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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魔一般的夢魘,如影隨行;那深刻在心底上的傷與痛,即使是失憶,痛也還在!

雪兒說完,笑着伸手將小鳥往鳥巢送去,可是,還差那麼一點點,她再試了一次,還是沒有成功,決定再上一去一層!

於是,她整個人就站到梯子的頂端,鋌而走險,從下面往上看,她顫巍巍地站在上面,那風吹起的裙角,大有搖搖階欲墜之感,令下面的人看得是心驚膽顫,冷汗直冒!

“呃!”若蘭皇后也忍不住低呼一聲,以手捂出嘴,那一顆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一旁的那些奴才們更是急得連呼吸都要停止了,要知道,這皇上最寵愛的貴妃娘娘,萬要是有個什麼閃失,他們加上全家人的腦袋也不夠皇上砍哪!

而上面的雪兒完全沒有意料到自己已處在危險之中,倒還是一臉鎮靜,甚至始終是面帶笑容!

手終於夠得着了,她小心翼翼地將小鳥放回鳥巢裡,鳥巢裡它的兄弟姐妹們像是歡迎小鳥平安歸來,都開心得嘰嘰喳喳地叫着,不停地蹭着那隻小鳥!

一旁的大鳥也嘰嘰地叫個不停,像是在說,感激雪兒送它們的孩子回家!

“好了!搞定!”雪兒輕舒了一口氣,一鬆懈下來的她,居然忘記了自己身在高處,這不,腳下微微一晃,整個人突然就失去了重心!

“啊!”她下得尖叫一聲,白色的身體一歪,整個人直直地往下掉!

“啊!”下面亦是驚叫聲一片,都看着那下墜的白影,幾乎是忘記了呼救,連心臟似乎都停在了那一刻!

說得遲那時快,一個明黃色的身影驟然騰空劃過,在衆人來不及驚叫時,已穩穩地接住了雪兒那下墜的身子!

等大家回過神來時,明黃色的身影已是在原地輕輕一旋,已安然地將雪兒抱回了地上!

“皇,皇上!”衆奴才嚇得滿臉冷汗,只差點沒尿褲子了,看到皇上手中安然無恙的貴妃娘娘,暗鬆了一口氣,全都跪伏在地!

原來關鍵時刻是夜龍救下了雪兒!

“皇上!”回過神來的若蘭皇后也連忙跑到夜龍身邊,看着夜龍懷中驚魂未定的雪兒,急急問道:“雪兒妹妹,你沒事吧?”

雪兒像是被嚇傻了,空洞的美眸直勾勾地盯着夜龍,剛纔踏空摔下來的那一刻,某個記憶也在那一刻回到腦海中,就在夜龍接住她的那一刻,她彷彿看到另外一個人的臉!

那是一張在她腦海裡輾轉過無數次的臉,他是誰?爲什麼一想到這個人,她的心就感覺被什麼東西狠狠地颳了一下,很痛,錐心地痛!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讓貴妃娘娘身處險境,你們該當何罪?來人哪!全陪拖下去,斬了!”夜龍陰沉着臉,指着跪了一地的奴才,幾乎是怒吼着。

剛纔,他一踏進園子就看到了雪兒從上面墜落下來的身子,他甚至不敢想像,若是他再遲那麼一下,現在的雪兒會是什麼樣子!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那些奴才們嚇得面如土色,全部跪地求饒。

耳邊傳來奴才們悽慘地求饒聲,讓處於驚嚇中的雪兒驀然回過劉來,顫抖地手緊抓着夜龍的手臂,顫聲道:“不!不要殺了他們!不要殺了他們!”

像是記憶中某個恐懼地畫面在眼前不停晃動着,她似乎又看到了那血淋淋的場面,滿地都是血,滿地都是屍塊,滿地都是頭顱…….

