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後的夏侯冽聞言倏地停了筆,不敢置信地擡頭看向恭立在大殿之下的李長安:“你說誰來了?”
李長安笑着重複道:“皇上,是您的弟弟六王爺已然回京,現在正在外面候着吶。”
夏侯冽激動地放下筆走了下來,一邊催促道:“快快快,快讓他來見朕。”
不一會兒,一個舉止散漫,神態悠然的緋衣男子便走了進來。
“昭和!”他驚呼一聲,難掩喜悅之情,“你這小子,終於肯回來了。”
他大步走過去,一拳揮在昭和的胸口上,昭和假意痛彎了腰,哀叫一聲,嘴裡抱怨道:
“皇兄啊,兩年不見,你怎麼變得越來越暴力了?我可是你親弟弟!”
聞言,夏侯冽很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皇兄啊?朕還以爲你早將皇宮裡的一切忘得一乾二淨了呢。”
“我倒是想忘來着,可是兩年了,還是忍不住想要回來看看。”昭和嬉皮笑臉的表情倏地全部隱去,臉上浮起一絲憂傷來。
夏侯冽見他這模樣,嘆了口氣,“今天是謹太妃的忌日,待會兒朕陪你去一趟皇陵吧。”
“不必了,想必母妃在天之靈也不願看到她唯一的兒子成了這幅鬼樣子。”
昭和走到臺階上坐下,又是一臉痞痞的笑,只是那眼底淡淡的憂傷卻怎麼也掩不住,
夏侯冽輕斥一聲,“說什麼呢?在母親的眼裡,兒子無論變成什麼樣,都是最好的。”
說着也走到臺階邊,在昭和身邊坐了下來。
“是麼?”昭和苦笑一聲,“恐怕在她心目中,我這個兒子是最不成器的吧。”
心知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夏侯冽眉頭皺了皺。
見他皺眉,昭和斂去笑容,轉過頭來正色道:
“我這兩年在外面行走,這才知道他們雲家到底有多囂張跋扈,雲嵐山的爪牙幾乎無孔不入,如果再這樣下去,皇兄,我怕……”
聽到“雲家”這兩個字,夏侯冽眼裡的溫情已然全數散去,變得犀利而冷冽,“這些朕又何嘗不知?可是眼下還沒到時機,朕只能對他們的所作所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慣着寵着,還得笑臉相迎。”
他的手慢慢地轉動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目光盛滿危險,“你也知道,朝中有個雲嵐山,後宮有個雲太后,想扳倒雲家,絕非易事,如果貿然行事,反而會打草驚蛇。”
昭和點點頭,桃花眼微微眯起,“這兩年我也沒在外面白混,現在整個北燕差不多三分之二的商號店鋪及各路貨源都被我壟斷了,雲家想要在商路上做手腳,恐怕也沒那麼容易了。”
說着頗有些得意地睨了夏侯冽一眼,“皇兄可知這幾年聲名鵲起的北燕第一首富君莫問是何許人也?”
夏侯冽瞧他神色,驚愕道:“不會是你吧?”
昭和得意地撇了撇嘴,“不是本王這樣的天才還能是誰?說到這,還多虧了當年我那個生母給我的這塊令牌呢,如果沒了它,我怎麼可能在短短兩年內便在雲家的眼皮子底下發家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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