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有旨,廢后入宮
昨晚上的他,以爲她全心全意地愛着自己,他幸福得都快發瘋,發狂,可是今天早上,卻發現原來那只是一場戲,一場夢,這樣子彷彿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感覺,讓他理智全失。
見這個男人只是一味的無理取鬧,慕清婉說話也不太客氣了,她憑什麼要平白無故被他冤枉?
“夏侯冽,你究竟發什麼瘋?”
“對,我就是瘋了!”
冷冷一聲怒吼,心裡憋的氣讓他不想再和她多說,索性把她打橫抱起就往chuang邊走,一邊兒走,滾燙的穩也隨之肆意落了下來——
這穩,讓慕清婉覺着連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喉嚨裡像是被塞了什麼東西,哽咽難言。
心,揪得很痛,很痛。
她拼命別過頭去,不想在這種時候跟他如此親密。
“怎麼,現在赫連恆之跑了,你就連碰都不肯讓我碰了是吧?”
見她不住的偏頭,一副抵死不從的樣子,夏侯冽心裡更來氣,冷不丁的又補充了一句十分欠揍的話,“是不是想他來碰你?慕清婉,在我chuang上的時候,心裡總想着他吧?”
這男人怎麼能這樣?
那一句句傷人的話如針一樣刺在慕清婉身上,讓她覺得遍體生寒,不過這樣情況下,她習慣性的冷靜了下來,她還能怎麼樣呢?男人要想征服一個女人,除了xing還剩下什麼?
嬌小的身體縮了縮,她索性不再掙扎,閉上眼睛由着他折騰,但立場還是沒有忘記表達清楚:
“夏侯冽,我討厭你!”
輕輕的聲音,冷冷淡淡,沒有太多的憤怒,可是那股子飄渺的冷淡,卻飽含了太多的哀涼和失望!
討厭?!
這個詞一進入大腦神經,迅速讓夏侯冽的眼底浮上一抹徹骨的哀涼,而眼神也更加冰冷徹骨。
討厭?討厭就討厭吧,不討厭說不定連一丁點兒地位都不會有,一轉頭就把他忘到了腦後!
“眼睛睜開,看着我!”一把鉗着她的下巴擡起來,他冷冷地說:
“討厭我最好,那你喜歡的男人,我一根指頭就能讓他消失!”
“混蛋!不可理喻!”憤恨地罵了兩句,慕清婉往後仰了仰,竭力別開臉避開與他對視。
她那副連看他一眼都嫌煩躁的模樣,更加讓怒火中燒、已經委屈至極的夏侯冽心裡受不了。
他恨不得親手將她的腦子扳開,將別的男人從裡面徹底剜去,讓她徹底的弄明白歸屬問題。
在夏侯冽眼裡,他愛的女人跟國家疆土沒有任何區別,一節手指頭,一根頭髮絲,哪怕是她的一寸呼吸都只能是屬於他的,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看着她仍舊死也不睜眼,他全身緊繃着,語氣越發急躁,不由得怒吼道:
“慕清婉,我給我睜開眼睛!看着我,我讓你看着我——”
被他這麼一吼,慕清婉只覺得四肢百骸每一滴血液,每一根神經都在噴火,一氣之下,那些壓抑了許久都沒有說出口的話就衝口而出:
“夏侯冽,你別太過分!你憑什麼這樣冤枉我?你捫心自問,在這段感情裡是我受了委屈還是你受了委屈?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想跟別人共享一個丈夫,更不想進皇宮那個牢籠,可是如今我願意跟你回來,願意這樣委屈自己還不就是因爲愛你,想和你在一起?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裡有過多少掙扎和煎熬?我在離開東墨皇宮後得知自己有了你的孩子後爲什麼不願意回來?就是不想讓我們的孩子入那個牢籠,不想讓他有一天成爲政治犧牲品!之前你誤會我也就罷了,現在你是時不時就拿赫連恆之來說事,如果我真的還愛着他,當初爲什麼從東墨皇宮逃出來?如果我要真想跟他在一起,我現在何必這樣委委屈屈地在這裡當你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如果我要真想放走他,我在你給我金牌的時候老早就放走他了,何必跟你苦苦哀求?夏侯冽,你實在是太讓我寒心了,居然對我一點信任都沒有,這樣沒有信任度的兩個人談什麼共度一生?談什麼白頭偕老?我不想再跟你吵下去了,我們都應該好好冷靜一下,想一想這段感情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說完,趁他發怔的當兒,她一把推開了他,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跑。
不管了,她什麼都不想管了,這個男人真的太讓她寒心了,掏心掏肺地對他,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冤枉和誤解,她也是人,她也有感情,也會受傷。
她只覺得一顆心都被他傷成一地碎片了,那股子鑽心的疼讓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可是,她人才剛走了幾步,整個人就被後面的一股大力摟得騰空而起。
很明顯,在這個混蛋男人的地盤上,她連垂死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靠!