“辰弟!”夜龍抱着顫抖的她,心疼得不得了。

“不要殺了他們!不要殺了他們!”雪兒似乎還是沒能從那些恐怖的畫面中清醒過來,只是驚恐地抓着夜龍的手臂,不停地重複着這句話。

“好好好!朕答應你不殺他們!”雪兒冰冷的小手,夜龍隔着衣物也感覺到了,那如孩子般害怕的美眸更讓他心疼不已,強健的手臂更緊地抱住她,試圖驅走她身上的寒冰。

“皇上已經答應不殺你們,你們還不趕快謝恩退下!”一旁的若蘭皇后知道皇上在盛怒之下,真的會殺了那些奴才,她不想自己的夫君爲因爲一個女人而變成一個暴君,所以馬上示意那些奴才謝恩退下。

“謝皇上不殺之恩!”那些奴才有種從鬼門關走了一回的感覺。

夜龍冷哼一聲,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你們要謝的人是貴妃娘娘!”說完,抱着雪兒,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若蘭皇后嘴脣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那溢滿溫柔的眸底亦裝滿了擔心,皇上對雪兒用情至深,她害怕皇上終有一天會踏入他人的後塵!

冬梅本是奉雪兒之命去御膳房爲皇上做一些可口的點頭,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才離開那麼一會兒,就差點與公主陰陽相隔,驚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冬梅,從今天開始,朕要你寸步不離的保護在公主身邊,若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朕定嚴懲不怠!”夜龍抱着雪兒坐在牀沿,陰着一張臉,衝跪在一旁的冬梅吩咐着。

“是!奴婢遵旨!”看到公主嚇成這個樣子,冬梅亦自責不已,若是公主出什麼事情,別說皇上不放過她,恐怕連她也不會放過自己!

“退下去!”夜龍示意冬梅退下。

“是!”冬梅一臉擔憂地退了出去,卻是焦急地守在門口,她不停地自責,自己做點心爲什麼不快一點,如果快一點,公主也就不會出事!

房裡的夜龍則將仍顫抖不止的雪兒扳正,焦急地說:“辰弟!別怕!現在沒事了!”他以爲雪兒還是剛纔被嚇住了纔會這樣!

豈料,雪兒美眸流轉到他的臉上,卻把他當然了另外一個人,那美眸睜大,依舊滿是驚恐,小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求你不要殺了他們!不要殺了他們!我什麼都聽你的!不要殺了他們!”

“辰弟……”雪兒的模樣把夜龍也蒙了:“你怎麼了?朕已經放他們了!”

“你放了他們?”雪兒繃緊的小臉頓時一鬆,只那麼一瞬,她又驚恐地搖頭着,滿臉痛楚地說:“不!你騙我!你騙我!你殺了他們!你把所有的人都殺了,都殺了,你這個兇手!你這個兇手……”

雪兒不由分說,掄起粉拳就朝着夜龍的胸口捶去!

“辰弟!你看清楚,是朕!朕是藍兄啊!”夜龍捉住她的雙手,他終於知道她在害怕了什麼了。

雖然他沒有親眼見到鳳姓一族被凌遲處死的慘狀,可是,樹子回來描述的場面,他已經能想像得到,那場面有多殘忍,這件事情將雪兒傷得有多深!

她以盈弱嬌軀滾過十尺釘牀,最終卻還是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親人一個個被凌遲處死,這對任何人來說都太過於殘忍!

“藍兄?”處於激動之下的雪兒終於恢復了一些理智,茫然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夜龍,下一秒,她撲進夜龍的懷中,雙手緊緊地摟住夜龍的脖子,不停地說:“藍兄!藍兄……”

夜龍亦緊緊擁住她顫抖地嬌軀,無不心痛的說:“辰弟!別怕!有藍兄在,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雪兒的啜泣,哭痛了夜龍的心,那原配溫柔的眼眸卻泛上了絲絲凌厲,他暗暗發誓:風辰歿!你居然將她傷得如此之深,總有一天,朕會代她討回這筆血債!

