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睡了，可是姐姐不在，芊芊怎麼也睡不着，然後就被爸爸叫起來了……”蕭芊芊的聲音裡泛着幾絲睏意，但是聽上去依舊很精神：
“姐姐你去哪裡了？爸爸說你在和姐夫在一起，是真的嗎？姐夫以後會帶我出去玩，是不是？”
蕭芊芊打電話，蕭正雄就在旁邊看着她。
蕭芊芊很害怕蕭正雄，但是，有蕭依依在，她的那份害怕消退了不少。
再加上這段時間，因爲蕭依依的聽話，蕭正雄也不怎麼打她了，反而還會對她笑，雖然她覺得蕭正雄笑起來的時候更加令人覺得害怕。
聽到蕭芊芊天真無邪的話，蕭依依的臉上劃過一絲笑。
她努力地想要讓自己變得很開心的樣子，不想要讓蕭芊芊擔心，用着輕快的語氣說道：“對啊，以後你姐夫會帶着你一起去玩……”
即便，她臉上的淚水已經打溼了她的臉頰。
“真的嗎？那芊芊可以去動物園和遊樂園嗎？芊芊還都沒有去過……”蕭芊芊用着非常小心的語氣問道，語氣裡滿滿的都是期盼。
因爲身體的原因，蕭芊芊大多數時間都會被關在家裡。
聽着蕭芊芊的話，蕭依依更加哽咽了，顫抖着聲音說道：“可以啊，爲什麼不可以……”
她怎麼會不答應呢？
那一頭，蕭芊芊的聲音忽然一頓，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那張秀氣白嫩的小臉猛地一紅，然後帶着幾分羞怯，問道：“姐姐，姐夫是上次在咖啡廳裡的那個人嗎……”
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那個人，蕭芊芊會覺得自己的心臟不屬於自己了，一直在跳，彷彿裡面住進了一隻兔子。
但是這種感覺，她並不排斥，反而會很喜歡。
一想到，以後姐姐會和那個人在一起，那麼就意味着，也會和她在一起，蕭芊芊就會覺得好高興。
面對着蕭芊芊的問話，蕭依依頓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
她該怎麼回答？
往後，她真的會和顧長安在一起嗎？
那薄涼怎麼辦？
她和薄涼這幾年的一切，她都要拋棄掉了嗎？
想到這裡，蕭依依面無血色，她發現她的心真的已經空了，彷彿任何東西都再也放不進去了。
地面上，縷縷的冰涼滲透着她的身體，她就好像一個行屍走肉的軀殼，怎麼往下走，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夜涼如水，不知道在看透誰的情傷。
一絲夜風輕輕地拂過，拂過她冰冷的臉頰。
“姐姐，姐姐……”片刻，依舊沒有聽到蕭依依迴應，蕭芊芊以爲她出了什麼事情，不由地有些焦急，喚道。
蕭依依回過神來，她感覺到了芊芊的不安，努力地維持着自己臉上的笑，安慰她：“芊芊，我沒事……”
她的聲音沙啞，哽咽就差那麼一點傾瀉而出。
她猛然間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將自己哭泣的聲音壓制住。
眼淚無聲地砸落在地面上，宛若一顆顆破碎的水晶。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一頭，蕭芊芊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變成了蕭正雄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