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血紅的德隆雖然攻擊一如既往的狂野威猛,但是對夏佐的威脅卻在不斷下降,他那恐怖的爪子雖然依舊鋒利,夏佐已經漸漸的可是靈敏的避開重要的位置,並趁機反攻,讓對方大量的損失體力以及血液。
無論是八極崩還是狂暴,都時刻消耗着他們大量的體力,兩個人的攻勢都在不斷減弱,他們都在積蓄着力量,等待能夠將對方徹底擊倒的機會出現。
被夏佐糾纏這麼久的德隆憤怒了,他飛撲而上不斷的揮舞雙爪,將夏佐向操練場邊緣的方向逼迫,雖然並麼有規定不能出場的規定,但是出於戰士的榮譽,也絕對不能讓對手把自己趕出場外,而這也是在狂暴中還保持這一絲清明的德隆,唯一能夠解決夏佐這個頑強對手的辦法。
要麼被逼迫出去,要麼就和他硬碰硬的正面撞擊。
狂怒揮舞的雙爪,終於露出夏佐一直在等待的契機,在他狂暴的一擊下,他的下盤露出了空檔,夏佐遠比德隆矮小的身體迅捷的揉身而上,膝蓋迅猛的一擊,直中德隆堅實的小腹。
德隆怒吼一聲,雙爪回抱,撕扯向夏佐後背,早有準備的夏佐敏捷的舉起雙手,死死的撐住他的一雙手肘,同時猛然向上撞擊,堅硬的腦袋狠狠的碰撞在德隆的下巴上,如此的重擊,就算是德隆一時也不由得被撞得頭暈目眩。
德隆的手肘與嚇阻的手掌瘋狂的交力,強大的力量甚至碾壓的兩人肢體的接觸處一片發白,夏佐的手指都開始陷入德隆手肘上的肌肉中。
膝蓋狠狠的在德隆的胸腹一下下的劇烈撞擊,德隆瘋狂掙扎着想要脫離或者是反擊,但已經失去先機的他,在夏佐數次的撞擊後,即便是有着鋼鐵的護身鬥技,這位強大的戰士也終於難以支撐,一口鮮血從嘴裡噴灑了出來。
不顧身體的傷勢,德隆強行的從夏佐手裡掙脫出來,急速的向後退準備先拉開與夏佐的距離,但是好不容易佔了上風的夏佐,怎麼會放棄這難得的機會,飛身躍起,堅硬的膝蓋再一次正中德隆的下巴。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傳入耳中,頭部遭到重創的德隆,暈眩的翻到在地,夏佐卻全然沒有停手的意思,緊跟而上,騎跨在德隆的身上,雙腿死死的壓住德隆雙肩,雙拳揮舞一拳重似一拳,輪轉般的轟擊在德隆的腦袋上。
起先德隆還在不斷的激烈反抗,但是很快魁梧強壯的身體便無力的放棄,任由夏佐一拳拳瘋狂的打的他耳鼻流血。
“好了!夠了!就此結束吧!”隨着一聲低呼,一股冰涼刺骨的雪水,潑灑在夏佐身上,將身上密佈的血液,衝成一股股的隨着水流向下流淌,而夏佐腦海中瘋狂暴虐的戰火,也隨之熄滅。
擡起頭的夏佐,眼睛裡還殘留着還未完全散去的兇戾,直讓拎着大水桶的雪原戰士一陣驚慌,趕快指指身邊的老格里芬,示意是對方指示他這麼幹的。
“領主大人!”米拉急切擔憂的跑上前,想要將夏佐扶起來,卻被夏佐伸手阻止,晃悠着從德隆的身上站起,漸漸恢復冷靜的夏佐,掃視着周圍的戰士,而每一個觸及到他目光的戰鬥都敬畏的地下頭顱表示尊敬。
“還有誰不服?”夏佐的聲音沙啞的就好像是地底下掩埋了千百年的破鑼,雖然難聽,但卻沒有個人會忽略其中刺骨的殺意。
“好小子!這還像點樣子!”老格里芬一遍指揮着人替地上的德隆療傷,一邊讚揚的看着夏佐笑道。
而德隆也推開爲他包紮傷口的人,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來,向夏佐走過來。
“還要打嗎?”忍着全身無處不在的疼痛,夏佐艱難的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領主大人...”夏佐身後的米拉,慌亂的低聲嗚咽,她很想衝上去阻止夏佐,讓他不要在打了,但是懂事的她知道,現在絕對不能阻止夏佐的決定。
德隆走到夏佐身邊,依舊是那一副驕傲的模樣,有些浮腫的眼睛兇狠的上下大量夏佐,忽然伸手在夏佐的肩膀上打了一拳笑道“好樣的!我輸了!”
緊繃的身體這才舒緩下來,嚴肅的面孔也開始因爲疼痛而微微變形,夏佐也回敬了一下“你也是好樣的!”
