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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舍下三千煩惱絲,卻無法忘卻紅塵諸多事,怨兮,恨兮

雪兒眯起美眸,盯着那小尼姑離去的門,搖搖頭:“不知道,如那個小師父說的一樣,靠緣份了!”

“奴婢不解,我們爲何不直接闖進去?”秋霜緊了緊手中的長劍,雖然她喜歡用暴力,可是,對於非常的人,她覺得有必要用非常的手段。

雪兒忙制止她:“不可!這裡是佛門淨地,不能魯莽行事,且看那個小師父出來之後,再作打算!”

正說着,那小尼姑去而又返,手上已沒了令牌,她走到雪兒面前,雙掌合十:“施主,師父有請!”

“有勞了!”雪兒笑着往後院去。

秋霜正欲跟進去,那小尼姑卻攔在她面前:“這位施主請留步,師父只說見拿令牌之人,其他人一律不見!”

“你……”秋霜只是擔心公主的安危,可是,看到這固執的小尼姑,她還真是沒轍。

“施主可往那邊坐下飲杯茶!”小尼姑作了一個請字,讓秋霜坐到一旁的石椅上用茶。

秋霜無奈,只得坐到石椅上乾等。

話說雪兒進了後院後,立刻一股熟悉的花香傳來,映入眼簾的居然是滿院的曼陀羅花,這裡居然也種有曼陀羅花!

這哪像什麼修行之所,分明就是一個世外桃源之地!

雪兒驚奇地打量着院中的一切,這裡居然種着南國皇城的禁花曼佗羅花,這太奇怪了!

“姑娘,請進!”從一旁的房間裡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

雪兒眉心微蹙,聽這個聲音,這房裡的女人應該不老,帶着疑惑,雪兒跨進了那個半掩的房門裡。

果然一女尼正正背對着她,面向佛合掌禮了禮,這才緩緩地轉過身來盯着雪兒,也許是因爲雪兒出衆的容顏,她的眼中閃過一抹驚異的目光!

“您就是靜心師父?”堂上有佛,雪兒不敢造次,同樣還禮,並暗中打量着眼前的靜太師父。

這靜心師父年紀不會超過五十歲,那寬大的道服卻依然將她的清瘦露了出來,面容嬌好,雖然眼角點點魚尾,但看上去依然很養眼!

暗想,這個女人年輕的時候,也應該是一個美人!

靜心師父從攤開手中的令牌:“姑娘,是恩公叫你來找我的,對吧?”

恩公?雪兒有點蒙了,這令牌是無心人給她的,那麼這女人口中的恩公,不會就是無心人吧?

那麼冰冷無情的人,居然還被別人稱爲恩公,這太可笑了!

不過,爲了得到自己要知道的事情,雪兒還是胡亂地點點頭:“對!”

那靜心師太點點頭,道:“姑娘,你想知道什麼,問吧,既然是恩公叫你的,貧尼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多謝師太!”雪兒微微還禮畢,直截了當的進入了主題:“雪兒想知道七年前蘇家那一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蓄意?”

雪兒注意到靜心師太那寬大掩住的嬌軀居然微微一顫,那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不過,她雙掌合十,面對佛祖,喃喃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姑娘,想不到這件事情藏在貧尼心中七年了,終於還是有人來問了,貧尼也終於可以一吐爲快了!”靜心師太的聲音透着莫大的傷悲,像是隨受着巨大的痛苦!

雪兒靜靜地立在她身後,並未出聲,她知道,有些時候,不去打擾人的傷悲,也是一種安慰。

只聽靜心師太悠悠地說:“七年前那一個晚上,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去書房給老爺送點心,可剛到書房外,就聽到一個陌生兇狠的聲音威脅着老爺,要他交出所有的財產,否則就殺了他,我又驚又怕,捅破窗子偷偷地從裡面望去,只見一個黑衣人手執着劍逼着老爺,老爺生性耿直又豈肯受他人威脅,於是,我親眼目睹那人殺了老爺,並將老爺的手在一張白紙上面印着什麼……”

她邊說身體不住的顫抖着,雪兒知道,那些都是她藏在心底最痛的回憶!

靜心師太好不容易平穩了自己的心情,接着道:“我情急之下,躲在旁,等那個人走後才進去,可老爺已不行了,他就那樣死在我的懷裡,我又害怕又傷心,這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失火了,跟外面傳來無數驚叫聲,還有慘叫聲,我心想,老爺已走,我也無心再活下去!可是,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被恩公救了出來……”

“所有的人都說蘇家那一場火是意外,只有我知道,那不是個意外!”淚珠掛滿了她整張白晰的臉,那些永遠的夢魘一直纏着她,她終於可以一吐爲快了!

雪兒插了一句:“那師太當時可看清楚那個殺死你家老爺的黑衣人?”

靜心搖搖頭:“當時他蒙着面,我並沒有看清楚!”不過,想了想又道:“但是,我記得他的衣袖上有朵白花的梅花!”

“白色的梅花?”雪兒眉心擰緊,她好像記得在哪裡聽過這個標誌,腦中迅速搜索着,跟着,脫口而出:“梅影!”沒錯,她記得易哥哥提過!

“姑娘,貧尼能知道你的身份嗎?”看得出來,靜心並沒有因爲雪兒那一聲驚叫而驚訝,彷彿她早已知道這些。

“鳳非雪,也是辰王妃!”雪兒不想隱瞞自己的身份。

“你,你真辰王妃?”靜心師太那過於蒼白的手顫抖不止,顯得十分的激動。

“莫非師太您知道我?”雪兒蹙起眉頭,一臉疑惑。

靜心師太猛地朝雪兒一跪:“貧尼終於等到您了!”

