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你會不知道嗎?”上官一江仰頭輕笑,“不要裝得那麼聖賢。一開始,你也沒有相信過我吧?現在問這一句話似乎沒有意義吧?”
丁碧凡咬牙,“是!一開始我是沒有相信過你,可是之後……”
丁碧凡握拳,狠狠揍了上官一江一拳。
丁碧凡氣憤,“可是之後我們的相處,我以爲我們真的可以成爲好朋友!就算東方覓風一直說你有問題,我都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你爲什麼要讓我失望?!”
上官一江唾了一口血,“失望?是你自己的妄想吧?人已經被你抓住了,你要怎麼處置隨便你!”
“我只想要知道理由!”丁碧凡又揍了上官一江,“告訴我!這麼久以來,你接近我的目的,僅僅只是想要殺我嗎?!你不解釋清楚,我不會讓你死得痛快的!”
“果然是你的風格,到現在還在異想天開。”上官一江大笑,“我可不會低頭求饒的。”
丁碧凡伸手又是一拳,左右一拳,“你不說,我就打到你說!”
丁碧凡不管怎麼猜測,也從來沒有懷疑到上官一江身上。認識到現在,這麼久了。她都能感覺到上官一江的真心,他並不是在假裝,在演戲。是真的把她當做朋友。
難道這全是自己的錯覺嗎?!
“丁碧凡!丁碧凡!”
東方覓風伸手抓住丁碧凡,不讓她再繼續打下去。
“上官一江,我問你,殺丁碧凡的原因是什麼?”東方覓風正色問道,“你應該清楚,如果不說出來,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當然知道。”上官一江毫不畏懼一笑,“要是怕,我就不會動手。”
上官一江看着丁碧凡,字字句句答道,“我想說的只有一句,我是屬於上官家族,你是白宿家族的。請你永遠記住這點!”
“果然是如此!”東方覓風瞪視着上官一江,“因爲兩家的恩怨,發現了丁碧凡可能會危及你們家族的地位,所以想要殺之而後快。”
“是不是太高估我了?”丁碧凡諷刺大笑,“我不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統領,還用得好上官家族的繼承人親自動手?”
“我們只做我們認爲有價值的事。你應該爲此而高興,被我們上官家族看得這麼重。”
上官一江冷哼一聲,“事實上你也是有這樣的價值的。假裝對一切漠不關心,實際上卻對所有一切瞭如指掌。不想讓自己太過顯眼,不斷把自己的缺點暴露在外面,好讓所有人都認爲你不過是一個廢物。要不是跟你親自接觸,我們還被矇在鼓裡。”
這就是上官一江接近自己的目的嗎?爲了查探清楚,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靠近自己,慢慢了解自己,最終發現對他們有威脅,所以除掉?
丁碧凡拎起上官一江的衣領,“這麼說,你第一次殺我的時候,看到我棄白冷煙不顧,認爲我是個無用之人,纔會放棄繼續攻擊。去完魔國回來……”
“不錯!雖然你已經極力掩飾的,可是逃不過我的眼睛。在魔國,你的才能已經凸顯出來了,特別是在看到你的武器之後,我更加確定了。不除掉,定是我們上官家族的威脅!”
“爲什麼只針對丁碧凡?”東方覓風厲聲逼問,“除了丁碧凡,不是還有很多人值得你們上官家族在意嗎?”
“你是想說你自己嗎?”上官擡眼,看向東方覓風,“除掉你,需要精心策劃。可除掉丁碧凡,就容易多了。能少一個是一個!”
“你這個混蛋!”丁碧凡氣憤地一拳砸在上官一江的肚子上,“虧我那麼相信你!虧我還以爲我們兩人可以超越兩個家族的恩怨!”
上官一江咬牙忍住,臉上還是掛着得意的笑容。
“你都知道了。現在可以動手了。”上官一江閉上眼睛,“被你們抓住,我就沒有想過要活着回去。”
“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也不會手下留情。”東方覓風慢慢逼近,“先斬後奏,只要有足夠的證據就沒有問題。我們這裡這麼多證人,就算把你殺了,再稟報首席執行長,他也會同意的。”
“上統領!”周曉嵐快步上前,阻止東方覓風,“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再怎麼說,上官統領跟我們也……”
“這個時候,個人感情只會是拖我們的後腿。”東方覓風拿開了周曉嵐的手,“要是不趁早除掉,放虎歸山,只會後患無窮!”
