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做點運動

慕清婉瞧見他陰沉的臉色,趁他轉過身去的時候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惹得昭和在旁邊大笑出聲,“嫂子,你真是太有趣了,哈哈……”

不遠處的夏侯冽喝道:“行了,快過來瞧瞧皇祖母。”

慕清婉將如雪放下,洗了手,慢慢卸去蘇涵芷臉上的僞裝,又將紮在她身上刻意製造病危狀況的金針卸了下來,仔細地把了脈,這才舒了一口氣。

昭和有些後怕道:“剛剛我一進來看到皇祖母的樣子,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說着低下頭朝正給蘇涵芷疏鬆筋骨的慕清婉感嘆道:“嫂子,你是怎麼做到的?居然連那些太醫都騙過了。”

“其實這個也不難,我只不過用金針封住了奶奶幾個穴道,讓那些太醫診斷起來就跟病危一樣,他們原本就是希望奶奶無藥可救,現在出現了他們想要的結果,自然便不會懷疑什麼。”

聞言,蘇涵芷嘖嘖稱奇,握着她的手道:“丫頭的醫術當今世上恐怕除了無崖子以外,當無人能及。”

昭和忙附和一聲,夏侯冽雖然心裡也是對她的醫術暗暗稱讚,臉上卻仍是一臉淡漠道:

“你還沒說到底要用什麼法子醫治皇祖母。”

此話一出,頓時屋裡幾個人的視線都看向慕清婉,慕清婉笑了笑,握住蘇涵芷的手道:

“不知你們可否看過《史記·扁鵲侖公列傳》?其中有一段是這樣的,‘醫有俞跗,治病不以湯液鱧灑,鑱石橋引,案扤毒熨,一撥見病之應,因五臟之輸,乃割皮解肌,訣脈結筋,搦髓腦,揲荒爪幕,湔浣腸胃,漱滌五臟,練精易形’。”

幾個人細細咀嚼話中之意,夏侯冽率先反應過來,臉色大變,驚呼道:“你想要給皇祖母割皮解肌,洗滌五臟?”

慕清婉深知在這樣的封建社會,這樣驚世駭俗的手術在他們看來有多麼荒謬,但是如今要醫治太皇太后的病,卻只能依靠這種方法,於是出言解釋道:

“皇上英明,奶奶的病如今雖然被我用金針每日鍼灸,延緩了發病的時間,但是如果不及時醫治,不只每逢月圓之夜要忍受一次腹痛之苦,而且如剛纔那些太醫所說,不出一個月,奶奶可能便會……”

她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握緊了蘇涵芷的手,看着她一字一句說道:

“如今要將奶奶徹底治癒,只有這個方法。如果奶奶相信丫頭,那就請讓我試一試,我向各位保證,絕對不會拿奶奶的生命來開玩笑,必定將奶奶治好。”

夏侯冽依舊鐵青着臉,語氣陰嗖嗖的:“要是皇祖母有個萬一,你擔當得起嗎?”

一旁同樣也被慕清婉的話震懾得瞠目結舌的昭和,半天才喃喃出聲道:“奶奶是千金之軀,要開膛破肚,未免也太……”

慕清婉見他們這個樣子,不禁有些急了,脫口而出道: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會用這樣的法子,可是現在是沒有辦法了呀,如果奶奶不醫治,同樣也過不了這個冬天,爲什麼不讓我試一試呢?”

夏侯冽沉着臉正要說話,卻被一直沉默着的蘇涵芷打斷了,她聲音平靜地道:

“記得我小的時候曾隨祖父去南方遊歷,在那兒認識了一個外番人,長得金髮碧眼的,那人曾經跟我們說起,他們那裡的人治病,便是將人的肚子剖開來,當時我記得祖父還罵他信口雌黃,原來這個世上當真有這樣的事。”

說着,撫了撫慕清婉略顯蒼白的臉色,笑着道:“罷了。橫豎如果不治的話我也活不過這個冬天了,不如讓清丫頭試一下,說不定當真治好了呢。”

夏侯冽聞言急了,“可是……”

太皇太后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孫兒不必再說,我心意已決,況且,清丫頭的醫術,我信得過!”

慕清婉聞言又驚又喜,當初之所以不說清楚,就是擔心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受不了這麼驚世駭俗的醫法,如今老人家肯接受她的治療,她當真是欣喜不已,忙保證道:

“請奶奶放心,丫頭一定會幫您把病治好的。”

蘇涵芷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奶奶相信你!”