靜心師太這一跪,可怕雪兒蒙了,她連忙伸手將靜心師太扶起來:“師太,您這是做什麼?有話起來再說!”

靜心師太淚眼濛濛,眸中依舊是剛纔的激動:“恩公曾跟貧尼說過,會有一個叫鳳非雪的辰王妃來替我們蘇家鳴冤,貧尼日盼夜盼,終於盼到您來了!”她已泣不成聲。

雪兒終於明白,爲什麼無心人一定要出面來查這件事情,原來他早就安排好了這一切,她忽然有種被人牽着走的感覺。

靜心師太慢慢地平息了下來,繼續道:“貧尼當時醒過來之時,聽說蘇家上下幾十口一個都不在了,也曾想過追隨他們而去,可是,一想到大仇未報,這才苟且偷生活到了今日,請辰王妃替蘇家那冤死的幾十條人命作主!”

她作勢又要跪下,雪兒連忙扶住她,問道:“師太,剛纔我在說梅影的時候,你似乎並不意外,莫非這些年,您也查到了什麼?”

靜心師太點點頭:“恩公救將我救到這裡來之後,交給主持之後就走了,而貧尼忍辱偷生也是想爲蘇家找到當年的仇人,可是,貧尼只是一個弱女子,根本無從查起,說來也巧,大概在兩年前,貧尼卻無意間在街上看到一個與當年那個兇手很像的人,雖然他的衣服上並沒有梅花圖案,可是,那雙眼睛,貧尼一輩子都無法忘記,於是,偷偷地跟在他的後面,發現他居然是一個新建山村裡的人,那裡雖然是村莊,但平時很少有人去那裡!”

“你是說,一個新建的山村?”雪兒忽然覺得這一切更加撲朔迷離了。

“沒錯!雖然貧尼很少出門,但打聽過,那個山村裡的人全部都是新進去的,聽說那裡的村長很嚴格,要進去住的人,必須經過重重考驗才行!”

“太奇怪了,一個村莊而已,怎麼弄得跟軍隊一樣嚴格?”雪兒暗忖不語,總覺得某些地方不對頭。

靜心師太接着說:“後來,我悄悄注意過那些人,雖然他們都是農民打扮,但是,我敢肯定他們不是農民,他們應該是訓練有素的組織!”

“組織?”雪兒更奇了:“如果是訓練有素的組織,他們爲何要如此大費周章的掩人耳目?”

靜心師太搖首:“這個貧尼就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一點,殺老爺的那人,就住在那個裡面,而且,他應該是個小頭目!”

“那師太可以帶雪兒到那個村莊附近看看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這個自然,就是不知道這些對辰王妃可有用?”

雪兒滿臉自信:“師太,您說的這些太有用了,您放心!雪兒一定會查清楚當年究竟誰是兇手,還蘇家一個公道!”

“貧尼代蘇家那死去的幾十條冤魂給辰王妃磕頭了!”靜心泣着向雪兒再次禮拜。

雪兒暗暗運力托住她的身體,不讓她跪下去:“師太,不必如此多禮!”

靜心眸中含淚,轉身朝佛雙掌合十:“辰王妃的大恩大德,貧尼無以爲報,以後,貧尼每天自當晨鐘暮鼓爲辰王妃祈福!”

雪兒笑笑不語,暗暗舒了一口氣,這一趟沒有白來,明天就是主人給的最後期限,她有信心交差了!

是夜,雪兒帶夏荷與秋霜趁夜悄悄地來到了靜心師太所說的‘梅花’村,果然看到村口夜晚居然還有人巡邏!

“看來我們要進去,還有些難度!”公主望着那一排排整齊巡邏的人,這哪會是什麼村民,這分明就是訓練有素的士兵!

士兵?雪兒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哪果她的猜測沒有錯的話,那麼,這裡就是她之前沒有找到的答案了!

“公主,奴婢去引他們!”秋霜緊了緊手中的劍,作勢就要站起來。

雪兒連忙抓住她:“秋霜,先別急!現在他們正是巡邏的高峰期,不可莽撞,再等等,等他們換人的時候,我們就有機會進去了!”

“可是,我們就這樣等嗎?”秋霜顯得特別心急,像是恨不得馬上知道真相。

“秋霜,你怎麼變得這怎麼沉不住氣?”雪兒疑惑地望着秋霜,總覺得她這兩天有些古怪,在查蘇家的這件事情上,她似乎失去了以前的冷靜!

“公主,我……”秋霜欲言又止,本來想跟公主坦白,可是,又怕精明的公主猜到什麼,她把要說的話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好了,我知道你心急,我也急,明天就是主人給的最後期限了,如果今晚在這裡找不到線索,那明白主人也不會放過我!”雖然她敢賭無心人不殺她,但難保他不會遷怒其他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雪兒三人伏在草叢中,一動也不動,可是餵飽了周圍的蚊子兄弟姐妹們!

“公主,他們不會不換班吧?這裡蚊子也太多了!”夏荷蹙緊眉頭,輕輕拍死了一隻脖子是吸得正歡的蚊子,恨恨地丟到一旁。

雪兒的手上和脖子上也都被蚊子光顧過,更恐怖的是,好像地上還有些小蟲子之類的爬爬,她最討厭這些了,再等下去,別說她們倆沉不住氣,連她也要怒了!

“公主,您看!”秋霜突然指着前面低聲道。

雪兒順手望去,只見幾個壯漢擡着一頂轎子飛快地接近村口,同時手上亮出個什麼東西,那些巡邏的人恭敬地讓那頂轎子過去!

“原來出入都要令牌的!”雪兒緊咬着嘴脣,思索着該怎麼樣才能進去,忽問夏荷:“夏荷你一般換衣服的時間要多久?”

夏荷不明白公主爲何有此一問,答道:“與春雨她們倆相比,我是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