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麼對我!我求求你!”尹夏聲淚俱下,哀求道,“我真的不行!我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
曹一峰冷哼一聲,直接壓下,撕扯着尹夏的衣服。
“我求你,不要!不要!不要!”尹夏嘶聲叫出,可卻無法阻止獸性大發的曹一峰。
曹一峰已失了所有的理智,開始了他的瘋狂行爲。
“不要……求你……”
尹夏直入心扉的哭喊,曹一峰無動於衷。
尹夏捶打着曹一峰,撕咬着他,可他就是沒有停住,反而愈加強烈了。就這樣,尹夏一直持續地反抗着,直到哭不出任何聲音。
曹一峰看着自己滿身的傷痕,怒氣浮生,狠狠地扇了尹夏一巴。
嘴角的血絲和臉頰的痛意,都無法停止尹夏的反抗。
爬起來,卻被曹一峰用力地按壓在牀上;再次伸手拍打曹一峰,得來的又是一巴。整個人被死死壓在牀上,臉上已有了明顯的傷痕,雙手被曹一峰反手緊壓,無法動彈。
尹夏的反抗,激起了曹一峰的怒意,伸手緊緊地掐着尹夏的頸部,警告道,“你怎麼打我,我會加倍還給你!”
伸手甩打着尹夏的臉頰,直到她的臉變得紅腫。
見尹夏無力反抗,伸手一扯,衣服全數撕爛,整個人壓了下來……
望着天花板,尹夏聽到了心臟碎裂的聲音,淚水悄然滑落。她逃不掉!她終究逃不掉!而在心臟碎裂的同時,尹夏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正在慢慢結冰,散發着刺骨的寒氣。
她只有二十歲,她只是一個女孩,她只有一個人。她反抗不了,什麼都不做了,她不可能逃開這個恐怖的男人。
既然如此,她該死心了。
冷漠漸漸覆上了尹夏的雙眸,冷冷的絕意沁入眼中。
從這一刻,她的心死了,她決定行屍走肉地活着。
從那天起,尹夏不再快樂,周身散發的氣息都是那麼冷寒,拒人千里。變得沉默寡言,唯一一個說話的對象是她的媽媽。
何琪雪察覺到了尹夏的變化,每每問起原因,尹夏總是淡淡回了一句,她沒事,她很好。只是青春期到了,叛逆期到了,纔會這樣的。
對於尹夏的裝束,何琪雪也有意見,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尹夏總會穿得很嚴實。何琪雪對此很不解。問尹夏,尹夏的回答永遠是,她喜歡這樣穿。
多次詢問未果,何琪雪也不再多問。女兒大了,有屬於她的世界,她做媽媽的,也不好管太多了。何琪雪也漸漸習慣了尹夏的作風,越來越不以爲意。
只有尹夏自己知道,她不再言語,是因爲曹一峰;她天天穿着嚴實的衣服,是爲掩飾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每一次曹一峰想要和她發生關係,她都會反抗,而得來的結果就是全身多了好多處瘀傷。
爲了不讓媽媽擔心,尹夏選擇了長衣護體,而且每次傷痕剛好,又會增加新傷。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這樣的穿着,不再變換。
對於尹夏的變化,曹一峰也是察覺到的。可是他並不在意,他只要尹夏留在她身邊就行了,其他的,他都不在意。現在不說話,不代表一輩子都不說話,遲早她會認命,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尹夏本已心死,爲了她媽媽,她願意犧牲自己,也期盼着有天曹一峰會對她心生厭倦,最後放了她。無能爲力的她,只能有這點期盼了。
尹夏本以爲自己會這樣行屍走肉繼續生活下去,繼續等待着那遙不可及的自由,可莫雪然的出現,讓死灰的心重燃了……
尹夏雖然是曹一峰的女人,可她的生活依舊照常,過着與平凡人一樣的大學生活。當個個都對外面的世界好奇,爲自己能上大學而高興的時候,尹夏卻提不起任何興致。大學只不過是她少待在曹一峰身邊的好去處,僅此而已。
從大一到大三,一個人獨自來到了自己所在班級,一個人獨坐在窗邊,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走操場,一個人……
她習慣了一個人,她只能一個人,直到有一天她在校道上不小心撞到了他。
她看到他的校卡上寫着“莫雪然”,白皙光潔的臉龐,一雙清澈明亮,透着些許孩子氣的眼睛,細長的眉毛與挺立的鼻子帶出一份英氣。輕柔的微笑,將溫柔的氣質全數帶出。
第一眼,僅這一眼,尹夏就喜歡上他了。尹夏知道這叫一見鍾情。可卻只能俯身道着謙,快速逃離他的身邊。
即使是一見鍾情又如何?她早就不是一個可以自主選擇情感的女孩,而是一箇中年男子的妙齡情婦。
她有什麼資格喜歡上其他人?
