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兮月被拖進了房間,墨月把她按倒在牀上,她不甘心的掙扎着,但是即使墨月受了傷力氣還是比她大,她除了瞪着他沒有其他辦法。
“你冷靜點,大皇子有青荼巫師照顧,你現在出現反倒不妙!”墨月堅決不讓她出去,用少有的強硬的口吻說道。
“我……我……”柳兮月指着自己,就是發不出聲音來,懊惱的眼淚直流。
墨月不忍,輕輕替她擦去了眼淚,“大皇子不會有事的,青荼巫師會照顧好他,反倒是你,我先看看你的傷口。”
墨月說這用白絹在旁邊的銀盆裡沾了些許清水細細查探這她的傷口,“你被銀針侵體,現在還好好的,已經是萬幸了。”他望了柳兮月一眼,眼中全是關懷。
柳兮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臉上不自覺飄起了緋紅。雖然自己來自現代,但是這樣的場景也不免覺得尷尬,墨月臉上確一副平常不過的樣子,看來狐族之人真的是世風大膽啊。
“謝……謝謝”柳兮月勉力的說道。
墨月笑笑“你上次幫我上藥,我還沒謝你呢。”
“你……你也受傷了!”柳兮月望着眼前的人,他的衣服上的血跡雖然已經被月華白袍淨化乾淨,但是蒼白的脣色騙不了人。
“我沒事”墨月見她關心自己,嘴角咧起了一個笑容。
“那個女子叫司情是嗎?她爲什麼說你是狼族三皇子的人?”墨月心中疑惑這問道,又看看不能說話的柳兮月,笑了笑,“沒關係,你不用和我交代這些,但是你一定要小心青荼巫師。”
柳兮月睜大了眼睛看着說出這些話的男子,小心青荼巫師?難道她會對自己不利嗎?
墨月一邊清理着傷口,一邊說道:“青荼巫師是不會同意你這樣的女子出現在狐族裡的,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大皇子”他的神色很凝重。
“你不知道吧,大皇子的母親是狐族的聖女,所以大皇子從一出生就揹負着侮辱聖潔的名義,只是因爲君帝器重大皇子,又有青荼巫師等人的相助,其他人才不敢多言。”
“如果大皇子把你待會帝都,他就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這是青荼巫師絕對不能容忍的事。”
“爲……爲什麼,青荼巫師怎麼能……”後面的話柳兮月不知該如何表達。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青荼巫師不過是臣子,但是在狐族人人都知道,她和先皇妃,也就是大皇子的母親有過人的交情,可以說是師代母責。”
柳兮月靜靜的聽着墨月講她從來都不知道的事情,原來他的身世也是這樣坎坷。
“我要去見他!”柳兮月勉力地從牀上起來去穿鞋子。
“你,你先把傷養好再說。”墨月無奈的說道。
柳兮月不理會他,突然,門被打開了,青荼巫師如鬼魅般走了進來,黑衣黑髮黑色的絲巾,凡戈從她的懷中探出腦袋,眼睛碧溜溜地盯着柳兮月打轉,柳兮月嚇得跌坐在了牀上。
青荼巫師直盯着柳兮月打量,最後終於眼神落到了身旁的墨月身上
,剛纔他替世離河擋下金蟬絲雨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沒想到此刻卻還能出現在此,青荼巫師不免對他有了幾分刮目相看。
“墨月師侄,你有傷在身,怎麼不去休息,出現在姑娘的房間做什麼?”
墨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巫師見諒,姑娘受了傷,墨月替她打點一下。”
青荼巫師點點頭,“嗯,現在這裡有我,你快些回去休息調養吧!”
