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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如果時光可以倒回,如果愛可以重來,那人生是不是可以少一點遺憾?

雪兒正抱着孩子,突然間,風辰歿出現了,如魔一般可怕的他,手裡拿着那把嗜血的淚劍,寒光閃過,他一劍殺了她懷中的孩子,赤目的鮮血濺了她的一身!

“孩子!我的孩子!”她揮舞着小手,驚叫着從夢中醒過來。那一刻,她分不清是夢還是真,怨恨在那一刻爆發,她掄起拳頭,如雨點一般捶着風辰歿的胸口:“你這個劊子手,你還我的孩子!你還我的孩子……”

心力交瘁的她,情緒在那一刻崩潰!

“雪兒!雪兒!”風辰歿無不心痛地捉住她的小手,看着哭成一個淚人的她,心痛得無以復加,那是一種無能爲力的心痛,他要該怎麼做,才能彌補曾經虧欠她的一切?

“你還我的孩子!你還我的孩子……”雪兒抓緊他的衣袍,任淚水打溼了他的胸口,崩潰地她如孩子一般放聲大哭,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委屈和心酸!

“雪兒……”風辰歿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珠,這聲聲的哭泣,也哭痛了他的心,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害怕看到她的眼睛,開始害怕看到她的眼淚,他寧願她恨他,與他怒目相視,拿着劍與他嘶殺,也不願看到她哭得如此肝腸俱斷!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雪兒似乎並沒有從剛纔的惡夢中清醒過來,淚眼朦朧的她一勁地重複着這一句話。

風辰歿以手輕撫着她的小臉,曾經以爲,每個哭泣中的女人都是那般的難看,可是,她滿帶淚珠的臉,卻是這般楚楚動人,令人心碎!

低下頭,吻去那一顆顆如珍珠般的淚珠,愛憐地吻上她的脣,從來沒有這麼溫柔過,每一寸纏綿,都有如一股清泉一般撫慰着雪兒那顆傷痕累累的心,她下不了手殺這個男人,那隻能證明她還愛着這個男人!

可是,她也恨着這個毀了她一切的男人!她任他輕吻着,沒有反抗,也沒有迎合,如一具沒有生命的軀殼一樣!

“雪兒,我們還會有孩子,一定還會有的……”風辰歿將她壓在身上,在她的脣瓣,在她的耳邊,如夢囈般地呢喃着。

“會嗎?我們還會有嗎?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嗎?”慢慢冷靜下來的雪兒,眼神已是清冷一片,空洞得無一物,仿如近在咫尺,卻又是那般的遙不可及!

“雪兒,忘了那些過去,好不好?”不知爲何,看到她的眼神,他居然有些害怕,她害怕她終有一天,會離他而去!

就像當初的瀲灩一樣,相較之下,他更愛現在的雪兒,哪怕她的身體曾經背叛過他,他還是愛她發了狂!

“忘了?忘得掉嗎?就像你一樣,你忘得了我曾是夜龍的女人嗎?你忘得了,我這副身體曾在別的男人身上承歡的事實嗎?”她專撿他的痛處說。

“雪兒,朕爲了你,朕可以忘掉那一切!”風辰歿居然破天荒地沒有生氣,而是雙手捧着她的小臉,聲音溫柔得有些不像他。

“是嗎?你可以,但我不可以!”雪兒冷笑一聲,一把推開他,徑直朝鏡子走去。

“爲了你,朕什麼可以……”風辰歿跟着她走了過來,比她先一步拿着桌上的玉梳,就像以前在辰王府一樣,爲她梳起頭髮來!

望着鏡中專注的他,雪兒有那麼一剎那的迷茫,這是他嗎?

“雪兒,朕很久都沒有陪你去逛街了,今天正好有空,朕陪你出去逛逛,好不好?”梳完頭髮,滿臉期待地望着雪兒。

“好啊!”破天荒的,雪兒居然一口答應了。

“好!我們馬上就出宮去!”風辰歿沒想到雪兒居然一口便答應了,令他激動不已!