離香宮。

“香兒,這些日子怎麼沒聽到你提起那個豔妃了?”沈碧玉看着正自顧自地攻着點心的沈香問道。

沈香一口吞掉一顆點心後,無不得意的說:“姑母,你不知道啊,那個豔妃自以爲有鳳印在手,自恃盛高,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裡,前些日子,也不知道她怎麼得罪了皇上,聽說被皇上趕出宮去了,反正啊,現在這宮裡就只有你侄女我最大了!”

“什麼?豔妃被他趕出宮去了?”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沈碧玉心頭猛然一跳,她可沒有沈香那般天真單純,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席捲而來!

沈香卻是一臉不在意地擺擺手:“是呀,姑母,那個女人太囂張了,我早就說過,她在這個宮裡待不久,果然不出我所料!皇上也就是利用她而已,就只有她才以爲皇上是真心愛她的!哼!”

沈碧玉卻不以爲然,柳眉暗自蹙起,暗道:“如果說鳳非雪是風辰歿的新歡,那蘇豔兒也就算得上是風辰歿的舊愛了,他不但狠將鳳非雪殺了,居然還狠心將蘇豔兒趕出宮,這兩個女人都算是他曾愛過的女人,他這麼做就太奇怪了!不可能!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對!”

沈香擡起臉,看到姑母一臉擔心,忙勸道:“姑母,您就別多想了,過不了多久,等皇上封我做了皇后,我就向他求情,把您從這裡接出去,以後,你就不用待在這裡了!”

沈碧玉卻嗤笑一聲:“香兒!你姑母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要多,你別高興得太早了,你跟風辰歿之間有多少情,你比姑母我更清楚,他居然將自己的新歡舊愛一一割捨,難道還會在乎你嗎?”

說到這裡,沈碧玉心頭猛然一跳,這風辰歿獨獨沒有趕走沈香,這就太奇怪了,她不瞭解風辰歿,所以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她隱隱猜到,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沈香卻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姑母,您就放心吧!那天一個賤婢無故頂撞了我,剛好被皇上聽見了,皇上咔咔一聲就將那個賤婢攔腰斬了,他還下令,如果以後誰敢頂撞我半句,一律殺無赦!他,現在,可正寵我呢!”

“真的嗎?”沈香的話讓沈碧玉有些懷疑,舉棋不定。

“當然是真的了!不信,蓮兒就在外面,你可以叫她進來問問就知道了!”沈香一臉認真的說着,跟着嬌羞一笑:“皇上他還說,等我生辰那天,送我一個特別的禮物!”

“他,他真的對你那麼好?”看到沈香那一副嬌羞的模樣,沈碧玉心中的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

如果說風辰歿之前就對沈香有情,那麼,現在這樣對沈香,她不會覺得奇怪,只是,之前,任誰都知道,風辰歿並不喜歡沈香,這突然之間對一個人,以風辰歿的城府之深,一定是有什麼企圖。

只可惜,饒是沈碧玉聰明絕頂也猜不出,風辰歿爲什麼會突然之間對沈香那麼好。

“香兒,風辰歿現在已經入魔了,他的行事作風偏激古怪,你自己要小心一點,我估計已經有很多人想要殺他了,你在那邊,記得要好好保護自己!”

沈碧玉之前一直想着要爲自己的兒子報仇,於是,與無雙扮成的黑衣人合謀,故意沈香將消息透給雪兒,然後讓雪兒與風辰歿拼個你死我活!

結果,她聽到了雪兒生死不明消息,還來不及開心,卻聽到風辰歿的天魔功與淚劍徹底融合,嗜殺天下,她知道那把淚劍遲早會指向她,她也幾次想了結自己,可是,一想到自己沈家還剩下一個少根筋的丫頭,心中又有些不忍,這才忍辱活了下來!

