鬥在一處的華南灼。
婉若一青一銀兩條巨龍緊緊纏鬥,兩個男人絲毫不相上下,難分伯仲,只將風雲爲之變色,塵煙瀰漫,戰馬嘶吼。
“也罷!”紫狐再一次笑出聲來,“我又何苦怕將我這張臉與你見了?”
說罷,突然縱身而起,高舉着手中的彎刀,直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