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嵐擡頭，“你的意思是，你要讓我去？”
“雖然你之前受傷了，但是你傷的是眼睛，而且也在痊癒中。這個過程中，你只要不要傷及眼睛就沒事了。”東方覓風看着周曉嵐，“在這裡，我最信任的人是劉千柏和你。但是劉千柏不機靈。由你去，我比較放心。”
“我是沒有關係，但是你認爲丁碧凡和小風會讓我去嗎？”周曉嵐指着自己的右眼，“在我的眼睛沒有痊癒之前，他們是不會讓我做事的。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
“所以我纔會跟你私底下說。”
“就是說，你要我瞞着他們，自己去？”
周曉嵐想了想，搖搖頭，“行不通！師傅答應會讓人潛入，不是因爲小風的珍藏嗎？這件事必須經過小風，還是會被他知道的。他知道就代表着丁碧凡會知道。”
“你說得雖然沒錯，不過事情並不是不能變通的。”東方覓風緩緩笑道，“只要師父不通過小風，直接帶你過去就行了。”
“不通過小風，可能嗎？”
“爲什麼不可能？”
這個聲音是師父的？！
“我直接帶你過去，就不用小風了，不是嗎？”
司徒峰也大步走了進來，停在周曉嵐的面前。
周曉嵐瞪大眼睛，看着司徒峰也，像是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一樣。
“天！太陽打從西方出來了！這樣唯我獨尊的師父，竟然大發慈悲，要幫我們的忙！天！我一定在做夢！”
“用得着這麼誇張嗎？”司徒峰也伸手用力揉着周曉嵐的腦袋，“你就不許你師父慷慨一回嗎？”
“就怕慷慨起來不是人。”周曉嵐低聲嘀咕。
“我是聽到了，即使小聲說，也沒有意義。”司徒峰也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那你是要我幫你們這個忙，還是不幫。”
“當然是要，只是不知道你哪根筋不對，竟然會主動幫忙。”
周曉嵐往後一退，推擠着東方覓風，小聲問道，“你是怎麼讓這個老頭幫你的？”
東方覓風勾起嘴角，剛要說，門口有一個女聲響起。
“除了我，還會有誰？！”
東方雨落站直在門口，居高臨下。
周曉嵐一見到東方雨落就明白了。現在什麼誘惑都比不過東方雨落的一句話。師父現在是完全聽命於東方雨落了。
周曉嵐就琢磨着，東方雨落到底哪裡好了，爲什麼值得師父這麼死纏爛打，不放手？
“喂喂喂！不要把你想的，都寫在臉上，好不？”東方雨落戳着周曉嵐的臉，“這個問題，你要去問你的師父。不過也只能怪我長得太好看了。”
周曉嵐扯扯嘴角，雖然東方雨落說的事實，但這樣自誇，聽着還是會彆扭。
“只要美人開口，我都會去做的。”
司徒峰也看着東方雨落，色迷迷笑着。
“不要這樣看着我！”東方雨落扭過頭，“簡直就是玷污！”
“說話還是這麼有個性。”司徒峰也一臉癡迷，“好喜歡。”
這絕對是M！
周曉嵐扶着額頭，師父那個S竟然被東方雨落調教成了一個M？！還是說對着東方雨落，他自願成爲M？
太混亂了！
看着師父前後反覆的表現，周曉嵐只覺得神經錯位，有點暈。
拍了拍臉頰，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清醒過來。
“東方覓風，你早就想到這一步了嗎？還提前讓雨落去拜託師父？”周曉嵐開口問道，“手腳挺麻利的，之前怎麼沒有發現？”
東方覓風笑而不答。
“我哥他都是這麼有先見之明的。”東方雨落揚起下巴，“不然怎麼會是我的哥哥？”
“你誇你哥哥，爲什麼不誇我？”司徒峰也指着自己，“我是出力最大的，最辛苦的，你不應該誇誇我嗎？”
“這也要我哥哥主意出得好，不然怎麼會有你出場的地方？”東方雨落一臉鄙視，“你跟我哥哥沒法比。”
“還真沒看出來，雨落是個兄長控……”
“誰說的？！”
東方雨落的臉頰有些緋紅，嘴上不認，可臉上已經承認了。
這就是丁碧凡所說的……
傲嬌？！
周曉嵐揉着太陽穴，不要再複雜化了。怎麼一個人這麼多屬性，她應付不來。
“東方覓風，你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妹妹出手？”司徒峰也低吼，“雨落美人是我的。”
“我什麼時候對我自己的妹妹出手了？”東方覓風大汗，“師父，你能不能正經點說話？！”
“不管！從今天起，你必須遠離你妹妹。”司徒峰也大嚷，“不然我什麼都不幫你們。”
