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越聽見走廊裡傳來藍曼舞和王小喬的聲音,便知道他們回來了。
實在太疲倦,便沒有起身問他們去了哪裡。
好像在談論什麼楊小姐,實在長得美。
一到夜裡,上官清越肚子裡的小東西,便不安生,總是踢來踹去,可見將來出生,也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傢伙。
上官清越撫摸自己隆起的肚子,不禁笑彎脣角。
“你個小東西,你的性子一點都不像孃親,也不像裕哥哥。”
她和書裕都是喜靜的性子。
也不知道這麼愛動的小東西,像了誰。
已經很晚了,藍曼舞的房間總是傳來說話聲,擾得上官清越睡不安生。
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大家聽不見的聲音,她就是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聽得清清楚楚。
在這樣的安靜中,上官清越總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蠢蠢欲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阿啞,你說,楊小姐那麼漂亮,家世又那麼好,看上去對你也親近,你怎麼就不知道笑一下,對人家客氣一點呢?”
阿啞的臉色很難看,目光寒寒地盯着藍曼舞。
王小喬坐在長凳上,看着他們互相怒瞪,心裡有些吃味。
“很晚了,阿啞大哥手臂的傷口還沒痊癒,我們睡覺吧。”
藍曼舞將金子都藏好了,雖然心裡很高興,但還是因爲楊彩怡的問題,心裡滋味不太美妙。
“你就一點沒看上那個千金小姐?她可是大君國首富的女兒啊。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等着被楊家青睞。”
“你說你,除了一張臉,又沒錢,又沒家世的,還是奴隸出身,若那楊小姐真的看上你,也是一段難得的好姻緣啊!”
“到時候,阿啞你一下子就雞犬升天,身份不一樣了!”
見阿啞的臉色更加難看,藍曼舞還不知死活地說下去。
“到時候你有錢了,你也接濟接濟我,好歹是我將你從奴隸市場買回來的,也算你的再生父母。”
“你想做我的再生父母?”
阿啞終於從脣齒間擠出極爲冰寒的聲音。
藍曼舞正坐在牀沿上,阿啞一個翻身,就將藍曼舞圈在自己雙臂之間,隨即一張俊臉在她眼前無限放大。
藍曼舞當即就慌了,心口也不住狂跳起來。
一點一點向後靠去,阿啞卻不肯放過她,身體繼續前傾,直到藍曼舞的後背直接抵在牀上,再沒有空間後退。
“你你……你做什麼?”她聲音都結巴了,再沒有方纔的伶俐口齒。
“我沒看上那個千金小姐,倒是看上你了。”
阿啞的聲音沙啞起來,眸子也曖昧地眯起來,在藍曼舞的身上肆意打量。
藍曼舞瞬時雙頰紅透,趕緊雙手護住胸前。
“你你你……你胡說什麼!我可不是……雖然我們……但我……我怎麼會和你……”
藍曼舞結巴的都不知道在說什麼了。
當想起來王小喬還在房間裡,惱羞成怒,大聲喊。
“阿啞,你你你……你休想!”
阿啞的眸色深黑起來,帶着一點不屑,忽然一個翻身,直接躺在牀上。
他這一天,很
累了,也很倦了。
“你你……你起來,你怎麼睡牀上了!牀是我的!”
阿啞閉上眼睛,不做聲。
這幾天,都是藍曼舞和王小喬在牀上,阿啞委屈在長凳上。
但現在,阿啞顯然已經不想憐香惜玉了。尤其這個女人,居然有意讓他入贅楊府,更是惹惱了他。
“曼舞姐,阿啞大哥,身上還有傷,今天就讓阿啞大哥睡牀上吧。”王小喬趕緊拉了藍曼舞一把。
他們在一起的畫面,實在太曖昧了,王小喬已經看不下去了。
藍曼舞卻賴在牀上不肯走,“這是我的!他是我買來的奴隸,怎麼能霸佔主人的牀!”
阿啞忽地挑開深黑的眸子,口氣陰涼。
“你想和我一起睡?”
“……”
“誰誰誰……誰想和你一起睡!”
“我不介意。”
說着,阿啞的長臂便向藍曼舞伸來,藍曼舞嚇得趕緊跳到地上,還因爲動作太大,被手腕上的鐵鏈絆了一個趔趄。
藍曼舞指着長凳。
“你睡長凳!阿啞!”
阿啞臥在牀上一動不動,眸子裡也帶着一種難以容忍的褻瀆。
他已經紆尊降貴忍了那麼久,今日說什麼也不打算再嬌慣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女人了。
“你讓我睡長凳?”
“沒錯,你聽對了!”
“不睡。”
阿啞一個翻身,再不理會藍曼舞。
氣得藍曼舞又是一陣碎碎念,阿啞還是一聲不出。
他繼續忍,也相信這樣的日子,也不用再忍太久了。
在藍曼舞呱噪的碎碎念中,竟然不知不覺睡着了。
藍曼舞見阿啞喘息均勻,更是氣得胸腔一陣起伏。
“我就說,你就是一個大色狼!故意霸佔我的牀,一定是對我有所想法!你想都別想!今天晚上,姑奶奶睡長凳!”
