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魔靈確實不錯。人形化得像模像樣。”某位大佬點評,然後:“派個人去買下來。”
顯然,他不認識扈輕,可有人認識。
“那不是朝華宗扈輕嗎?前些天總看見甘長老和她一起,甘長老,要不你去?”
被注視着的甘長老心裡媽媽批。得罪人的差事老子纔不去。雖然扈輕只是一個小輩,但,他爲什麼要爲無關緊要的外人去得罪?
相處了幾天甘長老早看出扈輕護短,對那個魔靈跟對那隻笏獸一視同仁,都跟自己孩子似的。再說,他還記得扈輕喊過他兩聲叔呢——雖然每一次她喊他叔的時候他的內心荒蕪一片.
於是他說:“我白日裡纔跟她翻臉,我過去豈不是適得其反?”
白日裡將天一劍劈出仙山印,他氣得沒給任何人好臉扭頭就走,看上去可不就是翻臉了嘛。
嗯,幸虧當時他沒忍住,正好現在拿來搪塞。
於是別人去了,去的是某位大佬的隨從,修爲相當於元嬰,自認已經很給扈輕面子。
扈輕莫名其妙的看着一個魔族走到自己面前,聽到一個無理取鬧的要求:“啥?”
她甚至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擡頭望天,不知今天是什麼日子,明亮的大月亮掛在天上明晃晃的,夜色再好,也不是做某些夢的時候。
因爲她那一嗓子,三族所有人都望着這邊呢,望着臺階之上,將當事人看得一清二楚。
尖利的聲音,銳利的眼神,還有良心的拷問。
玄曜緊張的身體僵硬。
扈輕一哼:“你媽我從來不讓人佔便宜。”管什麼好人壞人。
那人說:“進補。”
說完她就伸手向後,玄曜懵懵的把手放上去。扈輕牽着他往宮殿大門方向走去。
她微微沉吟,道:“這樣吧,作爲買賣雙方,我們親自交談。”跨過中間商。
那人輕嘲道:“這裡是魔界,這裡多的是能人,你們自以爲遮掩得好,可該看出來的早看出來了。說個價吧。”
“啊,原來是誤會,早說嘛。”扈輕的聲音突然變得輕快起來,樂陶陶的牽着玄曜向虯趨走,“說什麼雙倍三倍五倍的,多不好意思呀——”
而扈輕猛的轉頭對準方纔與她交涉的那個魔族大聲尖叫:“不是說要買?怎麼突然變成白送?”
“媽,魔族不是好人。”扈花花着急。
給玄曜一個讚賞的眼神,玄曜一臉“不知道做了什麼但老闆突然就表揚我呢”的幸福懵。
來人一噎,旋即發怒:“你一個修士吃什麼魔靈,也不怕靈力逆轉爆體而亡。”
“我們願意用雙倍的價值換。三倍五倍都行。你儘管開口。”那個魔族對扈輕說着話,眼睛卻緊盯虯趨。
玄曜舉着小手戳戳扈輕後腰,小小聲:“老闆,我給你吃,我長了很多肉。”
扈輕啊了一聲,不解:“買玄曜啊。買他幹啥?”
虯趨看着扈輕一路過來,惡意已經不僅僅在臉上,甚至在全身上下盪漾,等扈輕牽着玄曜站到對面,他惡劣的笑着開口:“把你的魔靈給我,算你爲三族大業出一份力。”
扈花花嫌棄的小腳一踢,把他踢到扈輕身後,笨蛋,都不知道藏起來嗎?
抱着平頭哥的四平可恥的心動了:好像養個魔靈也不錯。
扈輕沉默的笑了笑,慢吞吞的問他:“你也說了吃他能進補,我爲什麼不能留着自己吃?”
這該死的油膩!
“他一個小孩能進補個什麼呀。”
來人不耐煩的又說一遍。
她想吐。
扈花花:“.”這個蠢貨。
“對對,不會讓老闆賠本的。”玄曜一臉認真的點着頭:“一定賣個好價錢。”
虯趨五官扭曲了幾下最後定格在傲然,他是天命之人,掌管魔心印,這些人,早晚跪在他腳下。看,這個可惡的人族女修不也奉承的將魔靈主動獻上?
那魔族愣了愣,見此無話可說,想了想他又不是虯趨的手下,既然扈輕想直接賣給虯趨,那就沒自己的事了,竟直接大步跨過扈輕先回了去。
瞬間,扈輕心就定了,原來他根本沒發現真相。也是,看這狗東西喪心病狂的狗樣子,對寵物般存在的魔靈怎麼可能會好。說不定天天虐寵呢。啊,自家玄曜解救了一個受苦受難的魔靈讓他重新投胎去了,多麼光輝偉大。
啪啪啪的打臉聲好像誰也沒聽到又好像誰都聽到了。
被緊盯的魔族差點兒閉過氣去,磨牙迴應:“當然是買!”我們魔族有錢!也要臉!
甘長老再次不動聲色的往外退,他就說不好惹。一個魔靈不算什麼,關鍵是態度,人家修士那邊、人家扈輕,求不着你們什麼。
虯趨被這眼神也氣到,與此同時他似乎感受到無數嘲諷鄙夷看不起的視線落在他身上,這些視線的來處那麼的高高在上,彷彿他是地上的污垢。
扈輕一時拿捏不準虯趨只是單純的想噁心他,還是說他知道他那隻魔靈是被玄曜吃的所以來報復。
一時氣紅了眼。
扈輕嘴角一抽,這傻孩子,你以爲你是唐僧嗎?
她往前頭望了眼,正好看到虯趨望過來,滿臉惡意不加遮掩,甚至還對她噁心的伸了伸舌尖。
見此扈輕無語,虯趨在魔族的人緣喲,他是屎殼郎嗎?
水心春冽跟着她走,扈暖一羣也跟上,喬渝他們也要動,孱鳴剛想說話。
來人臉上掛上輕蔑的笑:“他是魔靈,你以爲你們藏得起來嗎?”
衆人:“.”好蠢.萌。
要不是還用得着他,這等羞辱,他早把他撕吧碎了。特麼,你就窮到這份上!訛人家東西!這麼沒眼界,魔族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這小子力氣越來越大,抱得自己腿疼。
“你們都別動,我自己去就行。這麼多人跟着我過去魔族還以爲咱們要翻臉呢。沒事沒事,一點點小事,我很快就處理好。”扈輕笑着對衆人說,同時使了勁才把扈花花從自己腿上撕下來。
扈輕臉一沉,被發現了?
他低垂着眼睛,對着弱小的魔靈露出猙獰表情,就要伸手去抓。
啪——電光火石,甚至沒人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
“多不好意思呀——敢惦記老子的人,你怕是不想活!”扈輕甩了甩手。
特麼,手心疼,魔族的臉皮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