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器爐也炸了,她倒是瞧得清楚,煉器爐是因爲暴亂的靈力才炸的,炸的時候,玄曜一個膨脹把裡頭煮得亂七八糟的東西全吸到肚裡,這會兒肚子還鼓鼓脹脹呢。
她連打清潔術,室內空蕩蕩只剩她和玄曜面對面站着。
取出衣裳穿上,扈輕問:“靈力那麼多,你沒覺得不適?”
玄曜:“我受老闆保護,它們繞開了我。”
扈輕點點頭:“我要出去,你要不要一起?”
玄曜瞳孔震驚:“老、老闆?”
扈輕:“要不要?”
玄曜激動得臉通紅,胸腔裡噗通噗通急跳:“可以嗎?”
扈輕語氣堅定:“可以。”
也不知道爲什麼,以前她認爲不讓玄曜被人發現最好,現在突然覺得這沒什麼,她愛怎樣就怎樣,只要玄曜願意。
絹布:看來還是心境有突破,只是她自己沒覺察。
玄曜捏着手扭來扭去,臉越漲越紅,嘴裡含了石頭吐不出來似的,最後道:“我不知道。”
扈輕作勢轉身:“那我自己出去了。”
玄曜眼裡晶亮的光一下暗了一半。
扈輕一笑,轉回身來抱起他:“你想就大膽說,我既然這樣說了,自然撐得起你。”
玄曜感動,小心翼翼環住她的脖子。
然後扈輕走出房門,萬衆矚目也差不多了。
扈花花氣歪了鼻子:“栗子,給我吃了他!”
平頭哥搖搖擺擺往扈輕的方向走,顯然也知道老大的命令不靠譜。
狄原更不靠譜,他嘴比腦子快:“原來不是晉升是生孩子?”
喬渝幽幽一眼看來:那是個什麼你看不出來?
狄原懊惱失言,誰讓扈輕突然大變活人。
秦陽訝異過後又一副理所當然,似是確定了什麼。
孱鳴皺起了眉,匪夷所思:“你身邊全是這種長不大的?”
一語中的,正中玻璃靶心。
扈輕心道,何止啊,除了這種長不大的,全是殘的呢。
腳尖一伸,將晃悠到她跟前的平頭哥一撥,平頭哥轉了個身朝扈花花晃悠去。
扈花花那個氣:“我看你怎麼跟我姐交待。”
喬渝突然道:“怪不得你願意爲一個半妖安排出路。”
連魔靈都當自家人,區區一個半妖,且算半個人。這魔靈,不是新相識吧。
被看透了,扈輕訕訕:“我家玄曜,是個勤快的好孩子。”
玄曜僵硬着身體一動不敢動,在這麼多人面前他有種骨子裡的自卑。
孱鳴哈了聲:“這孩子——長得真好。那個,給你個玉牌帶着玩吧。”
掏了個漂亮的綠色玉牌,上頭雕了海水和大鵬鳥,寓意很好,就不知適不適合魔靈了。
玄曜看扈輕。
扈輕把他放下來:“謝謝你祖爺。”
玄曜便接過玉牌,恭敬的磕了個頭:“謝謝祖爺。”
孱鳴眼角一抽,好嘛,成了祖爺了,還是個魔靈的祖爺。
秦陽笑眯眯給了他個銀色項圈:“這東西別的用處沒有,好歹能遮掩你的氣息。不過,你這雙眼,一看就不是修士。要不要幫你改成黑的?”
玄曜一下把銀項圈還回去:“不要,老闆喜歡。”
扈花花幽幽:“媽,黑色的眼睛不好看嗎?”
扈輕手指戳他一下,瞪眼警告:你眼啥色兒你心裡沒數?
扈花花哼唧哼唧,金色比藍色好看太多了!
狄原給他一把小錘頭,喬渝給他一柄小劍。
玄曜喜滋滋收起來:“老闆,這是我第一次收到這麼多禮物呢。我要藏一輩子。”
扈輕笑:“藏起來做什麼,都用上。”
玄曜開心的不得了:“祖爺,真人,要我做什麼?我現在就去做。”
四人面面相覷,齊齊看扈輕。
扈輕:“玄曜是個勤快孩子。”
重重咬字“勤快”。
可他們沒有事情可以分配給一個還沒大腿高的孩子去做呀。
扈花花:“你去給我抓條魚,要大江大河裡現抓的。”
扈輕生氣了:“扈花花,你再陰陽怪氣我就打你屁股。”
扈花花兩眼一紅,嘴角一垂:“媽媽,你不愛我了。”
喬渝心一抽,跟他姐真是一模一樣啊。唉,他徒弟這會兒在哪呢?不知道有沒有吃飽穿暖有沒有被人虐待?
扈輕瞪他一眼,轉而對玄曜:“俗話說,民以食爲天,你以前不和人接觸,現在就學着做人做的事,從——做飯開始吧。”
衆人:.好大一個坑。
玄曜眼睛一亮:“好哇好哇。”
衆人沉默,好似隱隱明白了什麼。
扈花花反思,這種智商,自己在意了是對自己的侮辱。因此扈輕讓他帶着玄曜到另一邊去做飯玩,他沒反對,把平頭哥和玄曜都領到另一頭的小廳裡好讓大家說話。
幾人坐下來。
孱鳴先問:“那樣大陣仗不是晉升?”
扈輕:“還差一點兒,我的心不寧,不能專心,總是差了那一口氣。”
幾人清楚,那口氣就是擔憂扈暖。
孱鳴便道:“也好。等找回他們,回宗裡再晉升也不錯。”
扈輕點頭,看喬渝和狄原:“我們要到了嗎?有沒有新消息?”
喬渝道:“丟失弟子的各家都派了人往雲晶天去,一定能將人救回。”
扈輕看着他,良久,沒了?
喬渝:“再有三天,開始渡海。”
孱鳴接口:“渡海不用擔心,我和秦陽出手,直接撕裂空間趕去拜仙台。那裡離着海邊不遠。”
扈輕問道:“霜華林隱他們呢?我們在哪裡匯合?”
“他們若先到就等我們一起,我們若先到就不等他們了。”
扈輕想了想:“千機閣有什麼消息?”
狄原:“仍是沒有有用的線索,千機閣盛名難負。”
扈輕心道,難道千機閣遮着家醜還沒暴出來?
將春冽告訴她的事簡單說了,只說千機閣在鬧內鬥,有人狼子野心巴不得天下大亂。
聽了她的話,秦陽長嘆一聲:“左不過人心之貪。想太仙宮,多少門人前輩嘔心瀝血,才成第一大宗,現在悽悽涼涼還不是因爲後人不謹慎。千機閣比太仙宮可差遠了,這等野望——”
他頻頻搖頭,不過是自取滅亡。
扈輕:“反正千機閣是信不過了。我有個名單,你們都記記?”
喬渝看她:“春冽給你的?你不怕你說出去給他惹禍?”
扈輕:“哈,千機閣的內部分裂已經是不可挽回。知道是我說出去的怎樣?他們現在還有時間來管我?”
頓了下:“再說,是他們先得罪的我。”
四人驚訝,這又怎麼說的?
“在古墳場下頭的時候,玄曜不小心聽到,千機閣的人想偷我。”
四人:偷
“可惜,玄曜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要不然,哼哼。”扈輕摸着下巴,偷?偷也是有講究的,端看偷的是人是心是腦袋。
把她惹急了,她就偷他們的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