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晚會辦的不錯,朱修儀,你可想要什麼賞賜?”
葉小小看着朱雲碧,見人臉色一僵,淡淡道:“臣妾,什麼都不要。”
餘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這二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也都不敢說話。
“不如把皇上賞賜的那幾瓶香料送給朱修儀吧!”林蘭芷在一邊笑眯眯的,想盡量炒熱氣氛。
“臣妾什麼都不要。”朱雲碧雖然低着頭,但是脖子卻僵的很。
林蘭芷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嗯,那就把賞給朱修儀的,拿去給姐妹們分分吧!”
“謝娘娘!”衆人心中一喜,越發高興,連忙起身行禮,一比較,獨朱雲碧,又成了孤家寡人,自己孤零零的,且什麼都沒撈到。
葉小小無奈的收回視線,何必呢?都到了這一步,鬧下去又有什麼必要?可自己示好更沒用,人家已經把自己刻在骨頭裡了,在朱雲碧的心裡,她葉小小就註定是壞人了。
想着,葉小小便隨便挑了個話頭,女人們在一起聊了一會兒,便都離開了。
出了椒房殿,加大都互相瞧着對方手裡的賞賜,御賜的香料可跟她們用的不一樣,這些東西都只能是太后,最次也是皇后用的,而今後宮內,太皇太后崩了,太后被賜死,而今能用的就只有葉小小,且皇上如此寵愛,定不會吝嗇這點東西,可惜到最後,卻是便宜了這羣修儀。
“行了,瞧你們那樣子!”朱雲碧回頭吼了一聲,唧唧喳喳的人羣即刻安靜下來,大家都擡頭看看朱雲碧,孫怡珍不屑道:“我們怎麼了?娘娘賞賜的東西,是你不要的!”
“你!”朱雲碧還想說什麼,便被林蘭芷拉走了:“行了,少說兩句吧!”
朱雲碧回頭瞪了她一眼,轉頭憤然離去。
林蘭芷嘆了口氣,終究沒說什麼,轉頭離去。
不知怎地,早上的事情傳入了封君然的耳朵裡,皇上直接下旨,皇后生產之前,不用問早晚安。
修儀們一聽,都頓時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麼,這葉小小一坐上後位,就變得氣勢逼人,每次問安都嚇得他們不敢出聲。
朱雲碧聞言卻黑了一張臉,心中越發不痛快。
葉小小不用起早了,自然覺得舒坦,安茹領着已經會蹣跚走路的小包子進門,封鈺衍見到孃親便樂呵呵的撲過來,抱着孃親的腿,仰頭道:“母后,母后,父皇說以後不能喊孃親了,要喊母后,可是母后是什麼啊?”
葉小小被逗笑了,將兒子抱起來,放在腿上,笑道:“母后就是孃親,一樣的。”
“那爲什麼不能叫孃親。”
“那沒人的時候可以叫孃親的。”
小糰子轉轉眼珠子,嘿嘿的蹭到母親懷裡,貼着耳朵瞧瞧的喊了一句:“孃親!”
葉小小樂的親了親兒子的臉蛋。
“母后,小弟弟什麼時候出來陪我玩啊!”
“你怎麼知道是弟弟?”葉小小覺得好奇。
“父皇說了,一定是弟弟!”
小包子歪着腦袋,說的異常認真,葉小小也沒說話,只抿嘴逗兒子玩。
只可惜最近封鈺衍也沒那麼多的時間陪着自己了,封君然給他下了功課,要去國子監學習,跟曾經的他一樣,單獨的殿堂,單獨的先生,一對一的教育,這是每一代太子都必須要經歷的事情。
而此刻,司天監內,太史局南宮仁正看着一格命盤。
法淵住持笑眯眯的盤膝坐在對面,手裡捧着一個泥巴燒的簡易茶杯,品着自己種的苦茶,神情安詳如初。
“大人,可看出些什麼?”
南宮仁擡頭看看這位住持,忍不住苦笑一聲:“倒是全讓住持說對了。”
法淵笑笑,又品了一口茶:“不是貧僧說對了,是皇上早就算計好了這一切,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而今卻連老天都順了皇上的意,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所以命盤纔會顯示如此。”
南宮仁一愣,又取出一格命盤,將二者擺放在一起。
兩個命格雖大不相同,但結局,卻都一樣。
“皇上的心,太大。”法淵住持喝完最後一口茶,慢慢起身,往外走去:“人間若是無離恨,如何相思到白頭?”
一邊念着,人一邊慢慢往外走,清瘦的身子迎着長安漫天彩霞,將纖塵不染的****,映照的一片燦爛。
南宮仁忍不住搖頭笑笑:“大師也知俗人相思?”
“佛也是俗人,無俗人,哪裡來的西天佛祖?我本是凡夫俗子,又怎能撇的清人間情苦?”
說着,人已經起身離開,出了司天監,往慈恩寺去了。
南宮仁低頭看看命盤,忍不住長嘆一聲,今夜看來不能睡了,命盤是一回事,天象又是另一回事,至於應不應該進諫,單且等觀完天象再說吧!
蜀國,南樂宮
黃宜晴看着不同於西晉的裝飾風格,微微縮了縮脖子,稍顯氣弱。
宮殿裡面黑漆漆的,即便燃着燭火也沒有照亮多少地方,牆壁上裝飾着各色毒物的壁畫,諸如蛇、蜈蚣、毒蛙等等,只看一眼,就能嚇的人大驚失色。
且明明比長安更靠南的地方,卻不知道爲何,竟然比長安還要陰冷得很。
黃宜晴忍不住看了眼高臺上的女人,那一身苗族穿戴的女子****着一雙白嫩的小腳,雙目緊閉,嘴裡振振有詞。
半晌之後,女人睜開雙眼,黑眸中一抹黑氣一閃而逝。
“女王陛下。”黃宜晴起身行禮。
金珠尼側頭看了一眼黃宜晴,笑道:“練的太投入,倒是怠慢了太后娘娘。”
“我哪裡還是什麼太后,不過是個罪人罷了。”
“無妨,你在我蜀國,便是上賓,本王自然會用最好的東西款待娘娘!”
黃宜晴笑笑,俯身行禮。
“女王陛下!”高臺下,一個苗族戰士立在大殿之內。
“騷擾西晉軍隊的人回來了,說西晉人一直安守長江口,並未有任何的動靜。”
“倒是能耐得住性子。”金珠尼冷哼一聲:“那就繼續,他們總有厭煩的時候!”
戰士應了聲是,轉身離開。
黃宜晴瞧着這位戰士光溜溜的兩個大腳板子,眉頭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