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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狠了心斷的情,一直在期待,還能否再續?

夏荷與冬梅滿心愧疚地跪在易寒冰面前,丟了聖女,別說易寒冰會大發雷霆,就是她們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朕千叮萬囑,叫你們寸步不離地跟在雪兒身邊,你們居然敢違抗朕的旨意,若是雪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朕現在就殺了你們!”易寒冰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揚起了掌。

“皇上息怒!”憐月從門外大步走了進來,微微頷首:“您現在就是殺了她們,也於事無補,而且,教中的兄弟查到,那天,有一輛馬車在桃花湖附近橫衝直撞,幸得一男子出手相救,纔不致釀大禍!”

頓了頓,她接着說:“據教中兄弟回來所報,救人的公子馬車中的姑娘抱起棄馬車而去,那輛馬車是聖女那天乘坐的沒錯,現在只要找到那名救人的公子,就可以找到聖女了!”

冬梅聽完憐月的話,緊了緊眉頭,想了想道:“皇上,那個人一定是景國皇上無疑!”

“什麼?夜龍?你怎麼知道會是他?”易寒冰震驚不已,他千方百計不讓夜龍見到雪兒,難道他們還是遇見了?

憐月亦點了點頭:“不是沒這個可能!而且,皇上,您不覺得這次夜龍回去得太快了嗎?以前,每年來,他都會去無情谷一趟,可是,今年並沒有!”

“夜龍,你居然敢帶走雪兒,你真是該死!”易寒冰這纔想起來,夜龍這一次來,根本沒跟他見面,而是叫隨從來稟報,說什麼臨時有急事,先回國,怪只怪他當時只顧着找雪兒,卻沒有想到這中間有問題。

龍袖一揮,一旁的桌子應聲而倒,他滿身怒氣欲衝出聖女宮。

“皇上!”憐月知道易寒冰只要碰上跟雪兒有關的事情,就會失去冷靜,連忙攔住了他:“您現在不能這樣去景國,這天下好不容易纔太平,您如果踏出這一步,那麼,這天下的和平又岌岌可危了!”

“難道,你要朕眼睜睜地任夜龍帶走雪兒嗎?”易寒冰那渾身所散發出來的怒火幾乎要將整個聖女宮燃燒起來。

“當然不是,您冷靜一點,聖女現在失去所有的記憶,也根本不可能記得起景國皇上,所以,就算景國皇上帶走她,也不可能把她怎麼樣!”

易寒冰又如何不知道憐月所說的,只是,他一想到,些刻的雪兒,有可能就在夜龍的懷中,他的心就像有千隻螞蟻在咬一般難受,恨不能立刻飛到景國,將雪兒奪回來。

憐月見易寒冰不再像剛纔那麼衝動了,繼續道:“既然知道是景國皇上帶走了聖女,那這件事情就好辦多了,冬梅對景國有一些瞭解,可以讓冬梅和夏荷兩人喬裝入城,打聽到聖女確切的消息之後,再作商議!”

“可是……”易寒冰還是耿耿於懷。

憐月接下他的話:“皇上,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景國皇上跟您一樣深愛着聖女,所以,您大可以放心,景國皇上不會傷害聖女,更不會逼迫她!”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擔心的是什麼。

易寒冰想了想,轉身盯着跪在地上的夏荷和冬梅道:“你們兩個馬上前往景國,一定要將雪兒帶回來,將功贖罪!否則,朕決不輕饒!”

“是!”夏荷與冬梅顧不上揉一揉跪得生疼的膝蓋,站起來但匆匆地往外走去。

房裡只剩下易寒冰和花憐月兩人,或許是因爲憐星的關係,易寒冰始終對花憐月有一種愧疚,也時常跟憐月說自己的心事。

“憐月,雪兒在景國的事情,千萬不能讓風辰歿知道,朕不想讓他再出現在雪兒面前!”易寒冰的寒眸中折射着濃濃的殺意。

憐月接收到他那一抹殺意,心中一驚:“皇上,您不能殺了他!”

“爲什麼?朕爲什麼不能殺了他?”反正現在天下人都以爲風辰歿死了,殺與不殺,都一樣。

憐月耐心勸道:“皇上,雖然風辰歿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讓他死上千次也不足惜,可是,現在的他,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比死都還痛苦,您若是因爲聖女而殺了他,那您跟當初的他又有何分別?”

“放肆!”易寒冰驀然一怒,拍桌而起:“憐月,你怎麼可以拿朕跟他相比?他做了那麼多傷害雪兒的事,可朕永遠都不會傷害雪兒!”

憐月並不怕他生氣,只是輕嘆一聲,站到一旁:“皇上,您還沒有想明白嗎?當初聖女爲什麼寧願被風辰歿殺死,也不願意親手殺了他?那是因爲,聖女愛他勝過自己的性命,亦可以說,聖女用生命在愛着風辰歿,她選擇死,那就是希望我們能放過風辰歿一命,她是用自己的命在替風辰歿還債!”

停了停,看到易寒冰眼中那不自覺揚起的傷,她亦無奈:“假如,我是說假如,有一天,聖女真的恢復了記憶,而知道是您殺了風辰歿,您覺得她還會愛您嗎?”

花憐月的話讓易寒冰沉默了,其實,她說的這些,他又何嘗不懂?若是不懂,他當初就贊成夜龍一劍殺了風辰歿,也不會留他至今。

憐月繼續說:“您也知道,聖女現在沒有任何記憶,是那麼的單純善良,她對您的依賴超過了一切,如果您努力了,她終有一天會投入您的懷抱!但是,經過了那麼多事情之後,您應該知道,很多事情是強求不了的,尤其是感情這東西!”