“你先回宮去換個便裝!然後在宮門口等我!我換個衣裳就來!”雪兒忽然想到了什麼,於是支開了他。

“好!朕待會在宮門口等你!”風辰歿不疑有他,興沖沖地出了雪兒的寢宮。

“冬梅!”見風辰歿走遠之後,雪兒朝外面叫了一聲。

“少主!”冬梅早已在門外面等候。

“你過來,我有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去做!”雪兒示意冬梅把耳朵湊過來。

“是!”冬梅湊了過去,雪兒在她的耳邊悄悄地說了些什麼,冬梅連連點頭:“少主放心,冬梅一定辦好!”

“嗯!去吧!”雪兒會心的一笑,她當然相信冬梅有那個能力。

雪兒換上便裝,雖然還是一身紅裙,但打扮相對於宮中,還是普通了許多,她來到宮門處,果然看到已換好便裝的風辰歿早已在那裡等候,紅脣輕輕抿了抿,像是在笑,不過,笑什麼,也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雪兒!”看到雪兒姍姍來遲,風辰歿並沒有責怪她,反而是難得面帶笑容地迎了過來。

“你挺快的,走吧!”雪兒回給他一個充滿深意的笑容,負着手,任他擁着走出了宮門。

他們沒有帶任何的隨從,風辰歿由始至終總是緊摟着雪兒,讓一旁的人以爲他們是一對剛新婚的小夫妻,這男的俊,女的靚,甚是令羨煞旁人!

“哇!好漂亮的木偶!”雪兒在一個木偶架子旁停住了腳步,她被那些各種各樣形態逼真的木偶給吸引住了,看得兩眼直放光!

“姑娘,你真有眼光!老朽這做木偶啊都有幾十年了,這京城裡個個都知道我木偶張,姑娘要是喜歡,就多買幾個吧!你看,這個多可愛!”買木偶的老頭子見有生意上門,那自然是免不了吹噓了一番。

“老人家,您的木偶確實很漂亮,而且每一個都幫那麼逼真,我都好喜歡,只是,看得我都花了,我都不知道該買哪一個好……”

雪兒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風辰歿已從袖中掏出一大錠銀子放架子上一放,對那老頭子說:“把這些木偶全部都裝好,我全要了!”

“呃,是是是!”那老頭子沒想到眼前的年輕人出手這麼闊綽,拿着那沉甸甸的銀子,喜得跟什麼似的,連忙將架子上所有的木偶都收進了一旁的小木箱裡。

“喂!你瘋了!我只是說我喜歡這些木偶,又沒有說要全部都買回去!”雪兒一把將風辰歿拉到一旁嗔道。

豈料,風辰歿卻一本正經的說:“既然你都喜歡,那就全部買下來好了,省得你不知道買哪一個,只要是你喜歡的,別說是幾個木偶,就是整座城池,朕也會買下來送給你!”

“你真是個瘋子!”雪兒狠狠瞪了他一眼,扭頭朝一旁走去。

“公子,您的木偶裝好了!”而老頭子也正好把木偶全部都裝進了木箱裡,把它遞給了風辰歿。

風辰歿一把拿過木箱,一言不發的追着雪兒走了過去,那賣木偶的老頭子還不忘了加一句:“公子,若是姑娘不喜歡那些木偶了,老朽天天都在這裡賣,下次記得還來哈……”

風辰歿只顧着追雪兒,哪裡聽得進去,不過,也是他太大意了,就在他離開的地方,有兩個人交頭接耳地正對着他們的背影商量着什麼,跟着就分兩邊離開了!

有了剛纔木偶的前車之鑑,雪兒再也不敢抓着東西亂看了,生怕這身邊的傻冒又全買了下來,到時候,她的寢宮恐怕都要變成雜貨店了!

“雪兒,累了嗎?要不要到前面的茶館先休息一下?”風辰歿指着前面一家掛着一個‘茶’旗的地方問道。

雪兒撇撇嘴:“累倒不累,煩卻是真的!”暗暗對天翻了翻白眼,跟這樣的木頭人逛街,不悶死人才怪。

“賣糖葫蘆嘍!好吃的糖葫蘆!”忽然從一旁傳來賣糖葫蘆的叫賣聲。

雪兒眉眼一挑,計上心來,他不是喜歡買嗎,那個糖葫蘆就讓他全買下吧,主意打定,轉身朝那個叫賣糖葫蘆的地方跑去!

“雪兒,你要去哪?”風辰歿手裡抱着一個木箱子,雖然不重,但很礙事,在大街上,他不能使用輕功,只能徒步朝雪兒追了過去!