擡頭見夏侯冽兩兄弟仍然是一臉擔憂的樣子,忙又安撫了幾句,示意他們放寬心,夏侯冽轉過頭狠狠地瞪了慕清婉一眼,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

慕清婉自動忽略夏侯冽難看的臉色,正色道:

“外面那幾個太醫很明顯是太后派來監視奶奶的,我這個法子雖然醫治起來很快,但是極傷元氣,開刀以後奶奶必須靜養一陣子才能完全復原,不能受任何打擾,如果今天這樣的事再發生幾次,恐怕對奶奶的病也是一大創傷,而且如今氣溫越來越低,宮裡並不適合奶奶養病。”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便是咱們必須想辦法,將我和奶奶隔離到一個溫暖點的地方,醫治期間不受任何打擾。”

夏侯冽蹙眉:“如果要找個溫暖的地方倒不是難事,洛城北郊行宮四周溫泉密佈,氣候四季如春,是絕佳的療養場所,皇祖母要去的話也可以找個名目前去,但是你……”他睨了她一眼,“如果也一起失蹤的話,恐怕會惹人懷疑。”

慕清婉美眸一轉,道:“我這裡倒有一個法子。”

雲貴妃跟在雲太后後面一回到慈寧殿,便不自覺地大笑出來,“姑姑,您剛剛看到沒?那老太婆肚子比我還大,連粥都喝不下去了,看來也撐不了幾天了。”

雲太后瞪了她一眼,觀察了周圍只剩下心腹宮女以後這才低聲斥道:“在宮裡說話小心些,對方畢竟是太皇太后,德高望重,你這番話要是傳了出去,看你怎麼收場!”

雲貴妃一臉不以爲然道:“姑姑怕什麼呀?這裡可都是咱們雲家的心腹。那老太婆如今這樣子如何不讓人發笑?我想爹爹聽到這個消息肯定很高興。”

聞言,雲太后也得意地笑了,眸中一片冷光,“該是找你爹爹進宮商量大計的時候了。”

雲貴妃一怔,驚惶道:“姑媽,你和爹爹商量什麼大計?難道真的要將表哥的皇位給奪了?那蘿兒和腹中的胎兒怎麼辦?”

相處這些年,她是真心愛上了夏侯冽,不管怎麼樣,她絕對不會允許爹爹和姑媽這樣做的。

雲太后見她這樣子,心知她是真心爲夏侯冽擔心,縱使心裡萬般不願夏侯冽這個野|種做皇帝,但是昭和的性子她知道,時隔兩年纔回宮,剛剛見到她這個母親,也只是疏離地請安,根本沒有一絲絲母子親情。

她榮耀半生,沒有對任何人服過軟,可是老來卻連親生兒子都如此不待見她,一想起這,她的心裡就悲愴無比,如果現在她真爲他奪到了這個皇位,他恐怕也是不屑要的吧。

與其讓親生兒子痛恨,親侄女兒不諒解,爲何不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呢?

於是握住了雲蘿的手寬慰道:“蘿兒放心,姑媽還沒那麼狠心,當初將你送進宮給皇帝做妃子,就沒想過要將他再拉下皇位,不過……”她放開雲蘿的手,起身走向窗臺邊,看着窗外凋零的秋色,語氣沉了沉,“你這些年來的委屈哀家知道,所以,不管怎麼樣,哀家都會讓你坐上正宮娘娘的位置,而你的孩子,也將會是北燕下一任君王,如果誰敢擋路,哀家就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姑媽的意思是……”她恍然大悟,“要開始對付那個慕清婉了?”

片刻後她又不解道:

“可是那個賤人根本就不得表哥喜愛,才進宮就被冷落了。”

雲太后冷哼一聲,“你以爲冷落她就是不得皇帝喜愛了?你這腦袋瓜未免也想得太簡單了。帝王之心高深莫測,冷落不一定是不愛,寵愛不一定是愛。在皇家之中,如果背後沒有勢力撐腰,獲得君王的寵愛越多,死得就會越慘!”

就像當年瑜妃那個賤人一樣。

雲蘿有些恍然道:“表哥這樣冷落她,其實是想保護她!”

一意識到這一點,她的美眸倏地閃過陰狠,看來是她錯估了形勢,之前把矛頭全部對準了周楚若那個賤人,沒想到真正的心腹大患居然是那個看似無害的慕清婉。

“算你還不笨。”雲太后點點頭,鳳眸裡劃過一絲狠意,“楚妃不過是皇帝打的一個幌子罷了,咱們真正要對付的,是慕清婉。且不管皇帝是不是真心喜歡她,就憑她佔了皇后這個位子,她就該死!”

