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睛紅腫，全身也狼狽至極，可是在她身上卻看不到一絲軟弱，眸底掩不住的韌性和倔強讓老婦人看了讚賞地暗暗點頭，可是在看到她身上的傷痕時，目光帶了絲心疼。
心裡不由得嘆氣，看來昭瀾心中的執念到現在都還沒有放下。
老婦人沒有再深問，這讓慕清婉鬆了一口氣，兩人沉默下來，慕清婉又喝了一口茶，覺得身子暖了些，心情也沒剛纔那麼糟糕了，她支撐着站起來道：
“方纔是清婉冒昧，打擾了奶奶清修，還望奶奶海涵，清婉這就告辭了，謝謝奶奶無微不至的照顧。”
“等一下。”老婦人出聲挽留，還欲再說，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慕清婉忍着腿上的傷走上前去幫她拍了拍背，遞上茶給她潤喉，過了會兒，等她好些了才蹙眉問道：
“奶奶這陣子是否總覺得胸口氣悶難忍，脾氣略顯急躁易怒，吃進去的東西沒多久就會吐出來？”
老婦人又輕咳了一聲，點了點頭，握住慕清婉的手驚訝道：“丫頭，你懂岐黃之術？”
慕清婉回握住她的手，點頭道：“之前跟着無崖子學過幾年，略通皮毛而已。”
老婦人的眼睛一亮，“既是無崖子的高徒又如何只是略通皮毛？況且你能一眼便瞧出我的病症，說得準確無誤，丫頭你也未免太謙虛了。”
慕清婉微微紅了臉，隨即道：“奶奶這個病症持續多久了？”
老婦人移開目光盯着對面神龕上的觀世音菩薩出了會兒神，半晌才道：
“這個病症已經伴隨我兩年多了，之前一直不明顯，我也沒在意，最近這兩個月以來才凸顯出來，太醫說最多也只能熬到這個冬天了。也罷，想必是我這輩子作孽太多，佛祖才如此懲罰我。”
慕清婉握着她的手緊了緊，忙道：“奶奶千萬不要這麼說，您的病其實也並不是無藥可救。”
聽聞此言，還不待老婦人說話，旁邊的瑾如嬤嬤就已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朝慕清婉磕頭道：
“皇后娘娘，如果您真的能夠治好主子的病，瑾如這輩子情願做牛做馬報答您。”
慕清婉驚呼一聲，趕緊起身想要攙她起來，卻被老婦人阻住：“你腿上有傷，好好坐着。瑾如，你起來吧，別嚇着她了。”
說完轉頭朝慕清婉慎重地問道：“你剛纔說的話可是當真？”
慕清婉又仔細地爲她把了把脈，然後查看了一下她的身體，這才道：“如果奶奶肯配合的話，清婉有七成的把握。”
雖然心中已有盤算，但是她的治療方法畢竟太過驚世駭俗，她現在還不想說出來，以免嚇壞了老人家，只得先出言安撫。
聞言，老婦人頓時喜極而泣，瑾如嬤嬤也是一臉歡喜地直掉淚：
“那一切就仰仗皇后娘娘了，剛纔老奴有冒犯之處還望娘娘海涵。”
比起太醫院那些太醫直接說的藥石罔靈，慕清婉說的這個七成把握已經足夠讓她們重拾希望。
“奶奶好好歇着，我明日在來爲您鍼灸。”
“丫頭，這麼晚了，我讓瑾如送送你吧。”
慕清婉想着自己原本就不認識路，這麼晚了一個人回去委實有些害怕，況且腿上還有傷，也不再推脫，便點頭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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