“……”
周曉嵐苦惱不已，夾在他們中間好辛苦，好想消失。這是多麼錯綜複雜的關係。
“夠了！”
周曉嵐最終在他們的爭吵聲中，大聲嚷出來。
拖着司徒峰也往外走，“不是要我潛入嗎？還不快走？”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還沒跟東方覓風說清楚，我……”
“夠了！夠了！”周曉嵐繼續向前走，“東方覓風的心在丁碧凡身上，他再禽。獸也不會對自己的妹妹出手的。”
周曉嵐突然停住，回頭，“用不用易容？還是我多纏幾塊布，把自己給蒙面了？”
沒等東方覓風回答，周曉嵐就自行決定了，“就蒙面吧！包得只剩下左眼，感覺超帥的！”
說完，拖着司徒峰也離開了。
東方覓風看着周曉嵐的背影搖搖頭，周曉嵐還是跟着丁碧凡越混越像了。
“哥，這樣會安全嗎？要是被人說要拆布檢查，還不是一樣露餡了？”
“周曉嵐會考慮到這一點的。”東方覓風彎眉，“她自己會有自己的處理方式。”
“你還蠻相信她的嘛。”東方雨落挑挑眉，“我還以爲你除了丁碧凡之外，誰都是半信半疑的呢，就連對我……”
“不要把自己過分的事蹟抹除。相信是在彼此都願意的基礎上建立的。你有嗎？”
“現在開始，不行嗎？你還在對我之前順帶救了你，耿耿於懷嗎？真小氣。”
“不止這些，是你太自我中心了。作爲哥哥都不知道怎麼教訓你了。”
“那就不要教訓我唄。”
“你看，你又來了。剛纔也是一樣，故意拉我下水，明明就不是什麼‘兄長控’。”
“這還不是爲了讓那個瘋子放棄嗎？我快被纏死了。”
“你嘴上這麼說，心裡不是蠻樂呵的嗎？”
“我哪有？”
“還不承認？我是你哥，還是雙胞胎哥哥，我會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
東方覓風扭頭看向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輕笑，“其實不贊同你和師父一起的。畢竟師父太過花心了。但是我想了想，我發現你跟他是半斤八兩。”
“什麼？！我哪裡跟他半斤八兩了？”東方雨落斜眼瞪着東方覓風，“不要說得我那麼花心，好嗎？”
“那你這些年都跟多少人私奔過了？”東方覓風伸出手指，數了數，“據我所知的，不下十個。你那邊的數據是怎樣？”
東方雨落冷冷呼一聲，“我纔不會去計算！”
“你這麼花心，師父也是如此。你們兩個不就絕配了嗎？”東方覓風揉着東方雨落的頭，“雖然不能保證你們能維持多久，但是起碼有個照應，不是嗎？”
東方雨落低着頭，似乎動搖了。
再次擡頭，眼睛裡閃着怒火，咬牙，“原來你是出於這個打算？”
“什麼？！”
“你是不是爲了幫丁碧凡，才這麼做的？”東方雨落指着東方覓風，“之前丁碧凡就把我賣給了那個瘋子，你已經跟他一夥了嗎？”
“不要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東方覓風握住東方雨落的手指，“你記得當初丁碧凡把你賣給師父的原因嗎？”
“爲了讓他查……”
“就是查組織老大，可是現在她還沒有兌現，師父還不是幫我們去調查了？”東方覓風鬆開東方雨落的手，“這跟之前的約定無關，可以說是作廢了。你不是比我還清楚嗎？”
“反正我對瘋子沒有興趣。”東方雨落扭過頭，“你就不要白費功夫了。”
“你還是那樣，這麼多年，沒有變。”東方覓風嘆氣坐下，“這樣你會很累的。”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東方雨落在旁邊坐了下來，“不要說得你好像很瞭解我一樣。雖然是雙胞胎，但不見得你完全懂我。”
“不懂，就不會是你哥了。”東方覓風伸手摸着東方雨落的頭，“不要再自我厭惡了。這樣下去，你會走極端了。”
“極端？”東方雨落輕哼一笑，“我那麼怕死，最極端也不會是死。”
“你看，你又自我厭惡了。”
“我是說事實。”東方雨落舉手，按住東方覓風放在自己頭上的手，“我只會在自我厭惡過程中，繼續惡化，折磨自己而已。”
“何必折磨自己？”東方覓風握着東方雨落的手，放了下來，“我不能治好你這個症狀，但是我覺得師父可以。”
“那個瘋子可以？”東方雨落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纔不信那樣的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