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黃金的速度有多快,如果讓黃金斗士以下的武者形容,大概都只是會說很快很快。
從來沒有一個具體的界限,只因爲兩者之間雖然只是一階之隔卻是天地之別,即便是最笨重緩慢的黃金斗士,在最強橫的白銀鬥士的眼中,那速度也是如流光般一閃而過。
阿奇爾見過不少的黃金斗士,作爲萊茵族第一豪門,有着獅心皇族之稱的斯圖亞特家族,黃金斗士的數量絕不在少數,甚至只要阿奇爾一句話,會有無數萊茵族的黃金斗士願意教導他絕技或者是當他的護衛。
原因無他,是因爲他姓斯圖亞特!
所以對於黃金斗士,阿奇爾從來沒有很重視,雖然同樣尊敬,但打心眼裡卻缺少世人對黃金斗士的敬畏。
但是現在阿奇爾是第一次覺得,黃金很麻煩,非常的麻煩,而且是非常的足以致命的危險。
原因?任何一個沒有到達黃金斗士的人,被一雙怒火焚燒的屬於一隻黃金兇獸的猩紅眼睛瞪着,都一定會心底一陣陣的發毛。
蒙着頭足足跑了一盞茶的時間,結果雪猿卻幾個閃身就追到他的身前。
“該死的猴子,怎麼會跑這麼快!”臉色蒼白的阿奇爾無奈哀嚎,心底一陣陣的抽搐,雙眼四下滴溜溜的打量,但卻無奈發現,無論從什麼方向,都沒有絲毫能夠讓他們逃走的縫隙。
高達十米的巨大白猿,巍峨如山般屹立在兩人面前,猩紅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夏佐懷裡的血色斷指。
額頭上緩緩滑下幾縷汗珠,既然已經是有進無退的絕地,那也只有迎頭面對。夏佐昂着頭毫不畏懼的直視雪猿的眼睛,全身的血液興奮的顫動,厚重如漿的強橫血氣迅速的在身體中流轉沸騰。
“既然被堵住了,那就只有打了!”絕地中,夏佐的腦袋卻是異常的冷靜下來。隨着平靜的話語,小小的身體上,一股兇戾暴虐的氣息直通天際,環繞着夏佐的身體在天地之間捲起一層環繞的旋風。
阿奇爾微微一愣,繼而同樣燦爛的大笑起來,身上金光璀璨。雄霸戰意,如狂獅嘯天,升騰而起。
即便生性紈絝,但卻也不會改變坎帕斯人最根本的本性,更何況他還是高貴的斯圖亞特家族的子孫,就算是死。也絕對不能窩囊的束手就擒。
雪猿低吼一聲,伸手變向夏佐身後的手指抓去,兩個區區白銀級的渺小人類,竟然幹偷盜偉大的強大的雪猿大人的手指,含恨出手,在抓回手指的同時,雪猿也毫不留情的準備將着兩個膽大妄爲的小毛賊拍成肉泥。
血色的手掌足足有四五丈大小。皮膚血紅如鮮血凝聚,爪被上根根猶如白玉雕琢的毫毛直立,莫要說那手掌本身巨大的力量,只是雪猿這隨手一抓帶起的凌厲風壓,就讓夏佐兩人腳下的地面瞬間塌陷。
向四面八方蔓延的密集裂紋中,夏佐兩人的身體也小半被凌厲的風壓,壓制的陷入地面。
“我來!”夏佐緊緊的握着拳頭,正準備飛身迎戰,卻見阿奇爾滿臉潮紅,雀躍的高吼一聲。從身後抽出那把盜來的破舊巨斧,雙手高舉,飛身而起,直劈而下,威猛無匹。直能開山裂地。
“小心!”夏佐焦急叫嚷一聲,想要支援也來不及。
雪猿血色的雙瞳裡滿是不屑,巨掌如拍打蒼蠅般隨手揮舞,巨大的血色手掌,裹着呼嘯凌厲的音爆風壓聲,只是從阿奇爾身邊輕輕擦過,雖然應變急速的阿奇爾,反應迅捷的用巨斧擋住身體,但還是聽見一陣宛若炒豆子般的密集脆響。
阿奇爾吃痛的嚎叫一聲,巨斧脫手飛出,一雙粗壯的臂膀變形扭曲,幾乎齊根斷裂,無力的懸掛在身體的兩側,被風壓掃中的身體迅速變形,恐怖的力量貫穿全身,一瞬間將阿奇爾打的沖天飛起,足足飛了四五百米高。
滴溜打轉的身體在空中不知轉了多少圈,足足好幾個呼吸的時間,這才狠狠的跌落地面,一動不動的在沒有生息。
作爲斯圖亞特家族的繼承人,阿奇爾從小就被當做未來的當家人培養,自幼也不知吃了多少的天材地寶,用過多少珍貴的兇獸精血洗練,纔有了現在這幅強橫的足以比擬兇獸的恐怖身體。
但就是這麼強大的肉身,當然也擋不住着黃金兇獸的輕輕一撫。
“阿奇爾....該死...你這個該死的混蛋!”夏佐怒吼一聲,渾身肌肉迅速的膨脹,原本還有些消瘦的身體迅速的增長到兩米多高的巨大身軀,根根清晰的肌肉紋理如鋼鐵澆澆築,渾身上下蠕動的青筋和血管粗壯的猶如一條條小蛇在皮膚下游動。
