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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一念之差,鑄成了無法挽回的大錯!悔嗎?不!悔之已晚!

“辰弟,朕可以跟你一起去殺了風辰歿,那怕就是一起死在他的劍下,朕也心甘情願,朕只求你不要再回到他的身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他總覺得,雪兒一回到那個魔頭身邊,就會把他徹底的忘掉!

“藍兄,你應該知道,以我們現在的功力,根本就不是風辰殃的對手!何必白白去犧牲?一切我都已經計劃好了,就算是殺不了他,我也會跟他同歸於盡!”

夜龍注意到,雪兒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那眼裡有着一閃而過的猶豫,他很想問她,真的可以同歸於盡嗎?

話到嘴邊,他還是嚥了下去:“辰弟!我們還可以想別的辦法,不是嗎?你有沒有想過,你要真的離開了,朕該怎麼辦?”

雪兒知道夜龍對自己的情,看到他的模樣,還是有些不忍,聲音也不自覺地放柔:“藍兄,我們的陰陽劍法,大致的招數都已經練過一遍,只要勤加練習就好,最後一招沒有悟出來了,我們再慢慢想,你先回景國去,若蘭皇后和承兒,還有整個景國的子民都需要你!”

“那你呢?你就不需要朕嗎?朕說過,朕可以爲你放棄整個天下,只要你在朕的身邊!”夜龍固執地握着她的小手,卻驚覺她的手居然冷涼無比。

“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你有你自己責任,那是你不能推卸的責任!還有,你回去不準再生病,一定要好好勤加練習!”雪兒忽然發現,這平時很明事理的夜龍,執拗起來也真的令人傷腦筋。

夜龍半傾着身子,大手輕撫上雪兒那張中媚惑天下男人的小臉:“辰弟!你愛過朕嗎?像曾經愛風辰歿那樣愛過朕嗎?”是這張臉讓他魂牽夢繞,是這張臉佔據了他整顆心!

他永遠記得她的話一句‘我心已屬,至死不渝’,他也想知道,雪兒對他是否有這麼深的情!

雪兒沒想到他會這麼一問,美眸微微揚起,對上他滿是癡情的眼眸,曾經的風辰歿也有這樣一雙多情溫柔的眼睛,她有那麼一剎那的失神!

雪兒的沉默,讓夜龍的心譁然而碎了一地,他霸道地吻上那嬌豔欲滴的紅脣,在她的柔軟脣瓣上面極盡溫柔的纏綿:“辰弟!朕愛你!朕比天下任何一個男人都愛你!”

那一晚,他在廟中跪求神明,許下承諾,願用自己的一生換娶她的幸福與快樂,他沒有忘記!

雪兒心中雖然有恨,可是,對於夜龍,她始終不夠無情,畢竟夜龍是她的第二個男人,一個女人能心甘情意地將自己交給一個男人,如果沒有愛,那是騙別人也是在騙自己!

但在那血海深仇裡,她只有將那些感情排除在外,就算她不是真正的鳳非雪,就算鳳非雪的國家和親人跟她沒有毛線關係,可是,那未曾出世的孩子卻是她的骨肉!

骨肉血脈相連,鳳辰歿親手殺了她的腹中的胎兒,就憑這一個,她也要找他報仇,否則,她這一輩子都會痛苦!

第二天,他們再一次將陰陽劍和練一次之後,下午,在雪兒以性命相逼之下,夜龍不得不離開無情谷。

“辰弟!朕愛你,既然你要朕回去,朕就會聽你的話,朕會回去景國,也會勤加練習,不會再讓自己生病。可是,你也要記住,不管朕人在哪裡,朕的心永遠都在你這裡!”

望着雪兒抵在玉頸上的匕首一寸寸的插入,刺目的鮮血慢慢地溢出來,夜龍不得不妥協!那一寸寸深入的匕首就像是插/進他的心裡,將他的心刺得滿是窟窿,同樣是鮮血淋淋!

離去時,他那萬般不捨的眼神,深深烙在每一個人的心底,縱然是易寒冰也不忍地背轉過身,同樣是深愛着雪兒,所以,能感受到夜龍那顆破碎的心!

“藍兄!對不起!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報答你的深情!”望着夜龍那絕望離去蕭條的背影,雪兒無聲地說着對不起。

夜龍說過,他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叫她雪兒,是讓她永遠記住,在這個世上,辰弟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他對她的愛,是唯一的!

“少主,我先爲您包紮起來!”一旁的夏荷連忙拿着手帕欲替雪兒包紮傷口。

雪兒卻推開了她的手:“夏荷,不用了!這一點傷算得了什麼!”是啊!這點傷,跟夜龍心底的傷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雪兒的眼神從他們的身上緩緩流過,最後定在連延的身上:“連伯伯,我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請跟我來一下!”

“是!”連延暗自擰眉跟着回到了雪兒的房裡。

雪兒示意連延坐下,待坐定之後,這才道:“連伯伯,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說一下,不過,在我說這件事之前,你必須要答應我,絕對不能怪任何人!”

連延心中更加的疑惑起來,看到雪兒異常嚴肅的樣子,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問道:“少主,您的話就是命令,連延自當從命!”

雪兒點了點頭:“憐星懷了易哥哥的孩子!但是,易哥哥卻並不肯娶憐星!憐星說怕你知道後會讓她流掉孩子,所以,我今天在走之前,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就是希望你不要被世俗的眼光所矇蔽,不管大人有什麼過錯,孩子卻是無辜的!”

