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暴君強佔夜夜痛

她以爲可以用愛改變他;後來,她才知道,在他的心中,愛永遠比不上權力!

風辰歿在雪兒面前站定,冰冷的眼神像是要穿透她的心扉:“是你把消息傳給夜龍的,對不對?”雖然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可是,他知道,一定是她。

雪兒心底一驚,卻故作鎮定道:“辰,你胡說些什麼?我這幾天都跟你在一起,什麼時候把什麼消息傳給他了?”

若不是瞭解她的人,那無辜的眼神幾乎就可以以假亂真,會讓人覺得懷疑她是一種罪過。

一旁的昭妃卻搶着說:“你說謊!那天,我就在這裡,聽到你跟你的丫環說,一定要把消息傳出去!”

“你!”雪兒移到了昭妃的臉上,驀然一冷,這個女人還是把她的話當成了耳邊風,看來,對這後宮裡的女人,還是不要有仁慈之心。

“你什麼你,你那天在這裡就是這麼說的!而且那天皇上離開後,我也在你的寢宮外面也聽到了!”昭妃被雪兒盯得心底直發毛,可是,仗着風辰歿在,她還是挺直了腰桿。

原來那天在門外匆匆離去的人是昭妃,只是,當時雪兒她們太大意了,根本沒有想到,有人會在外面偷聽!

“你還有什麼話講?”風辰歿手中足有一人高沉重的淚劍連鞘一起架到了雪兒肩上:“你回到朕的身邊,爲了就是要幫他們,對不對?”

那把冰冷的劍壓在肩上,雪兒只覺得心中一沉,他終究還是要對她下手,脣角揚起一抹冷笑:“我說了沒有就沒有,我回到你的身邊,不爲別的,只因爲,我還愛着你,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不是你的對手,要殺就動手吧!”

那冰冷的劍,冰凍地不止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她以爲這些天來,他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以爲他的心已在慢慢改變,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是她錯了!

是她太蠢了,她以爲自己可以改變他,以他的野心,又怎麼可能被她輕易改變呢?

“你就是說過,那天你還說要我離開皇宮,出去找個人嫁了!”昭妃生怕皇上改變主意,又轉對風辰歿道:“皇上,臣妾沒有撒謊!她的確說過!”

“雪兒,你只需說是或不是!朕只要你一句話!”風辰歿沒有看昭妃一眼,只是緊盯着雪兒,他不想連她也欺騙他。

雪兒對上他的血眸,腮邊動了動,垂在兩邊的手亦慢慢地握緊,最後,豁出去了:“沒錯!是我把消息送出去的,他們都是我的親人,是我的朋友,我不要他們死!”

聲音平靜無波,就好像就義一般凜然,如果他一定要殺她,她也認了!

“難道你就希望他們來殺死朕嗎?”他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傷與憤怒。

雪兒還是那個平靜的聲音:“不!我也不會讓他們殺了你!他們如果要殺你,那也得先殺了我!同樣,如果你要殺他們,那就先殺了我!”

雪兒的話讓風辰歿的眼神有那麼怔住了,她居然用自己的性命來保他!他記得還在辰王府的時候,她曾說:

“辰!我已經是你的妻子,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辰!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

“……”

她是說過這樣的話,她居然也真的做到了!

而他做了什麼?他一直在傷害她,將她傷得體無完膚,即便如此,到了今天,她還是肯用生命來保他!

這一刻,風辰歿不知是悔還是恨,只是揚直手中的淚劍,幾乎是怒吼:“你真是該死!你是真該死!”

“皇上,她已經承認背叛了您,是該死!您快殺了她!”一旁的昭妃興災樂禍地添了把火,看到皇上的臉,心想雪兒這次是必死無疑了!

望着近在眼前,泛着寒光的淚劍,雪兒的心碎了一地:“辰,你知道嗎?我做這麼多,只是想幫你的後代積些陰德而已,如果你一定要殺我,動手吧!”

說完,雪兒緩緩地閉上了美眸,一滴滾燙的熱淚瞬間在眼角悄然滑落,不能愛,也恨得不徹底,死也許對她來講是一種解脫!

“錚!”淚劍出鞘,非比尋常,寒光劃過,血光閃爍,只那麼一瞬,嗜血過後的淚劍,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完美卻殘忍的弧度,又重新回到了劍鞘裡!

“啊!”宮女突然而來的驚叫聲,跟着傳來有人怦然倒地的聲音!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傳來,而鼻中卻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雪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幕,也不由令她倒抽了一口冷氣,一股寒流從腳底直竄腦門!

淚劍出鞘必見血才歸,風辰歿是殺了人,但殺的卻不是雪兒,而是身旁的昭妃!

昭妃的身體被硬生生地劈成了兩半,左右均已分開,血正她裂開的身體裡涓涓的流出來,她被分開的臉上,兩隻眼睛還寫滿了不敢置信,或許,她到死的那一刻都沒有想明白,爲什麼死的人會是她!

一旁的宮女早已嚇得昏倒在地!

就連看慣了血腥的冬梅也被這殘忍的一幕驚得避開了眼,又一次見識到了淚劍的威力!

“送辰妃娘娘回寢宮,然後把這裡收拾乾淨!”風辰歿冷冷地對身旁的人吩咐後,轉身大步離開,看也未看地上的昭妃一眼!

雪兒一直怔怔地望着地上的昭妃,她下意識地撫着自己微微疼痛小腹,暗暗祈禱:“老天爺!這是風辰歿和我犯下的罪孽,不要怪我的孩子!”