夏佐笑着說完,德隆卻收取了那一副嬉笑的模樣,第一次發自內心敬畏的撫胸行禮“我,德隆丶薩雷多,根據坎帕斯神見證的榮譽約定在此起誓,在防禦碎石荒原期間,一切以夏佐大人爲主,我和我的戰士們將遵從他的一切命令,哪怕爲此付出生命!”嚴肅的說道這裡忽然停了一下,繼而忽然微笑道“如果戰神安排我必須離開這裡時,那夏佐大人將會我的友誼,直至我心臟停止跳動的那一刻。”
夏佐心中熱血澎湃,這個強大的泰戈族戰士,早已經用他的勇武贏得了他的尊重,現在他又用自己的熱情立刻換來了夏佐的友誼。
夏佐高聲的呼喊道“爲什麼要到離開之後從能夠得到你的友誼?你現在已經贏得了我的友誼,你和你的戰士們,不是我的部下,而是和這裡的所有人一樣,都是我的兄弟!”
話音落下,夏佐和激動的德隆熱烈的擁抱在一起,互相之間用力的錘打着對方的後背,鮮血混雜着傷口的疼痛,見證者他們的友誼。
“坎帕斯...坎帕斯...”這個場景點燃了周圍所有的戰士們,他們紛紛揮舞着手裡的大劍長矛,高聲的呼喊着戰神的名字,互相之間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在這一刻他們早已經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早已經分不出賽亞部落的戰士還是精銳的傭兵戰士,此時此刻歡呼的全都是坎帕斯的勇士,都是戰神的寵兒。
“弟兄們!去拿出最烈的美酒,拿出最好的食物,讓我們開懷暢飲!”人羣的簇擁中,夏佐揮舞着手臂,瘋狂的嚎叫“等到夜幕降臨時,讓我們走上荒原,在坎帕斯神的見證下,按照我們古老的傳統,迎接我們新兄弟的到來。”
坎帕斯的戰士麼都沸騰了,他們仰天發出或是嗜血,或是殘暴的嚎叫,狂野的歡呼聲響徹雲霄。
“這纔是戰士!”人羣中老格里芬的眼裡閃着淚花“我在天上的老友啊!這纔是你一直追求的戰士,天生的戰士,以戰鬥爲生命,以流血爲快樂,以戰死爲榮耀!”
老格里芬的低沉的語氣難以抑制的微微顫抖“他們追求的不是領土,不是財富,不是榮譽,甚至都不是勝利,僅僅是爲了戰鬥而戰鬥,這樣的戰士纔是無可戰勝的,你能取走他們的生命,但卻不能戰勝他們,我的老友啊!我終於明白了你這句話的意思,只可惜你不能親眼看見。”
“格里芬先生,領主大人說晚上會按照古老的傳統,進行慶典,您知道是什麼意思嗎?我需不需要提前準備什麼?”老格里芬身後,被坎帕斯戰士們的嚎叫驚嚇的臉色蒼白的布曼小聲的問道。
老格里芬還沒有說話,身後就有人接口道“坎帕斯古老的血之慶典,不需要準備任何的東西!”
“血之慶典?”布曼被這個血腥味十足的名字搞的心下一驚,驟然回頭,這次發現身後站着魁梧高大的雪猿族蒙哥長老。
“上古時期,每當坎帕斯人要慶祝一件喜事的時候,他們就會在夜晚跑出部落,舉行這個儀式!”蒙哥就像不久之前爲夏佐補習坎帕斯傳統時一般,爲這個人類講解“他們會尋找到一個敵對的部落,種族或者羣體,把它們統統撕成碎片,無論男女,無論老幼,並將犧牲者的血液塗滿全,在戰神的見證下,他們將以敵人的頭骨爲杯,在遺骸上暢飲,直至太陽升起的時刻!”
說完蒙哥又笑了笑補充道“看來今晚要有半獸人的部落要倒黴了,只可惜周圍並沒有足夠強大的部族。”他也只是纔開始將一些坎帕斯歷史悠久的傳統一一教導夏佐,沒想到夏佐這個快就付諸行動,進過這一晚,這些戰士將會對夏佐完全歸心。
“可是...可是..這樣的殺戮不是沒有絲毫意義的嗎?”這樣的儀式只要聽聽都能聞到刺鼻的血腥味,米拉低聲卻又堅定的質問“坎帕斯人不是從來不會做無謂的殺戮的嗎?不是爲了自衛,不是狩獵,甚至連消除威脅都算不上,只是爲了殺戮而殺戮,這和你們嘴裡鄙視的人類又有什麼區別?”
自此米拉來到賽亞部落後,夏佐就開始給她灌輸坎帕斯人的思想,甚至大部分的賽亞族人,已經完全不把這個堅毅勇敢的女孩當作人類看待。
“沒有人阻止這麼做嗎?”布曼弱弱的輕聲問道,雖然呆了許久,已經逐漸適應了坎帕斯人的性情,但是作爲一個人類,一時還是無法接受這麼血腥的典禮。
“也許你們都是對的!但是你們要知道..”老格里芬忽然略帶嘲弄的插嘴憤恨說道“你們要知道,這就是傳統!這就是宗教!不管是人類還是坎帕斯獸人,亦或是其餘的種族,一旦任何事情披上了這件外衣,那就是神聖的,不可侵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