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女人一直在戲弄自己!殷青鉞不在理會,而是直接光着腳丫子自己下牀搶了褚月放在牀榻邊的衣服。
自顧自地穿了起來,然後以風速逃開。
褚月本是笑嘻嘻的臉立即收住,只是深深看了眼那裡去的背影,心裡微微苦澀。
清醒的時候說一句愛我就有那麼難嗎?
輕輕嘆了口氣,也許這就是她的宿命吧。
“娘娘,皇上怎麼走了,而且臉那樣的紅。”殷青鉞剛走,採兒便進來,神色狐疑,本來以爲皇上和小姐會好好的呀。
怎麼皇上行色那麼匆匆呢?
“沒事,估計是我垂涎三尺的色咪咪樣子把他嚇到了吧,無礙。”褚月隨意說着,然後自顧自地走到梳妝鏡前。
“啊。”採兒一臉黑線,小姐果然不安常理辦事啊。
“走吧走吧,肚子餓死了,快些去傳膳吧。”理好頭髮,褚月便笑着拉着採兒出去。
如此無事的生活過了一天,褚月也如剛進宮的時候,吃吃喝喝玩了一天。還拉着採兒和靜雪齋的宮女們一起玩紙牌。
並佯稱這是自己發明的智慧結晶。
只一個下午,宮女們和採兒都把籌碼輸了個精光,再也沒人敢和褚月玩牌了。
一個人又無聊地只能玩辮子了。
褚月這邊百無聊賴,長生嗲那邊卻是坐立不安。
自從昨日從靜雪齋出來後,殷青鉞便覺得心裡亂七八糟一邊。
究竟自己酒後對那個死女人說了什麼?懊惱地託着腮幫子苦思冥想卻依然沒結果。
“皇上,蓉妃娘娘求見。”小李子也不想自討沒趣,但苦於外面那位主子也不好惹,才冒死進來通傳。
“不見,說朕公事繁忙!”一陣打發,本是要在摺子上寫字的,手卻硬是顫抖。
“慢着,回來,去看看靜雪齋那邊在做什麼。”
“是。”
一盞茶功夫後
“回稟皇上,奴才從靜雪齋回來了,娘娘正在和奴婢們玩紙牌呢。”
“紙牌?”殷青鉞蹙眉,並不知紙牌是何物,但是在聽到那個‘玩’字的時候,心裡就氣得癢癢的。
好啊,把朕的心弄亂了,自己倒跟沒事兒般玩起來了。
“擺駕靜雪齋,朕也去會會那紙牌。”
皇上的御駕與一般妃子的不同,但凡皇上去哪裡,那都是一陣轟動。御輦,宇軒,華蓋。
整整明黃色延續了御花園慢慢一條石子路。
“娘娘,您看,皇上不是說自個兒公務繁忙嗎?這是去哪裡?像是靜雪齋的方向。”
蓉妃在長生殿吃了冷板凳後,就慢悠悠地在御花園晃悠。
易兒眼力好,一下子就看到了那邊的人羣,只是蓉妃卻臉色一沉,忽然兇惡道,“死奴才,掌嘴!”
對啊,近日娘娘下了死命令,菡萏宮的人但凡誰提起靜雪齋,林靜雪這幾個字,都是要受罰的。
看着蓉妃氣呼呼地離開,易兒眼裡也一陣怨恨。
主僕之間的隔閡早就產生,只是蓉妃壓根不知籠絡人心這個理兒。過高的擡高自己,也是變相地把自己推向孤家寡人的位置。
“死奴才,掌嘴完了就快點跟來伺候!別把自己也當那些娘娘的命!”柳樹下的蓉妃回頭,又是一陣惡言惡語。
靜雪齋
“娘娘,怎麼趴在窗臺上呀,是不是思春了?可是現在才初秋。”採兒端着一大盆金盞菊進來,笑嘻嘻的。
褚月是有心事,也不知道殷翼和青然說了沒有,何時下手。
靜雪齋院子裡的梧桐搖擺着,就連合歡樹也開出了滿樹的花朵。
正在褚月嘀咕之時,外面忽然來報‘皇上駕到’。
還未等迎出去接駕,殷青鉞便冷着一張臉進來。
“皇上吉祥。”褚月慵懶地作揖,也不知道他忽然跑來幹嘛。
視線繞過褚月,環顧四周,殷青鉞劍眉緊蹙,“愛妃不是在玩紙牌麼?”
本是低眉失落的人卻一下子精神抖擻了起來,眼睛錚亮,“皇上有興趣?採兒,快些,把紙牌拿出來。”
看着眼前殷青鉞木訥的反應,褚月絕口不提昨天之事,只是拿着紙牌請殷青鉞坐下。
這紙牌的規則是每人五張,大小順序是7>王>5>2>3。爲大。
而其它的則按照數字大小依次,4、6、8、9、10、J\Q\K\A。
但是這規則就已經把殷青鉞搞地稀裡糊塗了,這古代人哪裡玩過這玩意兒啊。
褚月得意地笑着,看着殷青鉞的表情有些不對,“皇上,玩紙牌要有籌碼,您是這天下最富有的,臣妾和宮女們的籌碼是輸一分一個銅板,至於皇上嘛,那就輸一分一錠銀子如何?”
一錠銀子?這是存心打劫!