沒有!
在她成爲曹一峰的女人那天起,她就什麼都不是了,除了自己那顆一文不值的心,其他的什麼都不屬於自己了。可這樣渺小的心又有何用?只不過讓自己徒增幾分痛苦而已。
一見鍾情,只要不要再見到他,也會消失吧。
尹夏暗暗地說服着自己。
接下來幾天,那個人在她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尹夏努力地想要忘卻他,可天公不作美,他們竟選擇了同一門選修課。這代表着她每個星期都得見他一次。本以爲會慢慢消失的情愫再一次萌生。
本能想要遠離他,可卻在不知不覺中靠得越來越近……
他是她的同桌,他總會找她借筆記,他總能在放學的路上遇到她,他們被分到了同一組完成作業……很多有意無意的交集,讓尹夏的心中種下的情根生根發芽,卻痛苦萬分。
暗戀,是一種不錯的體驗。尹夏自私地將它歸爲自己的初戀,儘管那是沒有開花的愛戀,可這樣認爲,至少能提醒自己,她也曾有過一段情,不是人人討厭的情婦,人人唾棄的第三者。
不管時日過去多少,尹夏心中一直保存着這份愛戀。可時間久了,尹夏漸漸意識到這段愛戀的“不可能實現”。既然如此,就將這段無果之戀埋葬吧。
漫天大雪,尹夏一個人走在校道上,留戀着與莫雪然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走進他們共同上課的教師,坐在他們共同坐過的位置。
簡單的儀式,緬懷着她這段不該出現的愛戀。
慢步走出,一個人走向操場,站在凜冽的寒風中,祭奠着她那段還未開始就夭折的愛戀。而就在這個時候,尹夏聽到了一句,“夏夏,我喜歡你!”
這一句話,聲音很像莫雪然。可即使再像,也不是他。尹夏只當自己站在寒風中所產生的錯覺。
“夏夏,我喜歡你!”
再次聽到,這一次卻是那麼清晰真實。轉身,莫雪然就在她五米之遙的地方。是她太想他了嗎,還是他真的站在那裡?
眼中泛淚,怔怔看着莫雪然。
莫雪然臉上有些擔憂,快跑了過去,整個人擋在了尹夏的跟前,伸手揉着尹夏的眼角,“被我的告白嚇到了嗎?”
莫雪然柔聲的詢問,暖化了尹夏的心。淚水滑落,高興得無法言語。
莫雪然有些驚慌了,手足無措,連聲安慰道,“是不是我說得太突然了?嚇到你了?對不起……對不起……我……”
尹夏使勁地搖着頭,迫不及待地抱着了莫雪然,她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
尹夏的迴應,讓莫雪然一陣欣喜,反抱尹夏,“夏夏,一直在我身邊,好嗎?”
尹夏被甜蜜衝昏了頭腦,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好”。
正是因爲這一句,莫雪然纔會出事,最終連命都沒有了。尹夏如果當時能果斷拒絕,也許那樣的慘劇就不會發生。可當時的她,早已將一切拋諸腦後。
之後,他們正式相戀了。
可好景不長,曹一峰很快知道了。爲了斬斷他們之間的關係,將尹夏和曹一峰的關係全部告訴了曹一峰。而得知真相的莫雪然,找到了尹夏,問明瞭真相。
“你信嗎?”將全部告知之後,尹夏眼中帶淚,問道。
“信!”沒有一絲遲疑,莫雪然直言答道。
有這一句,尹夏知足了!即使和他分手,她能保有這份愛直到永遠,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那個禽獸不如的人渣!”莫雪然咬牙切齒地罵道。雙手握上尹夏的肩膀,憤憤說道,“我去幫你討回公道!”
“雪然,不要去!”尹夏滿臉淚痕央求着莫雪然,“你鬥不過他的。我求求你!”
“爲什麼鬥不過?!他是黑。社會又怎麼樣?錯的並不是你,是他!”莫雪然鬆手,轉身,正欲離開,卻被尹夏緊緊抓住了。
“我求求你!不要去!我們就這樣結束,好嗎?”尹夏淚水不斷,“只要你記住,我的心在你那,其他都不要去計較了,好嗎?”
尹夏低聲哀求着。她唯一自由的,是她的心。現在她自願把這顆心給眼前這個人,把她僅有的,屬於自己的唯一給莫雪然,虛無縹緲的自己終於找到了歸處。
“不行!我不能讓你再這樣痛苦下去。”
莫雪然疼惜的眼神看着尹夏,彷如是他自己受着這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