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四名侍衛奔至近前之時,卻已然發現,眼前是空蕩蕩的一片樹林,向着遠方延伸。來時之路,遠處之景,都全然沒有烏蘭的蹤影。
四個人心急如焚,又恐國王烏吉心下着急,便急急奔向蘇丹國。
“什麼!”烏吉果然盛怒不已,他憤然起身,猛拍在寶座的扶手之上,竟將那寶座的扶手拍得斷裂開來。
“你們竟讓人將長公主劫持!你們!你們簡直……”烏吉幾欲下旨懲罰幾人,但終是剋制住了自己的怒意,拂袖在殿上倒背雙手,來回踱了幾步。
“你們且詳細說來聽聽,那三個女子是何等模樣?”華南翊的濃眉糾結在一起,問道。
那木,則微挑眼簾,淡淡看了一眼華南翊。那木這段時間一直受命於調理這位王爺的傷勢,他似乎對這位來自中原的華南王爺格外的感興趣。
儘管有人問起華南翊這幾日的行蹤,他都只道是受了重傷,在一個僻靜之所養傷。
“王爺體內的脈絡似乎十分有趣,這不僅是身受重傷之後的初愈之像,還是某種藥物漸漸散去藥效的初象。況且,在王爺體內,似乎有幾種宿疾潛伏着。王爺,想來,您亦是歷經江湖與沙場的高人才是。”那木細長的眼睛裡閃爍的笑意,似乎亦多了幾分深藏不露的試探。
“高人不敢當,但征戰沙多年倒是真的。本王這幾年,經歷了無數的生死。至今還饒幸活在世上,倒不能不說是一種福氣。哈哈!”華南翊打着哈哈,收起了手臂。
“王爺謙虛了。”那木亦跟着華南翊哈哈大笑,但仍難掩他眼中地精芒。
就在華南翊出現的第二天,魯笑與叢山均不約而同的趕到了華南翊身邊。烏吉自然熱情的歡迎接待,只有那木的臉上,卻始終掛着那抹亦真亦假、深藏不露的笑容。
對於那木。叢山與魯笑亦是多有提防。雖然雙方見到之時都是一副淡然處之地客套。然而回身。卻又都是不約而同地各懷心事地猜疑。
“回華南王爺。是三個身穿白衣地女子。均是以白紗遮面。舉止行事十分地詭異。武功也均是了得。竟然都是用白練做武器。以此掠走了公主。”侍衛恭敬地回答道。
身着白衣地女子……
華南翊地濃眉微捎。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來。輕飲了一口。
“怎麼。華南王爺可有什麼線索麼?”那木將摺扇打開。輕搖着問。
“既是隻將公主掠走。而無心傷任何人地性命。那倒應該不是前來尋仇地。相信公主應不會有性命之憂。至於其他。本王猜測。公主應不出三日便會歸國。”華南翊絲毫沒有做作。坦然地笑道。
“哦?”烏吉好奇的看向華南翊,“王爺說的可是真的?”
“不錯。”華南翊起身。笑關點頭,“國王不必着急。此事儘可以交與我來負責。不出三日,必會將公主帶回皇宮。”說罷。便拱了拱手,走出了大殿。
“這華南王爺不僅身體藏着諸多的秘密。連爲人也是深高莫測的。”那木慢慢的踱上來一步,頗具興致地看着華南翊消失的背影,“真是令人看不透,摸不着啊。”
烏吉只是默默地看着華南翊消失的方向,不發一言。
這一回,烏蘭雖然沒有被白練系在脖子上,但身上地多處穴道已然被封,眼睛上蒙着一層白布,除了還可以說話,身體,卻是連動也動不了的。她只感覺自己地腳下輕飄飄的,果真彷彿騰雲駕霧一般,迅速地朝前方疾馳。
“本宮已然知道你們所說的那人,到底是何人了。”烏蘭的櫻脣微微上揚。
“公主果然聰慧。”其中的一個女子淡然說道,雖是帶着讚許成分的語句,在她的口中說出,卻依舊平淡得毫無感情。
“只是,本宮想象不出,那個如何會替本宮受了刑。本宮已然求人醫了他的傷,他理應生龍活虎纔是。”烏蘭又笑,“將本宮用這種方法帶來,可未見得是一件聰明之舉。”
“公主你雖然聰慧,但到底沒經歷過江湖,不知道江湖的險惡。你果真以爲我家掌門被那狐狸醫得好了?”另一個女子冷笑,言語裡是不言而喻的諷刺。
“元春!”先前說話的女子制止她。
烏蘭的心念卻攸的一動。
“這位姑娘,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沒有被醫治好嗎?”
聽出了烏蘭語氣裡的緊張,那名叫元春的女子便終於按耐不住,再一次冷笑出聲。
“你當那傢伙會有那麼好心?莫不是,你也如那些沒有心計的女人一樣,被他的皮囊迷惑住了眼睛罷!”
“元春!”
“朱霞姐姐,你爲何阻止我?難道我說的不對?莫要以爲爲了救我們掌門,她獻了自己就是功勞一件了?由始至終人家都不過是哄騙她來陷害我們教主罷了!”
“你說什麼?”烏蘭的聲音裡已然微微的顫抖起來,一股莫名的感覺襲上了她的心頭。
如果說……如果說那木由始至終都是在利用自己的話,那麼……他的動機到底是什麼?他又緣何會知曉這麼多事情?而他的身份,又到底是什麼?
“公主,您確實如元春所說,從沒有涉足過江湖,所以不知道江湖的險惡。無論是何人,在沒有摸清他的底細之前,是不可盲目信任的。”從未插過一言的女子,不緊不慢的張了口,另外的兩個人便也停止了爭吵。
雖然眼睛上蒙着布,看不清方向,但是烏蘭卻憑着直覺望向聲音的來源。
“公主呵公主,你當真以爲,我家掌門所說的,那以人血餵養的天蟬是可以將情盅引出的麼?”元春不屑的說道,“那不過是解情盅其中的一味藥引罷了!”
“想那情盅乃有萬盅之王之稱,可是任由那曲曲一個天蟬可以解得的?雖然以人血餵養了七日,幾近耗盡人身之血,但終究也只能引得情盅聞血而動慢慢爬出宿主致命的要害之位而已。爲了真正使情盅被引出,唯有解盅者服用母子盅,以解盅者體內全部的功力驅使子盅將情盅逐出,再由天蟬將情盅一口吞噬。由此,公主便也應該知曉了,這天蟬、母子盅乃是缺一不可的。況且,子盅若有閃失,那麼母盅與宿主都將傾刻間喪命,連同公主您,都很有可能暴斃而亡。公主,若不是因爲華南王爺之命,若不是因爲對方是公主您,我家掌門如何會以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冒這個險來?”
女子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我那令人無奈的掌門呵……爲了他曾經的誓言,已然連性命,都要搭上了……”
“你說的性命,是怎麼一回事?莫邪他,到底怎麼了?你說的誓言,又是怎麼回事?”烏半的心已然懸了起來。
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曉得到底是爲何。
“公主,我們到了,您還是自己問我這掌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