如今乍一聽到風辰歿寵沈香的話,卻令她開心不起來,以風辰歿如今嗜殺成性的模樣,居然會這麼好心待香兒,那唯一的解釋就只有一個,香兒還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只是,她一時猜不到他的用意。

沈香看看天色,起身告辭:“姑母,天快暗了,我要回去了,免得待會皇上去了我的寢宮找不到我,我明天再來看你啊!”

“香兒,等一下!”沈碧玉卻突然叫住了她。

“姑母,您還有事嗎?”沈香一臉不解地望着憂心忡忡的姑母。

“香兒,你在他身邊,一定要多留一個心眼,這風辰歿並不是那麼簡單,這天下人也不會放過他,如果有機會,就出宮去吧!”這一刻,這個在後宮裡爭奪了幾十年的女人,突然之間就看透了這個充滿血腥的後宮,她望着單純的侄女,忽然想爲沈家留個後人!

沈香以爲姑母是擔心風辰歿打不過那些反賊,反而笑道:“姑母,您太小看皇上了,那些反賊若是敢來,一定都會死在淚劍之下,皇上的淚劍是天下無敵的,世間再也沒有人比皇上的武功更厲害了!”

沈碧玉突然想到了先皇的一句話,於是,脫口而出:“那倒未必!”

“嗯?姑母,這世上還有什麼可以與淚劍、天魔功抗衡的嗎?”沈香突然間迷惑不解地問道。

“哦!沒有,姑母只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沈碧玉知道沈香嘴裡藏不住東西,也就沒打算告訴她。

沈香也不疑有他,朝沈碧玉福了福:“姑母,沒什麼事的話,那香兒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沈碧玉揮手示意她離開。

望着侄女那如孩子一般的背影,沈碧玉剛剛還舒展的眉心又緊攏在一起。

嬤嬤從外面進來,看到主子一臉憂心忡忡,忙問道:“太后,發生了什麼事?”

沈碧玉沉默了一會,倏地站起來問道:“嬤嬤,哀家要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那嬤嬤壓低聲音道:“回太后的話,奴婢都打聽過了,都說沒有鳳非雪的下落,皇上幾乎翻遍了整個天魔山,別說是鳳非雪,就是她的一個衣角也沒找到!”

沈碧玉那雙美眸一冷,冷白的玉手驟然一緊,眸中射出怨毒的目光:“看來那個鳳非雪還真是命大,找不到她,那就證明她還活着,只要她還活着,那麼,她就永遠都是風辰歿的剋星!”

說完,喋喋陰笑幾聲:“風辰歿算計一切,就是算不出來鳳非雪就是他的剋星!哀家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們反目成仇的模樣!”

頓了頓,她再次朝嬤嬤吩咐道:“嬤嬤,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找到鳳非雪,她命中註定要來承受這一切!”

“是!”嬤嬤躬身答着。

“等一下!”沈碧玉突然叫住了正要離開的嬤嬤。

“太后,您還有何吩咐?”

沈碧玉美眸挑了挑,陰陰一笑:“以風辰歿現在的能力,居然找不到鳳非雪,這有點奇怪,你去想辦法去跟跟那個人,他一定知道鳳非雪在哪裡,然後,得到鳳非雪確切所在之後,你再想辦法讓風辰歿知道,哀家就是要看到他們兩個相殺!”

“奴婢明白了!”嬤嬤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也不禁揚起殘忍的笑意。

且說沈香開開心心地回到自己的寢宮,果然看到風辰歿早已在那裡待候,她連忙上前行禮:“臣妾拜見皇上!”

風辰歿把玩着手上的酒樽,連眉毛也未曾擡一下地問道:“愛妃去哪了?”

“臣妾,臣妾覺得待在這裡很悶,所以就去御花逛了逛,逛着逛着就忘記時辰了!”沈香並不善於說謊,一急,兩隻眼睛就亂眨,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說謊。

“哦?是嗎?”風辰歿手中的酒樽一頓,那劍眉總算是一挑,如刀一般鋒利的目光直盯着沈香:“朕怎麼聞着你的身上有離香宮的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