雪兒拐過去之後,才發現那揹着糖葫蘆的老頭又拐進了另一條巷子裡,她從小就喜歡吃糖葫蘆,抵不住糖葫蘆的誘/惑,她又追了過去!

“老人家,等一下!”終於是快追上去了,雪兒連忙叫了一聲,可那老頭子卻是充耳未聞,繼續往前面走去。

雪兒眉心緊皺,暗道:這老頭怎麼會不理人呢?莫非是有耳背?

本來想放棄,可是那紅豔豔的糖葫蘆實在是太誘人了,她也好久好久都沒吃過那滋味了,使她不得不暗用輕功追了上去。

“姑娘,你這是?”看着從天而降的雪兒,那賣糖葫蘆的老頭子顯得驚恐萬分,還以爲自己遇上了強盜。

雪兒展顏笑道:“老人家,您別害怕,我只是想賣幾串糖葫蘆而已!”

那老頭子把雪兒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像是確定雪兒不是壞人之後,這才舒了一口氣:“姑娘,你要買糖葫蘆叫一聲就行,老頭子我年紀大了,經不起嚇!”

“我叫了啊,可是您沒停下來!”

那老頭子輕咳了兩聲:“姑娘,這人老了,耳朵就不好使了,來,這個,給你!”那老頭子邊說邊拿下兩串糖葫蘆遞給雪兒。

“謝謝!”雪兒接過糖葫蘆嫣然一笑,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已經是一個人都沒有了,邊吃邊低着頭從身上掏出銀子.

“雪兒!小心!”就在雪兒正準備將錢遞給那老頭子時,突然傳來風辰歿的怒喝聲,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身體已被風辰歿旋風一般帶離,只聽到怦一聲,接着傳來一聲悶哼!

這發生得太突然了,驚魂未定的雪兒還未回過神來,便看到風辰歿手臂上已被劃了一刀,烏黑一片!

而剛纔那賣糖葫蘆的老頭子也被風辰歿一掌打倒在了一旁,他的手上還多了一把匕首。風辰歿那憤怒的一掌,震碎了他整個胸口,他甚至沒來得哼一聲,就已經死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賣糖葫蘆的老頭子居然想刺殺了她?雪兒似乎還沒有從這個震驚中完全清醒過來。

“你這個傻女人,他是刺客!要是我再晚一步,你就……”風辰歿暗暗蹙眉,這手臂怎麼漸漸使不上力了呢?

賣糖葫蘆的人是刺客,雪兒總算是清醒了,四下一看,這裡平時無人經過,看來那老頭剛纔是故意引她到這裡來的!

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雪兒想也沒想,揮袖用力一甩,暗器被她的內力反震了回去,只聽到鐺的一聲,一條黑影從一旁迅速掠去!

“可惡!”雪兒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在這種地方還有人行刺,撇下風辰歿,騰身朝那個黑影追去!

“雪兒,不要追……”風辰歿剛想阻止,可是手臂上驀然傳來一陣刺痛,低頭一看,那裡已是烏黑一片,看來那老頭的那把匕首上面是淬了劇毒!

當即封住了傷口周圍的要穴,暗暗擰眉,想不到自己武功蓋世,今天居然會在陰溝裡翻船,剛纔那人分明是要行刺雪兒,若不是他替雪兒擋下這一刀,恐怕雪兒現在已經……

光想就夠他後怕和恨的了,還有人敢動他的女人,看來那些人是壽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手臂很快就沒了的知覺,他擔心雪兒,握着手臂,朝着雪兒追去的方向追去!

且說雪兒追着那個黑衣人過去了,她的輕功不賴,幾個起落便已追上了那個黑影,前面是條死巷子,那人已沒了去路,不得不停了下來!

“說!爲什麼要行刺我?”雪兒在離男子兩米處停了下來,半眯着寒眸,打量着眼前一身黑衣打扮的男子。

這人沒有蒙面,年紀大約三十四歲左右,長相也還算過得去,但她卻不認識他,從了那雙狠戾的眼睛來看,他應該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男子的話很簡潔,不過也證實了雪兒的猜測。

“拿人錢財?是誰要你們來殺我?”若剛纔不是風辰歿替擋了那一刀,恐怕她現在不死亦重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