褚月就是存心要打劫的,“如果皇上怕輸也可以不玩,算了唉。”
說畢已經要去收牌,卻被殷青鉞一手攔住。
“朕是天子,天子豈有懼怕道理?”
好!等得就是你這句話!
說畢,兩人便圍着茶几打起牌來,褚月仗着自己懂規則,連續贏了好幾盤,只見小李子那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褚月控牌不出,只要殷青鉞出了5.10.K。但凡是分數的,她就拿大來炸。
明眼人都看得出,再這麼玩下去,皇上肯定輸慘。
採兒因爲早上玩紙牌輸慘了,這回也淺笑着,出去端茶進來。
褚月倒是一邊嗑瓜子,一邊吃蜜餞。
而殷青鉞只是擰眉久久不出。
“皇上,臣妾讓你一局,臣妾以明牌和你打暗牌。”看來這皇帝腦子也不太好使,褚月十分猖狂地笑着。
重來一局,褚月將五張牌都翻開,故意讓殷青鉞看到。
可即便是如此,最後殷青鉞還是輸了。
“不玩了!不玩了!朕忽然發現還有許多摺子沒看。”見自己快要輸了,殷青鉞隨手將牌弄亂,起身就要走。
褚月淺笑着,“那皇上,這個。”她故意伸出食指和大拇指,來回摩挲。
看着眼前的人如此厚臉皮,殷青鉞的嘴角抽搐,“小李子,算一算今日輸了多少,去庫房給娘娘銀子。”
“多謝皇上。”褚月淺笑着,眼睛流着燦爛的星光,“恭送皇上。”
“哼。”殷青鉞冷哼一聲,大步灰溜溜而去,走出大門後才狠狠咬牙,該死,自己幹嘛要來招惹這個女人嘛。
“採兒,皇上走了嗎?”坐在軟榻上的褚月繼續嗑瓜子,隨意問着。
採兒點點頭,有些費解,“娘娘,你何故非得氣皇上呢
?皇上這次出去臉不是紅的,而是綠的。”
“噗此,人人對皇上都是敬而遠之,畢恭畢敬,我若如此,那不是和那些女人一樣啦,那多沒勁啊。”
褚月得意的笑着,拍了拍手心的瓜子殼,“這個就叫馭夫之道。”
半挑着眉頭,褚月又繼續去尋覓吃食,不知怎地,到了秋天就覺得餓得慌。
採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然想明白什麼般,大聲感嘆了起來。
“娘娘,採兒明白了,您把皇上當夫君,而那些娘娘則是把皇上當君王。”
“兵狗,答對了。”褚月打了個響指,又坐到飯桌前拿了個蘋果啃了起來。
“對了,待會小李子拿來的金子也一起拿去宮外買宅子。”
中國經濟炒房厲害,爲了不做房奴,褚月從嫁入皇宮後就開始把自己得的賞賜拿去外面買地買房。
這人手裡要是有房子,那腰板自然很硬,只是不知道殷青鉞知道了這事會不會氣到口吐白沫。
吃完蘋果,也瘋玩休息了一天,吃過晚飯褚月這才又正經了起來。
甲子去了外面一天了,看天色也該回來了啊。
她並不是故意要胡鬧瘋玩,只是爲了讓六宮知道,她靜雪齋的人如今玩物喪志。
所謂的障眼法只是爲了矇蔽蓉妃罷了。
幸好殷青鉞也來摻和了,更是讓後宮的人以爲她林靜雪現在得了皇上盛寵就不思進取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褚月覺得自己好似小睡了一會,忽然門被人輕輕推開。
採兒和甲子一前一後,甲子依舊是一身黑衣,看得出剛回來就往靜雪齋趕了,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
“如何,如何?”褚月更是緊張,這一天她可是演戲演得好辛苦。
“娘娘,郡王爺和寶親王爺已經裡應外合了,今夜皇上宣召鬱丞相進宮,就今晚,將他斬殺!”
“很好,皇上不知道吧。”褚月緩緩坐起,到飯桌旁倒了杯水,遞給甲子。
甲子喝完水,喘了口氣,又道,“全是按照娘娘吩咐,御書房已經佈下了高手,只可惜絳衣組不能出面,以免讓皇上察覺是娘娘干預的,否則甲子定一刀讓他斃命!”
“好,下去休息吧。其他事情交給採兒。”褚月拍了拍甲子的肩膀,示意她下去。
本是晴朗的天,在入夜便烏雲密佈了起來,外面忽然打起了響雷,窗戶也被風吹得咯吱響。
“採兒,外面可是下雨了?”
褚月依靠在軟榻上,根本無法睡下。
採兒拿了件披風,走到窗戶前打開一看,果然是狂風大作,院子裡的梧桐都掉了好些葉子。
“娘娘,你先歇息吧,外面起風了,估計馬上就要下雨了。”
採兒走到燭臺前熄滅了兩根蠟燭,讓屋子裡昏暗了些許。
“不困,心裡有事如何睡得着?去給我拿些安神香來,總覺得心口悶得慌。”褚月聽着外面的風聲,看來真的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此時鬱丞相已經進宮了吧。
“其他妃子那呢?”褚月還是不放心問着。
“娘娘放心,除了蓉妃,哪個妃子敢自行不受傳召去長生殿呀,奴婢已吩咐人在蓉妃的晚膳里加了蒙汗藥,不睡一夜估計醒不來。”
採兒十分有信心地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