她不想昭妃死,可是,昭妃還是死了,雖然昭妃這種女人不值得同情,可她還是怔怔地站在那裡,身體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娘娘!您請回吧!”一旁的奴才躬身請了數十回,雪兒這纔回過神來,由冬梅扶着,是怎麼樣回到寢宮裡,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就好像,從剛纔那一刻開始,她的心已經被抽空了。

“冬梅!也許我真的錯了!”雪兒喃喃地重複着這一句話,是她太天真了,以爲可以用愛改變他。

“少主,您沒有錯!是他太殘忍了!”冬梅看到雪兒如此,心中亦難過,卻不知該如何勸慰。

“冬梅,離約定的日子還有多久?”

冬梅想了想道:“就是後天了!”

“冬梅,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和朋友!”雪兒像是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她記得連延說過,她是菱花女,她是淚劍的靈魂,亦可以毀了淚劍!

“少主……”不知爲何,冬梅看到雪兒眼中的那抹堅定,心中反倒不安起來。

天蘭寺外。

‘哇哇!’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被人丟在了寺廟外,此刻,正放開喉嚨,扯着小嗓子哭喊着。

吱呀一聲,寺廟的門終於是打開了,出來兩個拿着掃把,一胖一瘦的和尚。兩人掂着腳尖朝石階下那個花襁褓看了看。

那個瘦一點的和尚雙掌合十:“阿彌陀佛!師兄,這孩子都哭了老半天了,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還是先把孩子抱進來再說吧,你聽,孩子嗓子都哭啞!”

那胖和尚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寬厚的脣,道:“師弟啊!這肯定又是哪個無良的父母沒錢養孩子了才丟到這裡來,他們都當天蘭寺是避難所了,要是開了這個先例,那以後個個都把孩子丟在這裡,那還得了!”

“可是,師兄,這孩子都哭老半天了,這外面風又大,他恐怕也餓了,這樣下去,孩子會生病的!”瘦一點的和尚一臉焦急。

那胖和尚聽他這麼一說,似乎也有些動容,可看了看外面那根白線,臉上又垮了下來:“師弟啊,這裡是戒律院啊,你當是在佛堂啊?我們倆就是因爲犯了寺觀才被罰到這裡,而且我們都在佛祖面前發過誓,十年內不得出這條白線半步,如今,那孩子在臺階下面,我們要怎麼下去抱呢?”

那瘦和尚一聽,也急了:“師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孩子在這裡哭沒了,得想個法子!”

他在線內不停地來回走着,眼神落在手中的掃把上,突然一拍光頭:“師兄,有了!”

那胖和尚兩眼一瞪:“師弟!你大驚小怪什麼,什麼有了?”

那瘦和尚笑咪咪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再揚了揚手中的掃把,笑道:“師兄,我們的腳只要不落在地上,那就不算是犯規了!”

那胖和尚一想也對,將手中的掃把放到了地上,可是,還是夠不着:“師弟,這還是抱不到孩子呀!”

那瘦和尚卻道:“師兄,加上我們倆的身高就夠得着了!”

“好吧!”那胖和尚縱身一躍,別看他身材肥胖,可落在掃把上時卻輕盈得如一片羽毛,那麼大一個人站在上面,掃把居然紋絲不動,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輕功。

“師兄!我來了!”瘦和尚略一吸氣,亦騰身一躍,輕巧地踩在了胖和尚的雙肩上,兩人的身體慢慢地往後仰去。

“師兄,還彎下一點,馬上就夠得着了!”看着近在咫尺的襁褓,瘦和尚滿臉開心得直泛紅光。

“師弟,你該減肥了!”胖和尚咕噥了一句,還是照着他說的,又往後彎了彎。

“師兄,你那麼胖都不減肥,我哪用減啊!”這個時候了,兩人都不忘了鬥嘴一番。

“你不頂我一句,你嘴巴會發黴啊!”胖和尚好聲沒好氣的說。

“師兄,嘴巴天生就是用來講話的,若不說話,那真有可能會發黴哦!”

胖和尚對着天翻了翻白眼:“行了沒?”這樣彎着,他們倆居然臉不紅,氣不喘,還能吵架,還真是一對奇人。

“行了!我抱住了!”瘦和尚一把將孩子抱在懷中,身子輕輕一旋,又回到了白線內,而下一刻,胖和尚也跟着來到了他的身邊。

“師兄,這孩子長得好可愛,但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瘦和尚作勢就要拆開來看。

“別毛手毛腳的!”胖和尚一把拍掉他的手,從孩子身邊抽出一張字條,看了看,他雙掌合十,唸了一句:“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師兄,這上面說的什麼啊?”瘦和尚並不識字,急得乾瞪眼。

胖和尚看着正睜大了眼睛望着他們的孩子,輕輕地搖了搖頭,嘆道:“師弟,她是個女孩!她的父母有急事要去辦,生死難料,所以,託我們代爲照顧孩子幾日,若他們能平安歸來,定會來接這孩子回去!”

瘦和尚不解了:“師兄,有什麼事情比照顧自己的孩子還要重要?這父母也太狠心了吧?”

“師弟,他們要辦的事情,的確很重要!”胖和尚並沒有言明。

那瘦和尚忽然苦着臉道:“師兄,他若是個男孩多好!”

換作胖和尚不明瞭,問道:“師弟,此話怎講?”

瘦和尚解釋道:“師兄,你想想啊,若她的父母平安歸來把她接走還好,那要是她的父母不能平安回來,那她一個女孩子要如何在這裡長大?”

“這,這我倒沒有想過!”聽了瘦師弟的話,胖和尚一時也犯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