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有些疲憊地走進了寢殿,身後灰暗的天空下出現了一個飄渺的身影,望着隱沒在白色帷幔裡的人。
世離河接到消息便匆匆趕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南宮思善,一走進翠吟宮看到裡面還是和往常一樣,世離河稍稍放下心來,但是腳下還是快速地想着柳兮月奔過去,南宮思善看着世離河的背影放滿了腳步,拉着迎上來想要請安的杏兒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杏兒意見南宮思善,心裡面馬上就小鹿亂撞了起來,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着頭說道,“焚香院的江姑娘來看過姑娘之後,我們家姑娘就這樣了。”杏兒此刻也不忘記拉江渺渺下水,在他心裡面,江渺渺已經是禍害自己主子的兇手了。
南宮思善一聽江姑娘,起先還有些疑惑,但是聽到焚香院就想起來了,那個人是古千將軍的義女,他也是見過的。
“她來做什麼?”南宮思善直覺這個女人不會有什麼好事情,他是見過她的手段的,自己的義父死了,不僅一點都不上心,還落井下石撇乾淨一切的關係,還說當年是古千將軍用了不恥的手段才收他做的義女,求着留在自己的殺父仇人身邊。能放下底線和自尊的人都不是常人,他們若不是寡廉鮮恥之人,便是爲了某種目的而不擇手段之輩。而南宮思善心中,江渺渺已然是第二類。他在宮中無所依靠,難道是想來巴結柳兮月?
杏兒偷偷觀察這南宮思善俊美的面孔,臉上已經像火在燒一樣,回過神看到南宮思善正在等她的額回答,馬上一個激靈說道,“她說她……”杏兒嘀嘀咕咕的不敢說出來,南宮思善擡頭,望見了天澤正從門裡出來,他走下臺階對着南宮思善行了一禮,“二殿下,還是讓天澤來說吧。”
杏兒好像得到了救星的救助一樣,連忙退到了天澤的身邊,拉着天澤的衣袖,天澤關懷的看了他一眼對着南宮思善說道,“江姑娘是來找柳姑娘幫忙的,她說他壞了君帝的孩子,卻在宮中無人問津,所以纔來找我們姑娘。”
“什麼,他懷了大哥的孩子!”南宮思善想過千百種江渺渺可能出現的理由,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這樣的事情,任誰也不能插足,就算他再厭惡江渺渺,也不能去傷害世離河的孩子啊。
“查清楚了嗎?”南宮思善生吸了一口氣,好像要用十分的定力才能消化這樣的一個消息。
“是,奴婢已經去過巫醫所了,爲江姑娘診斷的齊巫醫說江姑娘確實是懷有生孕了。”
南宮思善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然後停了下來,“大哥聞起來就說我回去了。”然後打不走了出去。
“是。”杏兒和天澤望着他的背影恭敬的答道。
而此刻房間裡的兩人正冰冷的對峙着,世離河就算權力在打,就算外面有多少人俯首稱臣,面對眼前這個女人還是束手無策,她隨時可以將身家性命全盤托出,而世離河卻要小心的去呵護,兩個人的使命好像顛倒了過來。
眼前的女人看上去那樣的憔悴,樂瑤說她的情況不容樂觀,每一種能夠潛伏在體內的毒藥都是致命的像冬日裡沉睡的毒蛇,
一旦覺醒就猶如洪水猛獸。而柳兮月體內的,似乎和當日菲蓉所中之毒有相似之處,卻又有不同。樂瑤一時還拿不定主意,只好開了一些安神補血的湯藥先調理這。不過樂瑤也勸他不用擔心,暫時還不會有事情。
世離河心中懊惱,爲什麼沒有提早發現她的不對勁呢?
柳兮月看着世離河陰陽怪氣的臉,別過臉去,手上竭力的握這拳頭才能讓自己不至於跳起來朝他臉上呼過去。
世離河端起旁邊冒着熱氣的蔘湯走過去坐在牀頭,“把蔘湯喝了吧,對你有好處。”
柳兮月丟給他一個衛生球,一點面子也不給說道,“不喝。”
世離河沒有在說什麼,舀起一勺在嘴邊吹了吹然後送了過去,“江渺渺的事情我會處理的,我不會讓那個孩子出世的。”
柳兮月憤憤地轉過頭,“你竟然連自己的孩子也要下手,實在太冷酷無情了。”原本握着拳頭的手,此刻緊緊抓緊了牀單,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世離河,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她想要看到一絲一毫的開玩笑的意味,可是,一點蹤跡都沒有。
世離河平淡地望着柳兮月,不像是懺悔,柳兮月心中實在納悶,“這個世界是怎麼了,爲什麼價值觀相差的這樣天差地別?世離河說出這樣的話竟然一點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世離河放見柳兮月一直不說話,眼波流轉,便知道他心中一定翻江倒海一般,放下了手上的蔘湯,鄭重的撥正了柳兮月的臉龐,“不是我和你的孩子,我都不要。”他的聲音輕輕地淡淡的,可是卻讓人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因爲眼神是那樣的莊重。
“你不信我?”世離河嘴角笑了一下,“我會讓你相信的。”他略意思忖,便站了起來,走到窗子前面把窗子打開,外面皎潔的月光灑了進來,世離河毫不猶豫的說道,“我世離河對天發誓,永生永世只愛柳兮月一人,上天入地永不負卿,有違此誓……”柳兮月已經赤腳跑到了他的身邊捂住了世離河的嘴巴。
世離河看着眼前的人,得意的笑了起來,“你看你,還是在意我的吧。”
柳兮月低着頭,咬着嘴脣,嘴上一句話不說,心中一驚打定了注意要在世離河的身上不惜代價的查到回去的方法。身上疫情,已經被他抱了起來,柳兮月環住世離河的脖子,說道,“您真的要將江渺渺附中的孩子打掉嗎?”