連本聽到憐星懷孕的事情,連延已是大驚,在加上雪兒的最後那一句‘不管大人有什麼過錯,孩子卻是無辜的!’,更讓他的臉色陡然大變,那破敗的臉上居然涌上無數的驚慌,原本垂在一旁的大手也似乎顫了一下,彷彿間,他又看到了自己的手上沾着那個無辜孩子的血!

而連延陡然而變的臉卻讓雪兒誤以爲他是在生氣,連忙勸道:“連伯伯,你剛纔答應過我,不會傷害孩子…”

連延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少主放心!先不說憐星是我的弟子,就是寒冰,也是我的侄子,這是他們的孩子,再怎麼樣,我也不會那麼做!他們都長大了,想必也能爲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了,我已經老了,這些事情,我不會去插手!”

聽到連延不會插手這件事情,雪兒暗暗鬆了一口氣,她正擔心着自己要是去了,而易哥哥始終不肯娶憐星,到時候憐星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來,那就麻煩了,如果連延既然答應了不會怪罪憐星,那她也就放心了!

“連伯伯,你能這麼想,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就無牽掛地去做我的事情了,風辰歿殺了我的孩子,這筆血債,我一定要讓他償還!”說到無辜的孩子,雪兒就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孩子,美眸底立刻泛上了層層狠意。

不知爲何,連延看到雪兒美眸中的狠意,從未害怕的他居然感到脊背發涼,彷彿間,他又看到了自己曾經犯下的罪孽!

雪兒可不知道連延心裡還裝着什麼事,只是覺得憐星的事情解決了,她也可以放心的離開了,看看天色已暗了下來,想來,她也是該準備去崖邊見風辰歿:“連伯伯,不早了,您也累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連延有些心不在焉地站了起來,走到門邊,似乎有些躊躇不定,跟着忽又回過身來:“少主……”

雪兒看到連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很是不解,美眸輕揚,問道:“連伯伯,還有事嗎?”

或許是看到雪兒過於凝重的臉,連延想要說出來的話,最後還是忍住了,搖搖頭:“哦,沒事!少主到了南國皇宮後,一定要多加小心!”

說完,微微垂首,再次轉身開門離去,那半駝的背影顯得更加蒼老!

雪兒眯起頭眸,望着連延那蒼老的背影,不由得疑惑起來:“奇怪,剛纔連伯伯好像有什麼事要說,怎麼又不說了呢?”

她雖然想知道原因,可是他不說,她也不知道從何處問起。就在雪兒胡思亂想的時候,從崖那邊傳來那熟悉的鷹哨!

她知道,風辰歿已經來了!輕嘆一聲,將準備好的匕首收藏在身上,然後吹滅房裡的油燈,開門離去!

而此時,在連延的房裡有一個黑影,正在小心翼翼地翻着,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手不經意地碰到一幅畫,‘啪’一聲掉到了地上!

那黑影連忙彎腰拾起來,側耳細聽,確定沒有什麼驚動人,這才重新將畫放了回去,四下望了望,似乎有些失望,正要開門離去時,卻發現連延從那邊已嘆息走來!

黑影若是此時出去,一定會與連延撞個正着,她的眸中閃過一抹驚慌,朝一旁看了看,來不及多想,嬌小的身子迅速藏到了牀底下!

連延從雪兒的房裡出來之後,一路上心事重重,耳邊總是回想着雪兒的那一句‘孩子是無辜的,大人的過錯不應該由孩子來承擔’,某個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愧疚頓時如泉涌而出,讓他心亂如麻。

打開房門,身心俱疲地坐到桌子旁,以手支額,喃喃自語:“少主,對不起!是我害了您的孩子,可我也是爲了您好,您是菱花族的後人,您不能懷着仇人的孩子,這份罪孽,我連延來生再償還!”

原來,當初,雪兒肚子裡的孩子雖然事先中了毒,但以連延高超的醫術,絕對可以施救,可是,他並沒有施救,反而暗中加了更烈的毒,讓雪兒的孩子胎死腹中!

一念之差,鑄成了無法挽回的過錯!雪兒因此恨透了風辰歿,誓死要殺風辰歿,這是他所想要達到的目的!

只是,犧牲一個無辜的孩子,達到這個目的,他又如何逃得過良心的譴責?

“師父!您在裡面嗎?”連延正想着,門外傳來花憐月的敲門聲。

“哦,憐月,進來吧!”他忙隱去所有的思緒,對於他來說,這是個秘密,一個永遠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他會一直帶到墳墓裡去!

“師父,您找我?”花憐月一慣的在連延面前恭敬有加。

“嗯!爲師找你來是想說一下憐星的事情!”

“憐星的事情?師父,憐星怎麼了?”憐月乍一聽到妹妹的事情,不禁有些急了,這些天,易寒冰天天在練劍,教中之事,全部都是她一個人在忙,所以,根本無暇顧及憐星。

“這樣吧,你跟爲師一起去找憐星,爲師路上再慢慢說給你聽!”連延邊說邊擡腳往外面走去。

“是!”憐月連忙跟在後面。

而在他們說話的聲音漸漸遠去的時候,躲在牀底下的黑衣人也爬了出來,悄悄地打開了房門,朝連延他們離開的地方望了望,臉上的黑巾動了動,像是在冷笑,身形一晃,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