“哼!”
正月十四。
一直逗留在青峰鎮的武林人士,也陸續趕往青峰鎮外的青峰山了。
爲了不和武林人士同路,誤會他們也是去爭奪武林盟主,被人敵對,君子珏提議大家晚一些再出青峰鎮。
藍曼舞換上了一身男裝,還是在臉上畫了一個更大的紅色胎記。
如此這樣一喬裝,藍曼舞也敢大搖大擺上街了。
在經過皇榜公告的時候,那裡還是圍着很多人。
藍曼舞心比盆大,居然不知死活地湊上去看熱鬧,還隨着百姓們附和了兩句。
“真是個大美人啊!也不知道被誰挾持了!”
“連皇上的太妃也敢挾持,那賊人的膽子也太大了。”
皇榜上,沒有寫藍曼舞的名諱。
只寫了“藍氏舞太妃”。
王小喬看了看畫上的女人,又看了看藍曼舞,眉頭皺着,一臉困惑。
上官清越站在人羣外,無奈地搖搖頭,對鶯歌使個眼色。
鶯歌趕緊擠入人羣,將藍曼舞給拽了出來。
君子珏輕聲一笑,“小舞從小就是這個性子,最喜歡湊熱鬧。”
“也不怕被人認出來。”上官清越看着藍曼舞,寵溺又無奈。
她可真像個永遠
長不大的孩子。
藍曼舞嘻嘻一笑,仰首挺胸,“我現在可是男人!”
上官清越掃了藍曼舞嬌小的身材一眼,又是一陣搖頭,忍不住笑了。
“你的樣子,只要明眼人一看,一眼就能認出來,你是個女子。”
藍曼舞吐了吐舌頭,指着自己的臉,“還有胎記,簡直絕美!最好的面具啦!”
王小喬不住眨着眼睛,指着藍曼舞的臉,“那個……曼舞姐……你不覺得,那個舞太妃,和你太像了嗎?”
藍曼舞努着鼻子,“哪裡像?哪裡像?他們還說楊小姐和舞太妃像,楊小姐是舞太妃嗎?”
王小喬搖搖頭,“不是。”
“天下之大,長得相像的人多了,不要隨便瞎說話。”
王小喬只好撅着嘴,乖乖點頭。
但她還是歪着脖子,想了又想,“那個……那個舞太妃的名諱,和曼舞姐,也是有兩個字重合的。”
藍曼舞飛了王小喬一記白眼,“名字相像的也多了去了!”
胭紅笑着走過來,一手搭在王小喬的肩膀上,聲音柔柔地說,“古代周瑜的妻子叫小喬,你也叫小喬,你是周瑜的妻子嗎?”
“當然不是!”
胭紅魅然一笑,“那還那麼多廢話。”
“……”
王小喬撅了撅嘴,大家似乎都不太喜歡她。
“好了,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們也趕路吧。”上官清越道。
向着青峰山一路靠近,路上還有不少行人,不過都是一些武林人士。
他們的話題,已經不再圍繞武林盟主這件事了,而是在說……
青峰山上青峰莊的新任莊主……葉少軒。
“那個叫葉少軒的,不是說是莊主的兒子嗎?怎麼忽然成了新任莊主了?”藍曼舞嘀咕一聲,問出了大家心裡的疑問。
大家都不說話,安靜趕路,繼續聽着前面的人低聲談論。
原來上任老莊主,在昨晚駕鶴西歸了!
臨終前,將莊主之位傳給幼子。
“什麼?老莊主死了?”藍曼舞差點跳起來,一眼不眨地盯着身邊的阿啞。
阿啞也眉頭緊鎖,懷裡還揣着楊老爺寫的引薦信。
沒想到,還沒上青峰山,將信件交給老莊主,老莊主就過世了。
“我記得,大家說,老莊主只是感染了風寒而已,怎麼這麼快就亡故了。”藍曼舞失望不已。
他們還要找老莊主打開鐵鏈的。
阿啞對藍曼舞做個噤聲動作,繼續聽前面的人談論。
“新任莊主,不過是個才二十歲的黃毛小兒,如何掌控得了江湖上威名遠播的名門大派青峰莊。”
“現在各路門派高手,齊聚青峰莊,只怕大家的目標,不見得再是武林盟主之位了,而是青峰莊的金龍劍。”
“傳說,金龍劍威力無窮,削鐵如泥,更是擁有讓人變得無限強大的力量。這麼多年,江湖上不知道多少人都在覬覦金龍劍。”
“只要得到金龍劍,就能直接稱霸武林,還舉行什麼武林大會!”
“金龍劍可是青峰莊的鎮莊之寶,只怕葉老莊主在臨終之際,早將金龍劍做了最安全的安排,以免被人爭奪,給青峰莊帶來災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