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怎麼可能認錯,自己喜歡的人還能認錯麼?兄弟,是你了,即便是你有妻室也沒關係,現在不是都可以娶三妻四妾的麼?到時候讓你這位夫人委屈一下,做個小的不完了?老子的閨女,可是很賢良淑德的!”
李鳳陽還在吧啦吧啦的勸着,而藥人卻一臉狐疑的瞥了一眼李鳳陽。
夫人?看他了?
一瞬之間,腦海裡有什麼東西閃過,藥人忍不住翹起嘴角,主人一直找的正主兒,沒想到竟然會跑到西北!
於是他淡淡道“不知道小姐是在哪裡見過在下的?”
李鳳陽以爲他是同意了,低頭思索了片刻道“好像一開始是在金城,後來嘛,她說你帶着夫人去了敦煌,對了,小兄弟,你叫什麼?這馬都要成親了,總不能還叫你小兄弟吧?”
藥人淡淡一笑,點點頭“也是,不過岳丈大人能否先把我鬆開?”
聽到人都叫嶽長了,李鳳陽更是心怒放,他連忙將人的繩索解開了,順勢讓人送新郎的官袍,藥人冷冷的瞥了那官袍一眼,慢慢地走過去,伸手摸了摸。
雖然不是極好的緞子,但也是不錯的料子。
“來來,穿穿,穿了今天晚拜堂成親!”
李鳳陽美滋滋的扯過袍子要給人穿,藥人冷冷的看着這個粗壯的年漢子,冷不防伸出手,死死的扣住了李鳳陽的脖子,眨眼之間便將人提到了半空。
“你、你……”李鳳陽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卻從這張面無表情的眸子裡,看到一點熟悉的殺意。
“你還是去下面,找姑爺吧!”
說完了,藥人手指一使力,屋子裡傳來一場清脆的骨頭被人捏碎的聲音,咔嚓一聲,脆脆的,卻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經。
由於一切發生的太快,衆人此刻仍舊沉浸在歡愉的氣氛之,姑爺抓來了,晚拜堂成親,這是讓人多麼高興的事情啊!然兒正聊天的人們卻聽到這一聲脆響,而後便看到那個被他們抓來的男人手裡提着自己的大哥,明明李鳳陽男人還要粗壯很多,但是這位新姑爺像拎着一隻小雞一樣拎着李鳳陽已經完全不會掙扎的身體,而後隨後一丟,這一具碩大的身體這麼被丟進忠義堂的正央。
熱鬧的忠義堂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衆人一臉震驚的看着躺在地的自己大哥的屍體,直到許久之後,纔有人動了動早已僵硬的瞳仁,看着前面一臉冷凝的男人。
藥人這麼靜靜的立在那裡,面色平津,細長眸子依舊冷漠,恍若方纔殺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螻蟻一般。
衆人覺得恐懼,那是攸關性命的恐懼,而沒有人知道,這個藥人的這幅模樣並不是他自己的本質,而是源於封君然的那一滴精血,那一滴精血讓他不管是行事還是說話做事,乃至一舉一動,都跟封君然一模一樣!
所以他們現在看到的,也可以說是真正的封君然,那個狠戾精明,絕傲冷漠的帝王!
許久之後,纔有人抖了抖已經僵硬的身子,一臉驚慌的四處尋找自己的武器,終於發現自己的武器別再腰間的時候,漢子這才抖着手將武器扯出來,抖着聲音喊道“殺、殺了他1!”
雖然是一生極其微弱還帶着顫抖的聲音,但足以讓所有人晃過神來,女人們尖叫着抱頭往外飛奔,漢子們抄起傢伙,順勢將藥人圍在了間。
“我們大哥好心讓你做女婿,你不同意罷了,爲何要殺人!”漢子們紅了眼,自家寨子裡面的大哥,那都是大家心的榜樣。
藥人並不做回答,只冷冷的凝望着四周圍聚過來的人,心暗自算了一下,而後慢慢的亮出自己的右手,伸到所有人的面前。
“來吧。”
暗啞的聲音,淡淡的,不帶任何起伏,似乎殺人在他眼看來也不過是吃飯喝茶一樣在普通不過的事情,這羣山賊也都是刀尖舔血的人,而今卻被這個男人冷漠的氣勢而嚇得幾乎要腿軟。
但是不管怎麼樣,這個人殺了自己的大哥,他今天別想活着走出這個寨子!
於是這羣漢子們互相看了一眼,再看看那個男人,反正他們人多,這人自己,怕個毛線!
不知道是誰嘶吼一聲,衆人瞬間舉起手裡的武器撲了去。
忠義堂內,那血紅的一切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諷刺,好端端的帷幔被砍的七零八落,成對兒的紅燭被人踩來踩去,不斷有人倒下來,身子還來不及躊躇便再沒了生氣,鮮紅的血液彙集成小河,浸染着硃紅的地毯,映出更加鮮豔的顏色。
空氣之漸漸瀰漫起濃濃的血腥氣息,眨眼之間,忠義堂內,再無一個活人!
藥人滿意的收了手,帶着薄繭的手指沾滿了鮮紅的血跡,他不悅的蹙起眉頭,扯下一塊還算乾淨的帷幔,輕輕的擦掉面的血跡,而後將這破碎的一塊順勢丟了出去。
似乎是覺得會弄髒雙手,藥人終於從人羣之撿起一柄長劍,提在手裡,慢慢的走出了忠義堂。
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玄月靜靜的掛在漆黑的夜色之,本建在山頂的寨子被鬱鬱蔥蔥的樹影包圍着,根本透不出一丁點的光芒,寨子裡的狗聞到了血腥味兒忍不住汪汪汪的叫個不停,藥人只淡漠的提着劍,在這漆黑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之遊刃有餘的穿行,而後,他默默的站住了,細長眸子凝望着身側的柴垛,在那裡,隱藏了一個女子。
黑暗之他的眼睛能越過黑暗,看清所有的一切!
於是他慢慢的提着劍走過去,一腳踹開女人用來隱藏的水桶,徑直一件,將人刺了個透心涼。
血液沿着長劍慢慢滑落,鮮紅的血跡打溼了乾燥的地面,藥人冷哼一聲,伸腳踹了踹,確定人已經死絕了,這才慢慢的轉身離開,去尋找下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