她也想罵人了,老天是不是整這麼個男人專門來收拾她的?打又打不過,想給他講理?可是這男人一旦來了脾氣,就跟原始森林裡走出來的野獸一個德行,根本不可理喻!
他憑什麼露出那種受傷委屈的表情?她被人冤枉死了還沒地兒叫屈呢!
心裡憋屈的厲害,雙手雙腳開始死命地掙扎起來,夏侯冽的大手一施力就將瘋了一樣反擊的慕清婉給鉗制住,直接就將她扔到了龍榻上,低下頭看着她的眼睛,嗅着她身上那能讓他發瘋的一縷幽香,腦子裡很怪異的閃過一種嗜血般的瘋狂。
很狂,很亂!
那一天的夏侯冽,真的只能用很瘋狂這三個字來形容。
而那一天的戰況,也只能用驚心動魄這四個字來形容。
等到心滿意足,夏侯冽這纔將兩個人清洗乾淨,打掃完戰場,小心翼翼地將昏睡過去的女人放到牀上,給她蓋好被子,端詳着她嬌豔的容顏,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他到底是怎麼了?
這明明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是真的很想很想好好地愛她,好好地將她捧在掌心裡呵疼的!
可是,卻還是弄成了這樣。
心下煩躁不已,他起牀站到窗戶邊,看着蒼茫靜謐的夜色,腦子裡一遍一遍地迴盪着她白天吼出來的話,沉寂了很久!
第二天清晨醒來的時候,牀頭已經放好了她的衣服,她正想拿起來穿,卻被一隻大手奪了過去,不用擡頭,光看那雙手,慕清婉便知道是誰了,冷冷地哼了一聲,想去奪他手裡的衣服,卻被他避了過去,然後小心翼翼地替她穿了起來。
慕清婉索性任由他去動作,瞟都不瞟他一眼。
等到穿好了衣服,夏侯冽又端來了漱口水,還殷勤地遞上了已經擰好的帕子。
那態度,比芍藥她們都還貼心恭敬。
坐到桌前,桌子上擺的卻並不是楚姑姑做的色香味俱全的早膳,而是幾盤子可以稱得上慘不忍睹的菜餚,稍微好看一點的就是那一盤煎得嫩黃漂亮的荷包蛋。
她瞟了瞟坐在對面的夏侯冽,從他那緊縮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陰霾的面容,也看到他的目光裡,多出來的那幾分愧疚和心疼。
再次將視線轉到那幾盤菜上,她沉默地端起了碗,夾了個荷包蛋放進嘴裡,一入口,果然,一股詭異的甜味差點讓她將嘴裡的雞蛋給吐掉。
她不動聲色地睨了對面的男人一眼,見他正一臉緊張地盯着嘗菜的自己。
看來,這一桌子飯菜全是他的傑作了。
她很意外這樣驕傲的男人居然會爲她親自下廚,可是心裡卻感動不起來。
她不屑於這種給了一個巴掌後的甜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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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遲鈍麻木的心,也是會痛的。
勉強吃完早膳,她起身離開,走到殿門口,才頭也不回地說了句:
“我回去了。”
他反常地沒有過來阻止,慕清婉心裡雖然訝異,倒是也沒有放在心上。
或許,他是同意了她昨天的提議,彼此好好冷靜一下,好好想想。
一路沿着密道走出來,這才發現昨夜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雨。
路上都是坑坑窪窪的,別人都是避着那些坑走,慕清婉心裡憋着一股氣,故意一腳一腳踩進水窪裡,不顧自己白色的鞋子和裙子全都濺上了污水,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心裡好受一點。
夏侯冽跟在她身後,將她的一舉一動都收進了眼底,但是他沒有上前去阻止她,任由她像個任性的小女孩似的,時不時踩進水窪裡,濺起污泥點點。
慕清婉從一出殿門就知道有個“跟屁蟲”在背後,但是她當做沒看見,一個人自顧自地繼續往前走。
她的心情很悶,很煩,煩到了想要狠狠扁人的地步。
兩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地走着,誰也沒說話。
跟了一會兒之後,夏侯冽發現她根本就不是往他給她買的那個院子走,終於開口了:
“婉,你到底要去哪裡?”
“不用你管!”
慕清婉冷冷地撂下一句話,繼續往前走,已經深秋了,風帶着涼意,身上又被弄溼了,慕清婉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身子。
見狀,夏侯冽飛快地脫下自己身上的褂子披在她身上,一臉的關切,“小心着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