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然忍不住又想笑,秦青行同閆靜安已經瞪圓了眼睛,這是咱們西晉偉大的,說一不二的冷漠帝王?這模樣怎麼這麼的……可愛呢?
閆靜安捋了把鬍鬚,果然,進來是對的,這一幕千年難得一見,現在他死了都能瞑目了!
蘇子煜跟着湊過來瞧着,倆孩子,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當哥哥的還時不時的伸手,明明瞧不見,但是一碰到妹妹的胳膊就忍不住死死的拽住,護在懷裡,就是不撒手。
“瞧瞧,這麼一點兒就知道護着妹妹呢!”奶媽忍不住誇讚,封君然聞言緩和了目光,脣角勾起一點淡淡的笑意。
一時間,男人顯得越發俊秀,凌厲的氣勢退去,換了點點柔和,讓石頭心腸的人見了,都忍不住軟了心腸。
周圍的人都看直了眼,下人們又怎麼可能瞧見這幅模樣的帝王?連封羽然都不成瞧見過,一時間整個偏殿都陷入一片寂靜。
閆靜安再一次確定,休息這三天他不要了,他絕對天天往皇宮跑!
可惜,倆肉團字抱在一起就不能吃奶了,明顯小公主還餓着,封君然只好親自上手,輕手輕腳的擡起兒子的小胳膊,扒拉到一邊:“你妹妹還餓着呢!”
小皇子吧嗒吧嗒嘴,鬆開妹妹,小公主卻勾起嘴角,爪子伸出來,捉住爹爹的手指頭,湊近嘴裡,吮吸起來。
封君然清冷的眸子瞬間就軟了,臉上的表情遏制不住,越發的擴大,他深信,這幾天絕對是他人生在世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周圍的人已經被這場景刺激的不行了,小宮女包括奶媽在內都被忽而變成暖男的皇帝陛下給整的快要暈過去了,幾位大人更是用看到天方夜譚的表情死死的盯着封君然的臉,這叫什麼?以柔克剛?以小勝強?好像都不對啊……
封君然依依不捨得將閨女遞給奶媽繼續喝奶,自己在衆人的注視下,臉帶春風的又徑直回了臥室,當着葉酒的面將小丫頭緊緊的摟在懷裡親了又親。
葉酒默默的移開視線,努力讓自己跟門柱成爲一體。
葉小小哼唧一聲,撐開眼皮,纔看清面前的人,便被人堵上嘴,一陣掠奪,幾乎親的她又暈過去。
拍了拍人的胸口,才被放開了,她大口喘了幾口氣,臉上的潮紅這才漸漸散去。
“幹……幹嘛!”哼唧一聲,說出來的聲音軟的都能滴出水來,沒辦法,她的確渾身沒勁兒。
封君然忽而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就因爲這一句話,這軟膩的聲音,竟然就有了反應。
他恨恨的啃了口小丫頭粉嫩的脣瓣,這才把人放回被子裡,掖好被角。
現在小小孩太虛弱,他的忍。
回頭,冷不丁的瞧見貼在門柱上的葉酒葉御醫,封君然低頭咳嗽一聲,雙目直視前方,慢悠悠走出了屋門。
葉酒腦門上垂落一片黑線。
皇上……竟然在裝傻有木有?!
葉小小瞧見這一幕,卻是忍不住笑了,蒼白的面容這才恢復了幾分血色。
葉酒連忙奔過去,把自己藥箱裡的東西拿出來。
全都是老祖母拿來的東西,都是月子裡吃的,什麼魚湯,什麼豬腳,其實大家都知道,葉小小當年生完孩子,根本就不在西晉,老祖母也疼孫女,上一次知道是苦了孩子,這一次什麼東西都往宮裡送,即便裡面不缺,那也送。
葉小小伸頭瞧瞧,露出滿滿的笑容,好久沒吃老祖母親手做的東西了!
“娘讓我給你帶個話,你現在已經是皇后了,當知道謹言慎行。”
小丫頭吸溜了一口魚湯,慢悠悠點頭,又伸爪子去拿點心。
“這點心是娘做的,嫂子坐月子的時候都沒能吃上一口,不過丁點兒糖沒加,你可悠着點吃……”
還不等六哥說完,兔子便張嘴啃了一口,丁點兒糖都沒放,吃着跟吃饅頭似的……
不過這也好吃!
葉小小吃的兩個腮幫子鼓囔囔的,活脫脫就是一隻兔子。
葉酒忍不住笑了,低頭瞧着妹子,只覺得恍然間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一家六位哥哥窩在小棚子裡打架,就爲了誰能第一個先抱抱這個唯一的妹妹。
一晃,這個小妹妹,就長這麼大,且已經嫁做人婦,並有了三個孩子了。
“要不要瞧瞧小龍鳳胎?皇上給起了名字,一個叫封鈺,一個叫封鈺熙。”
瞧妹子點頭,娃娃臉的六哥叫來奶媽,把兩孩子都放進妹子懷裡。
兩個一模一樣的奶娃娃,都閉着眼睛,睡得很香,小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白嫩白嫩的,讓人忍不住想低頭親親。
不過看了一會兒葉小小就有點暈,她實在分不清楚誰是誰了,就想現在扒拉開小被子往裡瞧瞧,反正男孩肯定是鈺熙,女孩肯定是鈺。
葉小小這模樣,又成功逗樂了葉酒,連周圍的奶孃都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椒房殿外,封羽然走到封君然身邊,低頭彙報。
“皇兄,昨日就應該跟皇兄講的,蜀國人率先殺過了長江,劉將軍有些抵抗不住了。”
封君然眉頭微蹙,劉將軍雖不如一等公戰功赫赫,但也是老臣,常年駐守長江沿岸,還未出現過任何失利,爲何這一次偏偏在蜀國上面栽了跟頭?
封羽然難得神色凝重,左右看看,見沒什麼人,便又道:“聽說,是蠱。”
蠱?!
淡漠的男人這才眯起眼睛,細長的縫隙裡,兩點漆黑泛起點點殺意。
蠱這種東西他早有所聞,此等東西異常兇險,乃是蜀國人才回的一種陰邪巫術,乃是取百餘種毒蟲封在罐子裡,待白日之後,留下的那一隻乃爲母蟲,而後再以人體溫養而得的毒物,卻沒想,蜀國人一開始,就用瞭如此下作的手段!
正想着,魏有停匆匆來報:“皇上,法淵住持來了,說是來給娘娘賀喜。”
封君然冰冷的神情這才換了一副淡漠,平靜道:“請高僧!”
封羽然也退到一邊,不多時,一身披血色袈裟,慈眉善目的年輕和尚便笑眯眯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