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甘木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伸手便去抓那木的手腕,可是那木卻翩然後退,手中的摺扇“啪”的收回,迎向錦甘木伸過來的手。似是有力,若是無力,將錦甘木的力道化爲了無形。
臉上依舊帶着若隱若現的笑容,錦甘木卻怒氣衝衝,緊接着揮出第二拳,直取那木的面門。
那木旋身,衣袂翩飛,竟然繞到了錦甘木的身後,然後再次縱身,竟然一躍而躍到了一根木樁上,站在那裡,含笑望着衆人。
黑夜中燃着一片通明燈火,照着這這個男人修長的身影,玄色的對襟長衫襯着雪白的中衣,這樣對比鮮明的暖色恰似這明亮的燈火,搖曳着點亮了夜幕。
“那木!休要犯你那窮酸脾氣!”錦甘木怒道,“這是血統高貴的蘇丹國國王,可不是你一向瞧不起的走狗索利一流,是誰說,只臣服於真正賢明的君主的?現在烏吉王在此,你還不快點跪拜!”
那木搖着摺扇,微側着頭,戲謔的看着錦甘木。
“錦甘木,你臣服於人家,可不代表本莊主也會臣服。雖說是本莊主答應讓你暫時掌管天城莊的一切事務,但這也不代表這天城莊就是你說了算的了。”
含着笑意的幾句話,竟說得錦甘木滿面通紅,尷尬無比。
他看了看烏吉,連脖子也漸漸的紅了。
“那木!你休要看低爲兄,這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錦甘木惱怒的說道,“我是敬佩國王的爲人,感動他對待百姓和兄弟們的寬和平等才答應國王願意被招安的!再說,在這之前,你不是也說過,只有替天下百姓着想的王登基,纔會獲得真正地太平嗎?眼下。有這樣的好國王在,難道我們還要在這裡落草爲寇嗎?”
那木眯着笑眼,搖着摺扇,不以爲然的掃了一眼錦甘木,又擡起頭。凝望着天上,完全不予迴應,把個錦甘木氣得七竅生煙。
“那木莊主。你又何苦爲難你地兄長?”烏蘭輕笑。慢步走了過來。微風拂着她額前地碎髮。琥珀色地眼眸凝望着立於高處地那木。
清冷而又帶着高貴韻味地圓潤嗓音。讓那木低下頭去。視線與那雙美麗地眼眸相遇。
“那木莊主若不是有意想幫我們。自然亦不會拂琴相指引本公主破解你這陣法了。更何況。憑着那木莊主地能力。想要讓本公主葬身於此陣法之中。亦並無不可能。莊主想必只是想要戲弄錦甘木將軍地罷?”
細長地眼睛。慢慢地蒙上一層笑意。海藻般地長髮爲這張臉增加了幾許地迷離。那木似乎很是中意烏蘭所說地話。他收了摺扇。飛身躍下木樁。站在烏蘭地面前。
從這個人地身上。傳來淡淡地草藥氣息。雖然不似莫非身上所傳來地清香。但是卻格外地令人感覺到舒服。
“我可以救那個人。”那木對烏蘭說道。“你說地沒錯。我地確是給你們機會。讓你能夠破解我地陣法。因爲能夠洞悉我陣法地人。你是第一個。所以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曉我這陣法地奧秘地。”
“那木莊主有所不知,我皇姐自幼便修習九絃琴。對音律有着很深的造詣。”聰明如烏吉,如何不能猜出這其中原委?自這九絃琴聲響起,烏蘭隨之在木樁上起舞,他便猜到了,這陣法,必與音律有關。方纔與烏蘭對視地一眼讓他知道,烏蘭地心思與他是一樣的,如果此人能爲己所用,那麼,不僅收復山河志在必得,而且此人必將是輔佐自己成爲一代明君地左膀右臂!
“原來如此!”那木恍然大悟,收了摺扇在另一隻手上輕輕敲擊,“不過,依本莊主之見,你應該也通曉些兵法纔對。本莊主猜的可是真地?”
烏蘭淡然而笑,微微的點了點頭。
此人果然有如他的墨跡一般,既清高又孤傲。明知自己與烏吉乃是具有着尊貴身份之人,卻又膽敢以“你”相稱,以“本莊主”自居,看來,想要收服此人,確實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不過,憑着方纔錦甘木所說的那些話,這那木,也應該是懷有投奔名君之意。許是想要效仿孔明,只待玄德三顧茅廬罷!
“果然如此!”那木用力的在手上敲了一記,哈哈大笑,“真是想不到,我那木一向自傲的陣法,竟然被一位女子破解了。真是有趣,有趣!”
“本公主也是機緣巧合,曾在中原的一部兵書上看到過有將音律與陣法結合而成的機關,卻一直沒有親見過。此番見了,果然是玄妙無比。還要多謝那木莊主讓烏蘭親見了這等奧妙之關!”烏蘭朗聲笑着拱手。
那木的眼睛裡遊走着光芒,在烏蘭的身上打量幾番,然後點頭笑道:“願賭服輸,我可以替你們醫治那個人。”
“如此說來,太感謝那木莊主了!”烏吉心中一喜。
“不過,這是要有條件的。”那木笑着看着烏蘭。
“莊主請講。”雖然臉上也含着笑,但是烏蘭的心中,卻是微微的一沉。俗話說,士者,如伺鷹,飽則棄主,飢則噬主。這雙眼睛,這雙雖然笑意盈盈的細長的眼睛,他所包含的野心,卻遠遠不是常人所能估量的!此人是一匹狼,能不能將他降服,就要看駕馭者的能力了。“王候將相,美姬良媛,只要是莊主想要,本王自會雙手捧上。”烏吉亦笑着說道。
“哈……”那木打開摺扇,仰頭大笑,“這些東西,在我眼裡完全有如糞土!我要的……是你!”
那木目光爍爍的對烏蘭說道。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
“呔!”魯笑一個氣炸了肺,“好你個不識相的東西!居然敢口出狂言!這是我家王爺的女人,你膽敢說出這等不要臉的話來,許是活得膩了!”
細長的眼睛裡精芒一閃,那木掃了魯笑一眼,笑着說道:“這倒難辦了。這陣法本是我精心研究而成的,本以爲可稱得上天下無敵,還曾許下豪言壯語,若是有人能夠破解此陣,本莊主甘願自刎以示清高。誰成想此陣已破,本莊主又不捨不得自己的命,恰好解了此陣法的又是擁有如此傾國傾城之貌的美麗嫂子,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與解了我陣法的女子結爲秦晉之好,豈不樂哉?”
“那木!”錦甘木怒喝,“你玩笑開得太過火了!”
“哈哈,那木莊主果然是一代嫋雄!”烏吉朗聲笑道,“可是,本王也要提醒莊主,若是你與烏蘭公主成親,那可是要成爲我蘇依氏皇族的附馬了!莊主有沒有想清楚這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