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萌寵後狼君你好煩
“女王陛下!”丹東苗一臉震驚的看着自己的主人,金珠尼滿臉都是笑容,這份笑容之中帶了一份篤定以及不容置疑的自信,她將裝着自己精心培育的蠱蟲的小罐子推到封君然的面前,也一樣從容不迫的坐下,不再發一語,靜靜等待着這個讓自己沉迷的男人的選擇。
苗疆的蠱蟲分爲很多種,有立刻能致人死地的毒蠱,有能讓人淪爲兵器的戰蠱,有能操縱人心迷惑心智的惑蠱,還有一種,那是苗疆女子專門爲自己喜歡的人準備的情蠱。
情蠱一共兩隻,一公一母,女子從六歲開始養蠱,以自身精血養育十年,十年後蠱成,雄蠱留在自己身上,雌蠱下給自己深愛之人,自此,二人這輩子都不能分開,若是二人相隔超過一年,那服了雌蠱的男人只要超過一天沒回到苗疆女子身邊,都會七竅流血,發狂致死!
金珠尼笑的十分自信,這一對兒情蠱,自己養了十五年,除了自己的精血,還餵了不少好東西,封君然只要吃下這蠱,這輩子都不會的他曾經深愛過的那個女人!
“怎麼樣?皇帝陛下,您最好儘快做抉擇,否則我會一不小心放出那些您的子民,等他們蔓延到整個西晉,您的國家,將不再有一個活人了!”
“卑鄙!”朱成友忍不住怒斥一聲,丹東苗立刻瞪過來,神情陰冷。
“休得對女王陛下無禮!”
葉城也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個女人,當真陰毒!回頭看一眼法淵住持,光頭佛爺想了想,慢慢湊上前去,低頭打量着這個小罐子。
耳朵貼過去,便能聽到裡面傳來的悉悉索索的聲音,這昭示着裡面的這隻蠱成此刻生龍活虎,他想了想,從懷裡掏出那個瓷瓶,打開蓋子,將裡面吃飽了同類屍體的蠱蟲倒出來,卻見這隻蠱蟲一靠近這個罐子便立刻下嚇得瑟瑟發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滾回了瓷瓶之中。
這讓法淵住持都忍不住臉色蒼白。
金珠尼笑道:“大師,您抓的不過是普通的蠱蟲,都是我手下之人培育,又怎麼能敵得過我培育出來的蠱王呢?”
她笑眯眯的打量着封君然,眸子纏在他的面容之上,笑道:“我金珠尼培育出來的蠱王,只給這世上最強壯的男人用。”
封君然靜靜的坐着,細長眼淡漠的瞥了一眼金珠尼,而後轉頭,望向窗外。
當陽城的百姓們像被趕牲口一樣趕緊一座座低矮的棚子裡,那裡便是曾經的豬窩、牛棚,這些人的臉上一緊沒有半點生氣,面色死灰,皮肉乾癟,僵硬的胳膊腿走動的極其緩慢,但是誰能想到,就這樣猙獰恐怖的東西,卻帶着巨大的破壞力以及殺傷力。
明明生前是膽小如鼠的百姓,死後卻力大無比,無所畏懼,且身體之中帶了讓人聞風喪膽的蠱蟲,沾了便會迷失心智,淪爲戰爭利器。
這江山是自己一手建立起來,從幾代人之前就已經姓封,這是封家的天下,他有這個責任,保住封家的河山!
於是男人回頭瞥了一眼笑眯眯的女子,淡漠道:“國璽帶了麼?”
“皇上,萬萬不可啊!”
“皇上!”
背後兩聲疾呼,接着是撲通撲通膝蓋砸在地上的聲響,葉城與朱成友已經紅了眼睛,作爲一個鐵錚錚的漢子,誰也不想看到這一幕。
“皇上,萬萬不可啊,無論如何,請您想想皇宮內等您回去的皇后娘娘,還有兩位皇子以及一位公主啊!”
朱成友忍不住聲淚俱下,腦袋咚咚的砸在地上也不會覺得疼,只是再睜眼的時候,鮮血模糊了眼睛,他瞧不清楚周圍的一切,只能看到安然端坐在凳子上依舊淡漠從容的男人,以及剛硬不屈的脊背。
“皇上!西晉,不可一日無君啊!”即便是葉城一把年紀了,也忍不住痛哭流涕,枉他征戰四十餘年,從來都是用自己的長劍橫掃敵軍,衝陣如過無人之境,可沒有哪一次的戰爭,卻讓他覺得這麼壓抑,這麼不甘心,這麼痛恨,恨不能屠盡眼前的所有蠻夷!
“阿彌陀佛,皇上三思!”法淵也忍不住出聲勸阻,千古一帝,他這還沒有功德圓滿,這人就要背馳大道,那他普度衆生的職責,還要怎麼繼續下去呢?
封君然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他伸手摸了摸光滑的椅背,這椅子不知道被多少人坐過,扶手的位置已經磨得十分光滑,男人靜靜的思索着,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坐過這種寒酸的梨花木扶手靠背椅了呢?左右想想似乎從柱洲回京之後,就再也未曾坐過了。
“一等公,你說,小小會爲朕落淚麼?亦或者,她會從此安心了呢?”
“皇上,您在說什麼胡話啊皇上,小小她定會肝腸寸斷的啊皇上!”
一等公泣不成聲,腦袋重重的埋在地上,再未擡起。
金珠尼眯眼瞧着這呼天搶地的幾個人,心中暗道,她的確是沒有看錯人,如若不然,這羣人爲何都這麼死心塌地的臣服於此人?
於是她招招手,立刻有人遞過來一個木頭盒子,金珠尼打開盒子,取出裡面的東西,擺在自己面前。
一個印章,四四方方,上面雕刻着蜀國人所崇敬的神靈,盤瓠神。
“印章,我已經帶來了,皇帝陛下,您做決定吧!”金珠尼勾着嘴角,紅脣妖嬈,似是能淬出毒似的。
“蜀國有紫藤麼?”封君然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帶着薄繭的手指貼上裝着蠱蟲的小罐子,裡面悉悉索索的聲音瞬間變得更大,似乎在下一秒,那隻蠱蟲便能衝破罐子躍出來似的。
“紫藤?”金珠尼疑惑的皺了皺眉,笑道:“如果陛下喜歡,我可以在蜀國遍地都種滿紫藤!”
封君然面容依舊冷肅,漆黑的眸子恍若兩譚寒冰,視線掃過之處,便是陣陣陰寒刺骨。
於是他就這麼從容的打開了罐子,底部,一隻指節大小的碩大黑色蠱蟲慢慢的順着封君然的手指爬出來,貼着象牙色的肌膚,似是已經沉迷於這個男人身上淡淡龍涎香的味道。
此刻,西晉皇宮內,葉小小正坐在鏡子前面梳妝,而就是這麼毫無預兆的,面前的銅鏡應聲而裂,一道口子自上而下蔓延至整面鏡子,好好的銅鏡便這麼從中間一分爲二,映照着她的容顏,半邊明快,半邊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