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是你我想進就進的地方?即便是一等公想見皇后娘娘,還的先通報,同意了才能見得着!”
王西彬苦了一張臉不再說話,只能無奈的立在一邊。
王逸之揹着手來回走動,半晌才道:“你姐姐應該沒事,連御醫都說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恐是受了驚嚇。”說着人頓了一下,道:“大理寺卿最近開始審理此案,你最近常去走動走動,打聽下具體的動向。”
王西彬應了聲是,便轉身離開。
因爲這件事情已經鬧的沸沸揚揚,幾乎大半個京城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一來事發之時正好是在宴會上,不但官員,官員家眷也都參與其中,雖然皇后娘娘下令不得隨便妄論,但是還是會有人傳的沸沸揚揚的。
王西彬一路往大理寺走,就能聽到很多不堪入耳的傳聞。
什麼皇后娘娘禍亂宮闈,揹着皇上還有好幾個男人,什麼皇后娘娘的兒子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連親爹是誰都不知道,什麼一等功依仗着自己的勢力給皇上施壓,導致皇上不得不御駕親征,給皇后娘娘留出私會通姦的機會爾爾。
王西彬冷哼一聲,垂下簾子,他始終認爲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皇后娘娘必定是由什麼不檢點的地方,如若不然,爲什麼市井街坊都是這些的傳言?
等到了大理寺,卻被門口的衙役攔了下來,王西彬笑道:“父親拖我來見見邱大人,許久未見了,來敘敘舊。”
衙役極其不耐煩的揮揮手:“去去,裡面正在審案,大人沒有工夫搭理你!”
王西彬碰了一鼻子灰,也沒能進得了大理寺,於是只好在門口等着,想着裡面的人出來再上前問了究竟,結果一等等到後半夜,還一不小心睡着了,等醒來的時候,別說衙役,大理寺的門都關了,他也只好悻悻的轉身離去,回家只好謊稱等了許久,等到半夜還是沒見着。
這讓王逸之忍不住將心臟提到了嗓子眼裡,越是這樣偷着摸着不肯透露一點風聲,就絕對是有古怪!
正沉思的時候,小廝送來一封信,說是宮裡德妃娘娘送來的,王逸之一陣激動,忍不住高興起來,原來瑩兒已經醒了,而且能寫信了,那應該就是沒啥事兒了。
於是他一臉歡喜的打開信件,幾眼掃完了內容,終於忍不住翹起嘴角,笑了。
“爹爹,姐姐說什麼?”
王逸之把信遞過去:“你且看。”
王西彬接過來,看完之後便忍不住笑彎了眼睛:“姐姐當真聰明!”
“嗯!”王逸之難得首肯的點點頭,如此一來,就算大理寺再審理,也審理不出個所以然來,皇后娘娘通姦的罪名坐實了,這一錘定音的事情成了,誰都救不了她!到時候六宮無主,自己的女兒就是皇后,這三個孩子,都得管自己的女兒叫一聲母后!
生,你能生你會生又怎樣?人不在了,一樣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是一片虛無!
王逸之露出滿足的笑容,安然等着第二天的到來。
後宮內,朱雲碧在屋子裡焦急的走來走去,刺客怎麼會死在瑩兒姐姐的宮殿,且爲什麼會失手殺了王媽?爲什麼連瑩兒姐姐都會受了驚嚇?這、這簡直就是太匪夷所思了,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忍不住走來走去,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朱雲碧很想去行宮看看王瑩,卻被守衛在行宮外面的羽林衛攔了下來,只說德妃娘娘還在休息,不見客。
朱雲碧見不到人,也就只好回到自己的住處,另外派了小宮女在外面瞧着,等行宮內有了任何動靜,即刻稟告。
而小宮女守在德妃的行宮外,守了很久卻沒見什麼動靜,別說出來的人,連進去的人都不見一個,可以說整個行宮簡直如死寂一般。
而長安城裡,而專門招待異族的驛館之內,卡爾斯饒有興趣的聽着街坊之內的傳言,忍不住翹起嘴角,回頭看看瓦特。
因爲剃光了頭髮,卡爾斯的大腦袋在日光下顯得尤其亮,滿大街也只有慈恩寺的和尚們能與之比肩。
“原來還有如此有趣的故事,那皇后娘娘平日裡高高在上,竟然不知道還有如此一面!早知如此,我們還有什麼好談判的,直接本皇子自己上就不好了?”卡爾斯露出一點不屑的笑容,瓦特卻一臉驚慌的似乎看看,忙道:“皇子殿下,禍從口出,切莫多言啊!”
“哼,現在西晉也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祥和嘛!”
“即便是如此,現在的西晉也不是我們西戎能覬覦的,畢竟,他們的帝王還在,人心不散,我們便永遠不可能有可乘之機。”
卡爾斯沉思良久,回頭看看窗外,遙遠的南方,那是連他都沒去過的地方。
“御駕親征,這西晉的帝王,的確夠魄力!”
瓦特點點頭沒說話。
“對了,這幾日怎麼沒看到你的僕從沙耶?”卡爾斯好奇的四處看看,果然屋子裡空蕩蕩的,沒有看到人。
“他第一次來長安,我給了他幾天假,讓他出去玩兒去了。”
卡爾斯點點頭,沒再多問,繼續凝望着窗外京城繁華的景色,人羣裡,一個身材氣場的柔和男子在人羣之中一晃而過,卡爾斯微微皺起眉頭,他爲什麼會覺得這個人的跟沙耶那麼的像?
封怡然換了裝束潛入人羣,這幾天滿街的輿論讓他覺得憤怒不已,而到今天爲止,大理寺竟然還在審案,而並沒有給出半點解決的辦法,簡直就是無能至極!
忍着滿腔的憤怒,封怡然準備着手讓自己的人調查此事,卻見官府內一人一騎沿着街道疾馳而過,手裡舉着一紙文書,急匆匆的奔過人羣,往大理寺的方向而去了。
衆人皆好奇的伸長了脖子遙遙觀望的時候,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吳王府的柳妃娘娘自盡了,臨終之際留下一封遺書,列出皇后娘娘種種通姦之舉,說是怕娘娘責罰,就選擇自盡了事!”
人羣一片譁然,皆議論紛紛,獨封怡然冷了臉,眸子裡的溫潤終被一股殺意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