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胖子故意賣了個關子。
一些人明明感覺趙胖子說話很扯淡，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麼樣了？”
“當時我就說，我也沒帶現金，但是一我不反抗，二是別帶我走。我能交贖金！”
“然後身邊那羣金毛鷹鉤鼻和大鬍子白袍們都愣了！”
“我就打了個電話，就過了12分鐘啊！ICBC的無人機直接將200萬刀的現金空投過來了。”
“你說這效率，這服務牛批不牛批！”
“怎麼，陸先生需要我給你推薦下我熟悉的幾名大客戶經理麼，Ta們的服務可是真的好。”
趙胖子一拍大腿，神色誇張的喊道，隨即臉上露出會意的神色。
先不說那些額頭浮起黑線的其他幾家主事們，就連站在會議室角落的保鏢們臉頰都不由自主的抽搐。
“果然厲害，推薦就不必了，感謝趙先生的推薦。”
陸澤直接打斷了趙胖子的滔滔不絕，他看向林之道溫和開口：“之道，接下來的工作就需要麻煩你們了。你還小，現階段還是以學業爲主，凡事不必事事親爲。”
“上者勞人，中者勞智，下者勞力。一些瑣碎的工作交辦出去就好。”
“我去趙先生推薦的銀行看看。”
勉勵的拍了拍林之道肩膀，陸澤轉身離去。
林之道剛要激動應聲，卻忽然感覺到有兩道刀子一般的目光戳在自己後背，讓他脊椎骨陣陣發涼。
等等，我交辦出去？
交辦給林楚君？
臉頰肌肉跳動了一下，林之道終於反應過來哪裡不對勁了。
“楚君一定盡心盡力完成陸先生的指示。”在陸澤於面前閃過的一瞬，林楚君得體的微笑說道，她看着陸澤那張魅力十足的側臉，紅脣後的貝齒緊緊咬着，明明自己已經被折服，但爲什麼此刻還是隱隱的不爽呢！
呵呵，林之道……
林楚君不動聲色的瞄了堂弟一眼，林之道渾身一個激靈慌忙閉嘴不言。
“嗯。”
陸澤留下一個字，孤身淡然走出會場。
這一次，連剛剛說話興致最高的趙胖子，臉上的笑容都漸漸消失。
這羣人精意味深長的看向陸澤離去的方向。
尚南的地下黑產是百億規模，但這並不是說利潤有如此之高，如果單純只看三大巨頭所佔資源淨利的話。
大概每年是十幾億的樣子。
相比起產業規模，這似乎並不值得一提。
但是，兩成淨利每年也有兩三億了。
更何況，陸澤在這次談判中拿到的不單單是淨利，更是無比強勢的分割了地下黑市的固定產業！
這塊肉的規模可是實實在在超過了二十億！
不到20歲的年齡執掌二十多億的財產，在整個夏國境內也超不過十人。
哪怕……
他只是尚南軍方的白手套，也不該如此淡然！
任何人哪怕曾經擁有這些財產一秒，都足以讓他的呼吸急促，心情劇烈波動。
但從始至終，陸澤僅僅在最後簽字時才微笑着上前落下他自己的名字。
然後隨意安排給林楚君和林之道這對姐弟。
名字……
衆人回憶中似乎想起了某項在記憶中空白的部分。
包括趙胖子在內的幾名參會者不動聲色的回頭打開那份協議備忘錄。
【陸澤】！
這兩字一氣呵成，字跡如行雲流水，筆酣墨飽，精熟至極。
即便是不識書法之人，也覺得字跡漂亮，大氣磅礴。
“筆勢雄奇，姿態橫生，出於無心，是其手心兩忘。”司空家的主事之人劉奎收回視線，低聲感慨了一聲：“見字如人。”
衆人原本在陸澤走後就比較沉默，現在更是有些沉默。
一名白手套，縱然實力超凡，也不應是身具龍蛇氣象的姿態。
換句話說，陸澤或許不單純是白手套這麼簡單。
莫非，他不單是簡單的白手套，更是尚南軍方欽定的話語人？
想到疑惑之處，談話興致也沒了，僅僅是客氣招呼一聲便先後離開了會場。
……
汀羅區。
陸澤擡起頭，看到對面熟悉的戰鬥協會醫院，心中感慨。
走走停停又回到原點，果然自己還是和這裡有緣。
不知道乾主任安排的納米機器人如何了，這些天瑣瑣碎碎的事情忙碌太多，暫時沒有顧得上和那位具備高尚情操的乾主任聯繫。
不過既然來了，終究還是見一面的好。
陸澤收回視線，再次落在身體左側的那座建築上。
宇宙行。
ICBC的牌匾在陽光下閃耀着屬於星空的光澤。
陸澤輕輕踏上了臺階。
“先生您好，請問您要辦理什麼業務？唔……”
穿着銀行制服的女生甜甜開口，臉上剛剛掛起職業性的微笑就瞬間凝固。
因爲那張熟悉的少年臉孔，讓她瞬間想起了自己曾經經歷的畫面。
“存錢。”
“很多的那種。”
陸澤側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
尚南市東北方向，汀羅區的東北角。
綠植形成的分界線清晰圈出一道蜿蜒的區域。
區域之內，花園洋房。
區域之外，林立着大大小小的廢舊工廠。
高矮不一的樓體錯落有致，牆皮上鐵鏽一般的顏色和不遠處華麗的花園洋房形成鮮明對比。
這裡是尚南市最大的廢舊機械處理市場。
原本早就應當遷出風景區的廢舊市場，最終還是因爲便利的水運交通優勢，在某些人的運作下而強行留在了這裡。
七十米高的城牆之外，就是通往長江主幹道的支流。
貨輪的鳴笛聲不時悠揚傳來。
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最終早就了這具有獨特風格的汀羅區東北角。
所以，這裡既聚集了大量從事重體力勞動的貧困人羣，又有身價不菲從事機械行業的企業財團高管定居。
棚戶區和富人區，以綠化帶爲界，被清晰割裂開來。
綠植環路以內，臨近環路，有一處高17層的白色回型樓體。
樓層間的陽臺上，種着各式各樣的綠植，將這座建築點綴的鬱鬱蔥蔥。
在這座白色樓體的某一處房間內。
穿着灰色襯衫搭配西褲的季武先生，正悠閒的靠在沙發裡，面帶微笑的看着對面投射出的光幕。
光幕中，是一名青年冷峻的臉頰。
“我很厭惡這種做法。”
“季君，你不是一個讓人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