深秋的夜晚冷意絲絲入骨,即使蓋了足夠厚的棉被,都抵擋不了慕清婉身上的寒意,她靠在牀上,如雪在一旁啃咬着她扔給它的線團,玩得不亦樂乎,不時發出興奮的嗚嗚聲,她靜靜地看着它,卻有些神思不屬。

短短十幾天的時間,她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此刻,她多想馬上就飛出這個牢籠。

可是,她不能,現在奶奶的病還需要她,更何況,夏侯冽也不會允許她走,雖然因爲奶奶的病,還有他的權位之爭,他暫時向她妥協了,答應不會再用父皇母后來威脅於她,可是就如他所說,不管怎麼樣,她現在還是他的皇后,只能受制於他。

而要扳倒雲家的勢力,絕非一朝一夕之事,看來,她得采取行動了,儘快用最有效的方法,讓雲家接受實行三省六部制和科舉制的方案,只要這兩個方案得到實施,將雲家在朝中的勢力分化開來,那麼,夏侯冽收回大權指日可待。

可是,用什麼辦法呢?

她凝神一思,腦海裡突然閃過陳涉世家裡面,陳涉造反的時候爲了提高威信,以便組織戍卒羣衆跟隨他造反的法子,而封建社會的人都特別信鬼神,何不利用鬼神之說來達到目的呢?

這樣一想,頓時豁然開朗,雖然鬼神之說她這個現代人是不怎麼相信的,可是這在古代人眼裡,卻是比皇上的聖旨還令人信服,否則歷史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爲了造反能夠名正言順,而打出天授皇權,天命所歸的旗號了。

正想得入神,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聲,她下意識地轉頭一看,看到墨歌一臉驚詫地指着她牀上,“娘娘,如雪把您的被子都撕壞了。”

慕清婉低頭一看,果然,如雪很明顯已經對那個線團不感興趣了,正不亦樂乎地啃咬着她的被子,被子上面沾滿了它的口水和牙印,有些地方還被它撕得裂了縫,看得她哭笑不得。

看來,這隻狗不只外表像薩摩耶狗,連愛好都這麼像,一樣是破壞大王。

她將如雪抱起,好讓墨歌清理牀上被啃得完全不像樣的被子,門卻突然從外面打開,緊接着,夏侯冽走了進來。

慕清婉愕然地看着他,按照他們的計劃,此刻他不應該在楚妃那麼?

這個念頭一閃,嘴裡已經下意識地問了出來:“你怎麼來了?”

夏侯冽的冷眸眯起,“整個北燕都是朕的,難道區區長信宮朕不能來?”

一句話,說得慕清婉暗暗咬牙,心知自己確實是問了句廢話,這個男人喜怒無常,變化莫測,她的確不該認爲他是會按常理出牌的人。

見她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夏侯冽心裡暗暗冒火,她就這麼不情願看到他?

“這是做什麼?”他瞟了眼正在忙碌的墨歌。

墨歌忙回道:“回皇上,被子被如雪咬壞了,奴婢正在換。”

夏侯冽一怔,旋即明白過來,臉色有些發黑:“你居然把它放在牀上?”

慕清婉以爲他是嫌棄如雪髒,忙擡頭看着他道:“我已經給它洗過澡了。”

夏侯冽抿緊了脣不說話,半晌,淡淡地吩咐道:“把牀上的東西全都拿去扔了,再換過新的。”

“爲什麼?”幹嘛要全換?不過就是壞了被子而已,用得着這麼浪費嗎?

他睨了她一眼,淡淡地吐出三個字:“朕喜歡。”

慕清婉有些無語地望着面前專橫霸道的男人,“可是這畢竟我的寢宮,皇上再怎麼樣也該問問我的意見吧。”

他的眉淡淡挑起,“要朕提醒一下你的身份嗎?”

“你……”

慕清婉氣得說不出話來,可是知道他向來說一不二,性子蠻橫得像頭牛,還動不動就愛以蠻力相迫,跟他爭吵只是浪費脣舌,索性也就不再說話。

氣氛冷凝下來,墨歌感覺到了空氣中暗涌的波濤,在夏侯冽壓迫的視線下,擔憂地看了慕清婉一眼,很快換好了寢具退了下去。

慕清婉見夏侯冽只是悠閒地坐着喝茶,也不去管他,抱着如雪就往牀榻走去,只是人還沒走到牀邊,手就被拉住,“如果再讓朕看見這小畜生在你牀上,朕就把它扔出去。”

她回頭瞪他,受不了地吼道:“它不過就是一隻狗而已,你能不能別這麼霸道?”

“朕再說一次,你要養它可以,但是不許這小畜生靠近牀,也不許你時時刻刻抱着它!”

瞧瞧她那玩物喪志的樣子,好像在她眼裡,他這個大活人還比不過一隻小小的畜生。

慕清婉覺得他簡直是不可理喻,可是瞧他這臉色,也不想去惹他,否則吃虧的絕對是自己。

於是甩了他的手,將如雪抱到角落裡,那裡有她爲它臨時做的窩。

剛把狗放下,一隻大手就把它揪了出來,然後她眼睜睜看着他一臉嫌惡地打開房門將狗扔了出去,很快把門關上,任由它在外面撓門。

小東西在門外嗚嗚的叫得可憐,慕清婉也不管夏侯冽難看的臉色,轉身就想去開門,卻被他一句話定在原地,“你是真打算讓朕扔了它?”

wωw◆тт kān◆C O 聽到這一句,慕清婉的火氣終於爆發開來,“夏侯冽,你別太過分,你說不許它靠近牀,我把它丟到狗窩裡又哪裡礙着你了?”

