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三回到城北,將得到的東西交給來取的人,收了銀子便回到自己的地盤,熊老四已經醒了,只是整張臉都痛苦的皺在一起,找了城北的行腳醫生看了看,才知道不知不覺之間,人已經斷了三根肋骨,想想那個黑衣女子的身條,在對比一下熊四的身材,衆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乖乖,那瘦小的黑衣女子可真厲害啊。玫飝垣
“不愧是武將世家一等公葉家的人。”虎三忍不住點了點頭,左右看看,見自己的兄弟們都低頭不語,他忍不住問:“聽說王老五跑商道去了,老賴,你去問問他們跟着誰做事。”
老賴忍不住擡頭問了一句:“三哥,問這個幹嗎?商道這種東西沒點背景勢力的就是去送命的買賣,咱們雖然能在長安橫着走,但是出了長安誰又曉得咱們?”
虎三揮揮手:“我聽說是葉家的小姐找他們做的商道,若真的是如此,我們也去做。”
聞言幾個兄弟都忍不住看過來,一臉的驚訝,那可是賣命的買賣,就因爲人家小姐給了咱們一封信,這就要兄弟們把命搭上去麼?
“那個叫十八的女人,一個人打咱們所有人都不是問題,想想咱們前面那一撥人的下場,再看看咱們的結局,是小姐饒了咱們一命,還給她又如何?我虎三沒別的,就是講義氣,咱們城北能在長安橫着走,也就靠着義氣二字,你們不願意,就跟別人混去,我虎三可不想被人說了閒話!”
一番話下來,說的兄弟們面面相覷,幾個人互相看了看,也都點了頭:“我們跟着三哥,三哥去哪兒,我們就去哪!”
虎三掃了一圈,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商道的確是賣命的買賣,當初他還嘲笑老五老七他們傻得冒煙,現在看看,傻得冒煙是自己也不一定。
入夜時分,虎三按照葉小小的吩咐,將王茜帶到城郊,剝光了,只留禈衣在身上。
王茜給嚇了一晚上,第二天虎三才通知二等伯父去領人,王逸緻氣得幾乎要暈倒,又不敢大張旗鼓的行動,只能暗地裡抓人,順便將王茜關在後院,嚴加看護。
家門不幸,有這麼一個,還真的是遭罪!
只王茜並不覺得如此,反而越發的痛恨葉小小,竟然讓自己丟了這麼大的人,早晚有一天,她會雙倍討回來!
三等僕射尚書府中,朱雲碧接過下人遞過來的信,湊到燭火地下仔細的瞧了一遍,頓時臉上露出了笑容。
再從抽屜裡取出第二封信,打開了一起擺在燈光底下看了看,兩封信,一封以葉小小的口氣寫的,一份以蘇子煜的口氣寫的,正好就是那兩封信件!
朱雲碧忍不住勾起嘴角,這麼一來,兩封信就都在自己的手上了,沒了這兩封信做證據,葉小小還有什麼好蹦躂的?
小心翼翼的將信件收好了放起來,朱雲碧輕笑一聲,這才心滿意足的仰躺在小榻上。
六年前在大理寺的大牢裡她學會了隱忍,而隱忍並不是就這麼算了,那是爲了蟄伏待機!
寒冬之夜,寂靜無聲,間或有人家屋檐上的冰掛因爲耐不了屋子裡的熱度掉落下來,發出一聲脆響,而後,再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一等公家中,嫩兔子已經安然入睡,除了她之外的一家老小聚集在一起,老太太掃視一圈,笑呵呵道:“咱們家小小的生日是臘月初三,眼瞅着日子近了,你們這些當哥哥當父母的,可得給小丫頭好好的過!”
葉琴忍不住連連點頭,六年不在家,妹子的生日一一都錯過了,這一次的,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
老二回頭看看老三,葉書搓了搓下巴,低頭嘿笑一聲,妹子的生日啊,那自己可得大顯身手一番,京城名繡坊裡最近出了好東西,妹子穿上,絕對的好看!想着老三忍不住開始神遊,捏着下巴嘿嘿笑的模樣簡直可以用猥瑣來形容。
老四葉畫打着哈欠,在外面放蕩慣了,冷不丁的這麼早回家還真覺得挺寂寞,不過妹子過生日是大事,回來也是應該的,要不然請怡紅院的姐姐們來助興?
幾個兄弟各懷心思,冷不丁的忽而感覺到一陣寒意,擡頭看看,葉家大哥正冷冷的看過來,本就鋒利的人此刻越顯鋒芒,嚇得兩個走神的人趕緊回魂,老老實實的垂耳恭聽。
葉家一家人難得湊這麼齊,葉城常年不在家,這是六年來頭一回在家過年,底下幾個兒子打小就出門學藝,能湊齊四個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無論如何,得趁着小丫頭生日,一家人好好聚聚,就是苦了老五老六,一個在渭水赴任,一個還未出徒,什麼時候能一家子人都在一起過個節,哪怕只是個生日,也好的很。
老人家輕嘆一聲,夫人方氏忍不住拍拍老太太的手背安慰:“會有時間的!”
老太太聞言慈愛的笑笑,家庭會議也就在這個時候宣告結束。
臘月初三,倒是個頂小的生日了,不過兔子下面是龍,倒也算是站在龍頭上的兔子了。
一家人瞞着兔子的時候,回到家的四哥葉畫也去尋了妹子,往東北的商道開得不錯,可以說是十分的順利,按照這個進度算下來,年後三月,估計就能開始正常運營,而算算那個時候,恐怕父親便要帶着人北上開戰了。
不過商道雖然弄得不錯,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告訴一下妹子,因爲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推門進屋,溫暖的溫度捲走了身上帶來的涼氣,葉畫關緊了屋門左右看看,便見嫩兔子坐在書案後面,精緻的巴掌臉認真的瞧着手底下壓着的書,小人兒捏緊了毛筆,一筆一劃的練字,模樣認真可愛。
湊頭過去瞧瞧,一水的狂草,看得葉畫忍不住微微皺眉,這字可不像女兒家該練的啊。
“四哥!”嫩兔子放下筆,笑眯眯的擡起頭來,桃花眼忽閃着,眼尾的紅雲都跟着鮮豔起來。
葉畫忍不住揉了揉妹子的發頂,從懷裡掏出東北帶來的貂皮圍脖,遞給妹子。
“商道開闢的不錯,有死士開道,到沒人敢打咱們的主意了。”
瞧着妹子接過圍脖,一臉興奮的打量着,白嫩的手指撫摸着貂皮柔順的毛髮,那感覺就像是在撫摸一隻活生生的水貂。
葉畫忍不住,將圍脖拿過來,套到妹子脖子上,果然見人笑眯了眼睛,看得人心情都忍不住高興起來。
“不過這一路上,倒是有人暗中幫了不上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