“這……”墨月有些擔憂地看了看柳兮月。
“師侄放心,我雖然沒有你們對這位姑娘上心,但是大皇子的人,青荼還是知道些分寸的!”青荼巫師看出了墨月的心中所想,不屑的說道。
“墨月不敢,那墨月就現行告退了”話說道此處已經很明白了,墨月不得不走。
木門吱呀一聲被帶上了,房間裡又只剩下兩個人,柳兮月心中恐懼地看着眼前的人,兩隻手緊緊抓着牀單。
“姑娘還記得那個密室嗎?”青荼巫師撫摸這凡戈的身軀淡淡地說道。
柳兮月長了張嘴,但是喉頭髮不出一點聲音。青荼巫師看到了,嘴角欠起了譏笑之意,“青荼忘記了,姑娘被那個狼人傷到了,是青荼的疏忽”說着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白色瓷瓶,取出一顆藥丸送到了柳兮月身邊,“服下它”
柳兮月看着眼前的藥丸不敢伸手接過去,只是怔怔地看着青荼巫師。
青荼巫師火了,抓起柳兮月的下巴,撬開嘴巴手掌一推送了進去。柳兮月藥丸入口嗆到了,不自主地咳嗽了起來。眼睛直盯着黑衣的女人。
“姑娘儘管放心,青荼不會傻到傷害你的,這是狐族的治傷靈藥,服下去你便會好的。”
“青荼不日前帶姑娘去的密室,姑娘還記得把。”
“記得……記得……”柳兮月一邊咳嗽一邊說道,雖然藥丸下去的時候嗆得生疼,但是過後果然好了很多。
“姑娘還記得我那日所說的話嗎?”青荼巫師站在窗臺前,背對着柳兮月說道。
“我記得,你說裡面的那些都是爲狐族犧牲的人。”柳兮月也站了起來和她並肩。
青荼巫師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柳兮月,心裡露出幾分詫異,她現在竟然還敢和她並肩而站,不是傻了,那就是她也不是一般的女子。
青荼巫師回過神來:“記得就好”說完,青荼巫師突然直直地跪了下來,柳兮月嚇了一跳,凡戈也因爲突如其來的變故從青荼巫師的懷中竄了出去,盯着主人讓人不解的行爲。
“你這是做什麼?”柳兮月嚇得後退了幾步。
“姑娘您要是真的喜歡大皇子,青荼有事相求。”黑衣女子擡頭眼神懇求地望着柳兮月。
“巫師,你不必如此,你有什麼要求您就直說吧!”柳兮月上前一扶跪下的人,但是青荼巫師堅決的不肯起來。
“兮月姑娘,這麼久以來,你想必也是知道大皇子的身份了,他乃是狐族,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
柳兮月默然地點點頭。
青荼巫師繼續說
道,“說到底,我們狐族就是你們口中的妖孽,人與狐相結合便是逆了天倫,是要受到天譴的,但是大皇子心意如此,青荼也難以左右,現在大皇子爲了救姑娘命在旦夕,解鈴還需繫鈴人,只有姑娘才能救大皇子了!”青荼巫師哀求地看着柳兮月。
“我能救他?”柳兮月聽到‘危在旦夕’四個字心猛然一沉,“好,只要我能辦到,我一定救他!”柳兮月下定決心地說道。
“即使讓你爲他付出所有,甚至是性命也不後悔嗎?”
“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巫師儘管開口,我做什麼都願意的!”
“姑娘當真願意?不會後悔?“青荼巫師有些不敢相信地追問道。
柳兮月點點頭,“巫師快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我一定辦到,再困難我都回去做的!”柳兮月堅定地說道,走上去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青荼巫師。
青荼巫師站起來,從懷中取出兩顆藥丸交給了柳兮月。
“這是什麼?”柳兮月把玩着一黃一白兩顆藥丸說道。
“黃色的是魅心藥,專門亂人心性。白色是療傷之用。”
柳兮月盯着黃色的藥丸疑惑地說道,“巫師,這魅心藥也要給大皇子服用嗎?他都受傷了……”
“這都是給你服用的。”青荼巫師解釋道。
“給我的?我要這些藥丸做什麼,我的小傷您給的那顆藥丸已經足夠了。”
“是給你的,也是給大皇子的,白色的是月眠之魂,能夠起死回生,只是藥性太過猛烈不能讓大皇子直接服用,只有藉助於姑娘的身體進入大皇子體內,藥力才能緩和,這樣對大皇子的傷勢纔有奇效。”
青荼巫師抱起了凡戈,看着柳兮月鄭重地說道:“如果你願意救大皇子,今晚你就把這兩顆藥丸藏在自己體內,我帶你去見他,如果姑娘反悔不願意,青荼也不會勉強,即刻送姑娘出谷去便好,從此我們再不相見。”
“巫師,你爲什麼這麼說,我怎麼會反悔呢!只要能救他,不用說就藏兩顆藥,就是用我做藥都可以的。”
青荼巫師聽了此話眼睛一亮,即刻低下頭來。
“青荼在此謝過姑娘的救命之恩。”青荼巫師深深地對着柳兮月一拜。
“如此,晚上青荼就過來接您過去,現在要回去料看大皇子,就先告辭了。”青荼巫師說完便抱着凡戈走到門口。
“對了,”青荼巫師回過頭來,“兮月姑娘和墨月師侄的關係似乎很好?”青荼巫師好像想到了什麼止住了腳步。
“我……我和墨月不過幾面之緣罷了,他是個好人。”柳兮月不解地說道。
“這樣就好,大皇子必定不喜歡兮月姑娘和其他人太過親近,今日姑娘就不要和墨月相見了。”
“好,墨月受了傷有他的師兄們照顧,想必也是不需要我的。”
“恩,這樣就好了,姑娘好生歇着吧”青荼巫師說完便走了出去,懷中的凡戈睜着碧亮的眼睛緊緊盯着遠去的房間。房間裡只留下了把玩着兩顆藥丸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