“它的窩不準安在這裡。”他一句話打發了她,然後轉身邊脫衣服邊往牀邊走。

慕清婉氣得說不出話,如果可以,她真想撲上去朝他咬幾口泄憤。

心裡一再跟自己說冷靜冷靜,跟這種人吵根本沒意義,他絕對不會因爲你說得有理就依你。

既然他這麼討厭如雪,而她也正好討厭他,正好來個眼不見爲淨。

這樣想着,她就往門口走,她和如雪一塊兒消失還不行嗎?

“看來你不只想讓朕扔了它,而且還不想讓它活了。”

聽出他冰冷話語中的含意,慕清婉氣得連手指都在發顫,深吸一口氣,這才冷靜下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爲何每次都要跟他爭呢?明明知道最後的輸家絕對是她自己呵,他總是會想這樣那樣的手段來讓她屈服,又何必再苦苦掙扎?

夏侯冽見她呆立着不動,朝她揚了揚下巴,“過來睡覺。”

慕清婉握了握拳,慢慢走了過去,脫了衣服,背對着他躺了下來。

不一會兒,就感覺被子動了一下,然後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攬過她的腰,將她攬進了懷裡,他熾熱的胸膛貼上了她的背,他的頭也湊了過來,呼吸熱熱地噴灑在她的耳邊,她嬌小的身子被他密密實實地圈囿着。

他身上龍涎香的味道似一張網密密地網住了她,讓她覺得有些熟悉,卻又陌生至極。

她的怒氣還未消,更何況這樣親密的姿勢讓她很是不習慣,身子下意識地動了動想要掙開,他卻貼得更緊,耳邊傳來他略帶沙啞的聲音:

“如果睡不着,朕倒不介意做點運動爲你助眠。”

一句話,讓慕清婉的身子頓時僵硬如鐵,再也不敢亂動了,連呼吸都輕了下來,就怕又擾着身邊的暴君讓他有一|逞|獸|欲的藉口。

她的乖巧讓夏侯冽又好氣又好笑,她就這麼不喜歡他的觸碰?

不過,今晚他確實不想動她,不是因爲他不想要她,而是他不想再強迫她。

這還是他第一次不含情|欲地去擁抱一個女人,感覺,也還挺好的。

讓他覺得很安寧,又莫名地覺得踏實,這種踏實感他已經記不起有多久沒有過了,或許,從他出生起,他就從來沒有過。

也許這個女人真的如六弟所說,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不堪。

她就像是一個謎,總是無端地吸引着他去了解,可是等到他以爲看穿了她,她卻又有新的一面等着他去發現,從哪一面看起來都是她,可是又不是全部的她。

原本娶她回來只不過爲了虐待她,讓他們慕家的人也嚐嚐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可是,當真正看到她痛苦,他卻完全沒有預料中的報復快感,反而覺得異常煩躁,就如那一次她發燒,就如今日她看着被摔碎的玉佩淚流滿面。

從皇祖母那回去勤政殿,看到那一地的碎片,竟然會鬼使神差地蹲在地上一片片撿起,然後叫來李長安,拿着那一堆碎片命匠人司好生粘好,一片都不許漏。

想起剛纔去楚妃那裡,周楚若雖然比不上慕清婉這般絕色,可也是北燕有名的美人,而且又極是乖巧懂事,每次都是施展出全身解數來取悅他,可是當她纖長微涼的手指在他身上滑動時,他卻莫名地想到了冰冷的蛇,心中煩膩無比,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下去,一把推開了她,偏偏臉上又不能表現出厭惡的表情,只得找個藉口道:

“朕想起還有些奏摺沒有批,今晚你自個兒睡吧。”

楚妃臉上的黯淡他沒有漏看,他平生最討厭的也是那種撒嬌扮癡喜歡哭哭啼啼的女子,楚妃極是聰明,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性,所以也沒有過分地糾纏,只是靜靜地爲他穿衣,哄女人這種事,他夏侯冽是從來不會做的,想了想,喚了李長安進來,賞賜了好些東西給她,這才離去。

從楚妃宮裡出來,他卻沒有回勤政殿,只是心隨意動地在御花園裡走着,直到身邊的李長安提醒,他這才發覺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長信宮門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或許,是她太過不遜了吧,宮裡的妃子就算高傲如雲蘿,哪一個不是溫柔賢淑,對他服服帖帖,言聽計從,想盡辦法吸引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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