“上統領!”周曉嵐大喊一聲,扭頭看向丁碧凡,“丁統領,你說句話,難道真要……”
東方覓風剛要出手,卻被丁碧凡抓住了,“放了他!”
東方覓風一怔,低頭看向丁碧凡,“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很清楚。”丁碧凡雙眼對視上官一江,“這一次放了你,並不是要你欠我恩情。而是當做你這段時間一直請我去紫花坊的回禮。”
上官一江竊笑,“這算什麼?施捨?”
“不是施捨!”丁碧凡大喝一聲,“上官,你給我聽着!既然你一定要因爲兩個家族的恩怨來劃清我們之間的界限,我無話可說。但下一次請你明着來!只要是正面過招,我隨時奉陪。我會讓你知道,家族恩怨什麼的,都是屁話!”
上官一江怔怔地看着丁碧凡,這是宣戰嗎?
“我很自私,我只會做自己對自己有利的事。我不會考慮什麼家族恩怨。當你被家族恩怨綁定的時候,你就是一個可悲的人了!我這個自私自利的人,會告訴你什麼叫做爲自己而活!”
丁碧凡拔出旁邊守衛的佩刀,一刀劃下,解開了上官一江身上的繩索。
丁碧凡轉身,背對着上官一江,“從這裡走出去,你我不再是朋友,再見就是敵人!”
東方覓風想要阻止,卻被丁碧凡一個眼神逼回。這樣的眼神威嚴,不容抗拒,在告訴東方覓風,她是認真的。
上官一江深深地看了丁碧凡一眼,“你最好不要後悔你今天的決定!”
轉身,一個人突然冒出,跪在上官一江的面前,“少主,就等了。屬下來接您回去!”
東方覓風看了跪在地上的人,看起來,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原來上官一江就沒有打算留在這裡。就算丁碧凡不放他走,他還是會被人救走。他本來就做好一切準備了。
上官一江大手一揮,“青藍,走!”
東方覓風目送上官一江離開,心中疑惑,難道上官一江是故意被他們抓到的?
周曉嵐和劉千柏擔心對視,看着一臉沉重的丁碧凡,什麼話都不敢說。
上官一見出了上統領府,青藍上前,輕聲問道,“少主,這樣真的好嗎?你不是懷疑過這個是一個陷阱,爲什麼還要會出現?”
“就這樣就好。”上官一江接過青藍給他的披風,披在身上,“這樣一來,我纔不會再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青藍不解,“包括接近丁碧凡的原因都說出來,也是爲了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上官一江停住,扭頭看向青藍,輕輕一笑,“你的問題有點多了。”
青藍立即低頭,“對不起,少主!”
上官一江仰頭看向天空,“只是沒想到丁碧凡那傢伙竟然放了我。這倒是很意外,不過這也纔是他的作風。”
“不管他怎麼做,屬下都會救少主的。你一開始不就是這樣吩咐屬下的嗎?”
“不過預想了很多種情況,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可能。”上官一江無奈一笑,“真是服了他了。”
“屬下不明白。”青藍不解,“我們兩個家族不是世仇嗎?爲什麼少主提起丁碧凡,總是笑着的?雖然他放走少主這點,也讓我很意外。不過也許這只是他的一個策略,少主還是不要因此動搖爲好。”
上官一江笑而不語。
青藍更是不明白了。不過只要少主安然無恙就行了。
“走吧。”上官一江邁步向前,“我被抓,老頭子在家裡一定氣炸了。還要想辦法平息他的怒火,真是麻煩。”
“只要能幫上少主的,儘管吩咐。”
兩人消失在夜色中。
上統領府
“上統領、丁統領……”
周曉嵐上前,欲言又止。
“我剛纔說的都是真的。”丁碧凡面對着周曉嵐,命令道,“明天再見,上官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周曉嵐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上官一江竟然是要殺丁碧凡的人。本來還以爲是可以玩樂的同伴,到頭來卻是敵人。
她知道最不好受的人,一定是丁碧凡。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東方覓風使了個眼色,示意周曉嵐和劉千柏先回去。
周曉嵐和劉千柏意會,告退了。
所有的屬下都離開了,只剩丁碧凡和東方覓風兩人。
“你一早就有這麼多懷疑,這麼多的想法,爲什麼都不說?”丁碧凡背對着東方覓風,開口問道。
“即使說了,你會信嗎?”東方覓風看着丁碧凡的後背,嘆了一口氣,“你就是這樣的人,認定了,再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除非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