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在一邊嘀咕的時候,張氏從後面的馬車上走下來,站在孫女身邊,側頭看看,李小晶立在不遠處,假小子一樣的,腰間還爲了一個虎皮裙。
李小晶也在打量着葉小小,上上下下的看看,小女人異常嬌小,柔柔弱弱的,不知道是不是被西北的大風一吹,就會被吹走了。
李小晶再看看自己硬朗的小身板,怎麼都是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一些,至少結實,能生養。
張氏不悅的看了眼李小晶,北疆三十六寨的人穿着打扮都極其普通,不過因爲常年在寨子裡,所以多少有點個性,而這種個性,卻是張氏最不喜的。
“哪裡來的髒丫頭1!”張氏忍不住蹙起眉頭。
李小晶聞言皺起眉頭,瞪過來:“喂,說什麼,你……”李小晶豎起指頭,指着張氏,而後眼睛卻是瞟着葉小小的:“你才髒呢!”
“真是沒有教養!”張氏重重的瞧着手裡的烏木柺杖,老太君雖然滿頭銀髮,但是葉家的女人,入得了廳堂,上得了戰場,隨便扯出來一個都是女中豪傑,自然也不會輸了氣勢。
“喂,嘴巴放乾淨點!”李小晶踏前一步,換來張氏怒目而視:“這是老身的孫女婿,到底不乾淨的人是誰!”
這地方就這麼大,馬車一前一後的,別說說話聲,就打個噴嚏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後面光頭佛爺習慣性的正了正自己的假髮套,笑眯眯的看着這三個女子,一老倆小,應該也能湊成一臺戲了。
李小晶聞言笑道:“那又怎麼樣,我們西北的規矩,誰搶到了,自然就是誰的!”
西北地靠西域,民風自然開放,往年西域諸國都是互相搶來搶去的,此地的民風也着實彪悍,如若不然也不會傳出當年叱吒天下的北靖王就是被王妃搶去的那樣的傳言了。
葉小小挑眉看着李小晶,慢慢走出來,站到張氏面前:“祖母,這位小姐說的話,小小也很贊同。”
說着葉小小抽出馬車內掛着的長劍,輕輕握在手中,淡淡道:“不如我們就來比比,若是我贏了,你就斷了你的心思,若是我輸了,這個男人就給你。”
小人兒用纖細的指頭遙遙指了指一邊說話的男人,封君然耳力好,自然回頭看過來,正瞧見小女人把他當貨物一樣的直接下了承諾。
這小東西!
封君然蹙起眉頭,哭笑不得。
雲閣也是直接給嚇到了,這種感覺貌似應該發生在他跟這個男人身上,而不是發生在兩個瘦瘦小小的女人身上,看來,這世道真的是變了……
默默無語的擦擦汗,雲閣決定在一邊冷眼旁觀,李小晶雖然辦事兒不靠譜,但是武力值還是不錯的,而且在女子職中的力氣也頗大,甚至有些男人掰手腕子都掰不過她,再看看這位叫什麼小小的小姐,咳咳,不說別的了,只一句,人如其名,瘦瘦小小的,鐵定不會是李小晶的對手。
雲閣慢慢的想着,心中忽而多了幾分期盼,如果小晶贏了,這兩位分了,那就正好成全了自己,也算是大家都沒有空手而歸了。
雲閣忍不住翹起嘴角,臉上帶出期盼的笑容。
李小晶聞言也是十分高興的,北疆三十六寨,女人裡面還是沒人能打過她的,男人不算,而且看看這個小女人,還沒自己高,穿着大長裙子都邁不開腿,怎麼會是自己的對手?
於是她也得意的抽出自己的武器,一條長鞭,左手掐腰道:“你說的,這裡的人都是見證,你可不能反悔!”
葉小小撐開眼皮,桃花眼眨也不眨的看着李小晶,精緻的面容上是從容且自信的笑容:“還望小姐你不反悔的好!”
說着,小女人彎腰扯起裙襬,刺啦一聲直接將膝蓋以下的部分完全撕去,露出蠶絲的雪白褻褲,還有精緻小巧的繡花鞋。
“哎呀!”李小晶有些驚訝的看着這個嬌小的女子,不得不說,雖然不管功夫如何,這個小女人的氣勢還是了得的。
於是她也握緊了鞭子,笑道:“那就開始了,得罪!”
說完了,人揮鞭便上,細長的小羊皮鞭子在林蔭之間穿梭,就像一條靈活的蛇。
葉小小面容淡漠的盯着李小晶,只用餘光瞥着那條被甩的舞舞生風的鞭子,張氏退開道一邊,一臉讚許的盯着孫女的一舉一動。
鞭子只是武器,最要注意的,便是使用武器的人,那手指胳膊每一寸的動作,都可以決定鞭子的來回走動,這是小小小的時候,葉城教的話,沒想到她現在都依然記得清楚。
李小晶決定先發制人,鞭子猛的甩過來,葉小小淡然自若的側身躲過,李小晶皺眉,隨即加快了手裡的動作,拿鞭子就好像生了風似的,呼啦啦的甩過來,一下又一下,而葉小小依舊從容應對。
封君然在一邊靜靜的瞧着,神色從容,細長眸子一邊注意着鞭子的路數,一邊瞧着小女人柔軟的腰肢,她就是用那裡不斷地扭曲躲閃着。
看來小小的確是潛力無限啊……
封君然摸摸下巴,陷入沉思。
雲閣則是在一邊看的提心吊膽的,這一鞭子下去再把小小的臉給抽花了那可要怎麼辦?於是他忍不住喊道:“小晶,手下留情,差不多就行了。”
冷靜應對的葉小小聽到雲閣的話,忽而伸手一把抓住迎面而來的鞭子,桃花眼異常漆黑的盯着李小晶微微發紅的臉,淡淡道:“不必!”
被人輕易的抓住了鞭子還被說不必手下留情,這簡直就是對武者的羞辱,李小晶氣得不打一處來,想要扯回辮子,但是抽了幾次都毫無動靜,她乾脆直接衝上前去,揚拳便打。
葉小小淡淡一笑,桃花眼舒緩下來,兩點漆黑盪漾起點點波紋,就像兩汪深潭,李小晶晃神的時候,只覺得胸口一疼,藉着身子就自己飛起來,四周的風景旋轉起來,便是天旋地轉。
“哎喲喂!”
李小晶痛呼一聲,屁股摔的生疼,她不明所以的看看四周,隨即撓撓腦瓜子,話說,她怎麼就摔在地上了呢??還有,爲什麼胸口這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