世離河沉默地點了點頭,“我會爲了你這樣做的。”
柳兮月形象這算哪門子爲了我,讓我的身上在多一條殺戮嗎,嘴上還是說道,“這樣不太好吧,怎麼說也是你的孩子。”
“而且我已經不會再有孩子了。”柳兮月說道這一句話的時候,說不出的落寞。世離河心中一陣心痛,是他自己葬送了自己的孩子,是他對不起眼前這個女人。
“你會怪我嗎?”世離河捧起柳兮月的臉頰問道,這個問題他一直不敢問出口,因爲答案已經顯而易見,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親口問一問。
柳兮月一聽,還未開口,兩行清淚首先流了下來,“我只想問一問你,爲什麼要這
麼做?”出口的話,已經蒙上了一層滄桑,十里河的心中不由地一顫。
“因爲我不能讓你有事啊。”他忽然僅僅抱住了柳兮月,心中無比的掙扎,要不要在今晚將一些都告訴她呢,他所做的一切,只想改變她和狐族的命運,卻沒想到還是給他帶來了這樣大的傷害。
“爲什麼我會有事,會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柳兮月掙脫出他的懷抱,她能感覺到世離河的心中藏着很多的秘密,很多不能和他分享的秘密,而且那些秘密是關係與她的。
“你真的想知道?”世離河望着柳兮月,“這些事情說三天三夜恐怕也說不完。”
“那就長話短說,我相信自己的理解能力。”柳兮月原本可是高材生,理解力還是槓槓的。
世離河見柳兮月不再生氣,連忙拿起旁邊的蔘湯說道,“吧這個喝完,我就和你講。”
“不是吧!”柳兮月眉頭皺起像一座小山丘,“你別忘了是你在求我原諒啊,竟敢提條件!”柳兮月撅着嘴巴說道,心道,“爲什麼每一次看他耍無賴都沒有辦法呢!”
嘴巴已經接受這一口一口苦澀的湯汁,世離河完全辦扮演起了杏兒的角色,一勺一勺舀起來然後放在嘴邊吹過財位給牀上的人。
劉i型月覺得半碗蔘湯下去,身上原本冰冰涼涼的都熱了起來,千年人蔘的效果果然不一般啊。
世離河看着他滿臉通紅,笑了一下,“在想什麼,臉上這麼紅?”
“沒想什麼啊。”柳兮月連忙說道,又看着世離河曼聯不相信的表情說道,“是真的,什麼也沒想。”
“想就要說出來知道嗎,不要忍着。”
“恩!”柳兮月點點頭,忽然聽到世離河不懷好意的笑聲,回過神來,臉上更加的紅,“誰想了!”她狡辯的說道,這一說出去,反而更加坐實了剛纔世離河的猜想,柳兮月氣的想要撞牆。
小半碗的蔘湯在兩人你儂我儂之下不知道喝了多久,柳兮月看着空了的玉碗,查查嘴巴說道,“蔘湯我都喝完了,你答應我的事情也該說了吧。”
“那好吧。”世離河失望的放下手上的孔萬,柳兮月得意的一笑,忽然看到他開始起身脫自己的衣服,柳兮月下了一跳,連忙說道,“你……你要幹什麼!快住手!”
“你剛纔不是想要嗎?”世離河一邊說一邊受傷的動作也不放慢。
柳兮月連忙擺手,“我哪有,是你冤枉我!”
世離河轉過身來,胸前完美的線條展露無遺,想一塊精雕細作的完美工藝品,完全可以和廣場的雕像來媲美,有一種大致然鬼斧神工般的魅力。
世離河看着柳兮月目不轉睛的眼神,邪魅的笑了一下,“還說我冤枉你呢!”
柳兮月臉上更加的紅了幾分,心中暗罵怎麼這麼花癡啊!
只見到世離河也爬進了被窩,摟住她的肩膀說道,“今晚要是不留在這裡怎麼講得完那麼長地故事啊,你說是吧!”柳兮月擡頭看到他切沒得笑容在頭頂綻放,想舊時候長安城上綻放的煙花,好像……好像某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