憐星若不是愛上他也不會死,風辰歿若不是愛上雪兒,他也能穩操勝卷,一切都是因爲愛,愛這個東西讓人幸福也讓人痛不欲生。

“皇上,如果聖女真的選擇留在景國皇上身邊,那麼,爲了這得來不易的和平,您也應該放手!”

憐月的一席話讓易寒冰心中猛然一痛,跟着一拳打在椅子上,迸出一句冷冰冰的話:“朕絕不會讓夜龍把雪兒從朕的身邊奪走!”

說完,易寒冰甩着龍袖大步離去,只留下那一個高大冰冷的背影。

憐月望着他的背影,眉心漸漸擰成了一條線,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總覺得這是一個可怕的開頭。

猛然想起來,師父曾說過,總有一天,易寒冰會因爲愛而變成第二個風辰歿,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天下百姓豈不是又要遭罪?

憐月怔怔地坐回椅子上,心亂如麻,聖女好不容易用自己的性命換來的和平,難道又要因爲她的重生而破滅嗎?

而這一夜,易寒冰也徹底的失眠了,他一直深愛着雪兒,卻從未想過,雪兒是否會愛上他?和親那一夜,他抱了她整整一晚,有時候,他在想,如果那個時候,他膽大一點,也許……

那個洞中,她爲救他,不惜用自己的血誘盅蟲到自己的身上,也是那一夜,他第一次吻了她,從此便深陷得無法自拔!

他恨風辰歿傷了她,負了她,也恨夜龍奪走了她,在這種欲愛不能,欲恨不能掙扎中,他的心開如變得扭曲,開始想要跟他們爭奪她!

而現在,他有足夠的身份和地位去跟他們爭,所以他決不會再放手!

“你這個壞蛋!我要離開這裡,我討厭你!”雪兒被夜龍帶回重建好的景國皇宮裡,並將她軟禁在自己的寢宮中,氣得雪兒一看到他就罵。

“辰弟,你怎麼可以忘了我?你怎麼可以忘了我?”幾日來,面對雪兒的牴觸,夜龍心如刀絞,他萬萬沒有想到,現在的雪兒居然忘了他,這也令他無法接受。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雪兒輕啜泣着,夜龍這個樣子真是嚇壞了她,只要一見他,她就下意識地後退。

“辰弟,你不要害怕!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一定會記得!”夜龍不由分說,將雪兒攔腰抱起來就走!

“我不要去!你放開我!你放開我!”雪兒不停地掙扎着,粉拳不停地捶打着夜龍的胸口。

可惜,夜龍卻不爲所動,不顧一旁奇怪的眼神,徑直將雪兒抱到桃花園。

過去的桃花園被風辰歿毀了之後,他重建皇宮之時,又重建了桃花園。

“放開我,放開……”雪兒掙扎着,腳剛一着地,卻被眼前的美景驚住了。

此時,桃花盛開,漫天飛舞的花瓣形成一種無法言喻的美麗,置身於其中,如進入了仙境一般。

“哇!好美啊!”雪兒被眼神的美景所惑,而暫時忘卻了對夜龍的害怕,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樣的地方,她來過!

“辰弟,還記得嗎?你我第一次在桃花湖相遇,那個時候的你,一身飄飄的白衣男裝,我以爲,你是男兒之身,你叫我藍兄,我叫你辰弟……”夜龍無盡癡迷地望着她,低訴着曾經一切:“這裡是我照着桃花湖的模樣所建……”

這裡有着他太多美好的回憶,他無法接受,雪兒居然將那一切的一切全部抹去!

雪兒回首怯怯地望着他,發現他眼中的傷居然是那般的熟悉,讓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動了一下,暗想:他的樣子不像是在騙她,難道真的是她把他忘記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忘了,易哥哥說,我病了三年,醒來之後,之前所有的一切,我都忘記了,我只記得自己叫雪兒,對不起……”頭一次,雪兒不再用牴觸地眼神望着他。

夜龍差點喜極而泣,溫柔地拂去雪兒臉上這被風吹亂的秀髮:“辰弟,沒關係,我會幫你慢慢地記起來,只要你不再害怕我!”

夜龍的眼底的那種悲傷,讓雪兒覺得莫然的愧疚,這樣的傷也讓她想起了另外一雙眼睛來,不知道,他手上的傷好了沒有?

每每想起,她就覺得難過,腦海中總是閃過他用頭撞着桌子的情景,她真的不是故意要看他的臉,她只是好奇,卻沒想到會傷了他!

“辰弟,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夜龍見雪兒沉吟不語,以爲她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雪兒搖搖頭,滿情愧疚的說:“對不起,雖然這裡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我什麼也想不起來!”

“辰弟,沒有關係,只要你覺得這裡熟悉,你就一定能想起來!”夜龍倒也信心滿滿,之前的雪兒也曾失去過記憶,後來也恢復記憶,他以爲這一次,她也能再想起來。

卻不知,吃下忘情丹的雪兒,心中已空,如孩子一般,再也無情愛!

“咦?那裡還有一艘漂亮的畫舫!”雪兒往桃園裡走去,很快就發現了園中池裡畫舫,喜得睜大了美眸。

“想上去看看嗎?”

“嗯!想!”雪兒天真地笑着,用力地點點頭。

“好!我帶你過去!”大手一扣,夜龍抱着雪兒騰身一躍,轉眼間就到了畫舫上。

這種凌空飛一般的感覺,讓雪兒在朦朧之中,有種奇怪的感覺,恍惚曾經也有過這樣的畫面,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好漂亮!”雪兒從夜龍懷裡跳下來,驚奇地在畫舫裡這裡摸摸,那裡看看,原來柔媚的水眸不斷地放着異彩。

“喜歡嗎?”夜龍溢滿深情地望着她,聲音一如當初那般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