雙手抄起跌落的巨斧,如流星般義無反顧的撞向雪猿,開啓五倍八極崩的夏佐,身體上雖然承受着巨大的壓力,但不斷從身體裡盪漾四射的兇戾暴虐氣息捲起陣陣狂風怒號,風起雲涌,天地都爲之色變。
雪猿赤紅的猙獰面容微微色變,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凸起的大嘴裂開一道猙獰的笑容,巨大的手掌以遠比剛纔迅猛的多的速度,在空中帶起一片血色的幻象,簡單直接的一掌向飛躍而起的夏佐拍去。
對於膽敢挑釁它黃金兇獸威嚴的人,它絕對不會姑息手軟,況且爲了追上這兩個膽敢偷盜它手指的人類,他不惜與鬼貓交易,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身在空中的夏佐身影驟然虛幻,強大能力下雖然只是低階的殘影斬,但卻一瞬間分化的漫天幻影,接連的在空中改變角度,面對巨掌風壓,夏佐如逆流而上的鯉魚般,不斷多閃開一道道噴涌的暗流氣勁,在風壓狹窄的縫隙中,閃爍着迅速接近血色大手。
凝聚全身之力,手中破舊的大斧上閃耀着璀璨的白金光芒,夏佐一擊簡單的直劈正中雪猿手指指縫。
黃金兇獸肉身強橫,強大的血氣讓肉身不朽不化,但使用五倍八極崩的夏佐又豈是等閒,況且夏佐手中巨斧雖然破爛,但卻曾經是一位強大的狂戰士的隨身兵刃,究極一生也不知經過多少大戰,飲過多少強者鮮血。
雖然外表破舊,但沉重異常的巨斧卻鋒利無匹,在一團耀眼的金白光芒中如巨斧開山,雪猿兩根手指連同半邊手掌,都被夏佐一擊斬落。
泛着金光的炙熱血液如地底甘泉般的噴涌淋的夏佐一頭一身,雖然重傷雪猿,但雪猿手掌上強大的力量即便是五倍八極崩的夏佐也無法抵擋,那輕易就能翻天覆地的力量,直將夏佐拍的倒飛出數十里開外,一路也不知撞碎了多少的山川大地,身體深深的陷入塌陷的千米冰層中,這才止住去勢。
饒是夏佐身體堅韌強橫不下兇獸,五倍八極崩後更是變態兇戾,但還是被雪猿這一巴掌拍的口噴鮮血。
深陷冰層中,夏佐嘴角列出一絲獰笑,猩紅的舌頭將臉上緩緩滑落的淡金血跡掃入口中,那蘊含着強大血氣和恐怖能量的鮮血在腸胃中燃燒綻放,雖然不多,但卻讓賽亞人的血液徹底的沸騰,冷冽邪異的眼神狂放兇戾的氣息沖天而起,那兇戾血腥的氣息,比起黃金兇獸,反倒更加向猙獰野獸。
漫長悠久的歲月,黃金兇獸強大力量讓雪猿早已經忘記了疼痛的滋味,一日之內接連兩次慘遭斷掌劇痛。
即便是雪猿第一時間將被斬落的斷掌拼接融合,但鑽心的疼痛和冒頂的羞辱憤怒,還是讓雪猿徹底的失去理智,夏佐身上瀰漫的兇戾氣息,更是讓它感覺到一股令它焦躁不安的威脅氣息。
如白玉雕琢的一根根毛髮上,血色的光澤瀰漫,這是雪猿通體的氣血運轉到極其的表現,一雙猩紅的近乎發黑的手掌合抱成錘,吃痛的雪猿再不敢麻痹大意,凝聚全身氣血灌注雙手,雙臂肌肉蠕動,黃金兇獸的沒有絲毫收斂的全力一擊,欲要將令他感到不安的夏佐和腳下的着千里大地一同毀滅。
全力出手與之前隨意的一拍威力天差地別,強烈的風壓吹拂的夏佐根根頭髮向後直立,渾身的皮膚肌肉,如同波浪般急速的起伏顫動。
不見絲毫畏懼,完全被雪猿的兇戾和強橫激起血脈中賽亞人兇戾氣息的夏佐,邪魅獰笑,雙眼中泛着微微有些失去理智的瘋狂,噴濺着滿是血液的唾沫星子,全身多處斷裂,卻仍似是不知疼痛般的夏佐,從凹陷的冰川地面中閃耀衝出,高舉着巨斧戾聲怒喝“殺!!”
兩道身影一巍峨如山,一渺小蠅,但都裹着兇暴的氣息,再一次狠狠的直面的碰撞在一起,巨斧再一次毫無懸念的刺入雪猿的手掌,如桌面般巨大的斧面,伴着刺耳難聽的金屬摩擦聲,幾乎完全陷入雪猿的掌心。
雪猿吃痛怒吼,兇戾咆哮,掌心雖然劇痛,但攻擊去勢卻不見減弱,反而是更加兇狠三分。
夏佐不由得悶哼一聲,黃金白銀之間的鴻溝如天地之別,就像最強橫的白銀鬥士,也不是最弱的黃金斗士的一合之敵一般,即便五倍的提升實力,夏佐與雪猿之間的差距仍舊是天差地遠。
恐怖的巨力從雪猿的手掌上傳來,夏佐渾身上下的肌肉和骨骼,都不堪重負的發出陣陣“咔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