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兮月大笑了起來,“哈哈,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是真的沒有,我好好地,剛纔就是太累太冷了,現在已經好多了,你看。”她站了起來,提着裙鋸在地上轉了一圈,“你看,一點事都沒有,我不是好好地嗎?”
墨月看着眼前這個笑的正歡的女子,不好意思在開口詢問,淡淡地說道,“那就好。”他挑了挑正在燃燒的柴火,好讓火燒得更加猛烈一些,這是這個山洞裡唯一可以取暖的東西了。
山洞外面風雪還在繼續地刮這,鵝毛班的雪花大片大片飄落,不知道已經落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還要下多長時間。黑衣男子拗這手上的樹枝,北淵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會有如此大的逆轉,而他此刻卻和一個異族躲在不知名的山洞裡烤火。師父一定已經發現他不見了,他這個不入流的弟子會讓梅不悔在意嗎?墨月傷神的將半截柴火丟到火堆裡。
柳兮月坐到墨月的身邊,也拿順手拿起了一根樹枝撩撥起了火堆,“你剛纔說的什麼‘九天玄女’是什麼東西?”她靠近了點詢問,心裡很是忐忑,這也是她藏了好久的疑問了,以前身邊都是世離河的眼線,雖然對她恭敬有加,卻不敢讓他們知道自己身上的變化。墨月從身旁撿了點幹樹枝放進火堆,轉頭看了一眼柳兮月,“這是一種狐族的禁藥,剛纔是我唐突了,你就當從沒聽說過就好了。”
禁藥?柳兮月更加起了好奇心,“爲什麼會被禁地,有什麼人能得到這種藥呢?”
“我只是在古書典籍上見過,九天玄女其實是一種蠱蟲,進入身體後不久就會留下一道時隱時現的印記。用過九天玄女的女子永遠都不能爲狐族誕下麟兒,據說以前的聖女都是必須要用過此藥才能正式成爲大祭司的弟子,守衛狐族。
“永遠都不能……”柳兮月聽到此處,心中狠狠地一痛,哪一個女子會不震驚於從此被剝奪了做母親的權利。她撫摸着隱隱泛起的印記,刻意保持這平靜的聲音,“用過‘九天玄女’就不會有孩子了,這是真
的嗎?以前的聖女都是如此,那爲何玲瓏聖女還是……”
墨月驚奇地看了一眼柳兮月,有些驚訝聽到柳兮月如此順口地說出這樣一個人,但是墨月想想,她曾經和世離河這般要好,知道也不驚奇。墨月緩緩地說道,“正因爲如此,衆人才會那麼針對大皇子,她的母親從一開始就對狐族的不忠。”
柳兮月聽到這裡,後背一陣惡寒,這是怎樣的一種命運安排,這件事世離河知道嗎?他知道自己的母親還有這樣一段歷史嗎?如果知道爲何還要拿哪種藥水用在她的身上,不止一次。每一次都是那麼痛苦,像是永遠攀登不完的痛苦高峰,她以爲只要捱過就已經結束了,沒想到這只是開始。
柳兮月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心中充滿了仇恨,好像要沸騰出來一樣,因爲一個秦無念,就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利,還用了這樣不恥的手段。手上的樹枝被一根根折斷。墨月沒有發現身邊安靜的女子此刻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墨月抿了抿嘴脣,像一個羞澀的男子。
“現在大皇子已經是狐族至高無上的統治,你離開他會後悔嗎?”墨月望着眼前的女子,不知道是因爲火光的照應還是原本心中的炙火,讓他的眼神看起來更加的渴望與炙熱。
柳兮月此刻正感到脊背發寒,堅定地搖搖頭,“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什麼?”墨月雖然對她的回答感到不明所以,但是一想只要是個否定的答案那就是好事。他多怕有一天她要回過頭去。自己已經也會義不容辭地護送她回去的。
墨月還在心中高興隱隱見到柳兮月煞白的面孔,慌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這麼這麼燙,千萬不要受風寒纔好,是我疏忽了,讓你說了那麼久的話,快躺下休息吧。”柳兮月木木地有着墨月抱到牀上,心中好像也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墨月將幾條白色的動物皮毛悉數蓋到了柳兮月身上。“好好休息下吧。”
一隻手抓住了墨月轉身的衣袖,沒有多大的力道,但是墨月感覺到了,
“我不想留在這,帶我離開,越遠越好,好不好……”
墨月使勁地點點頭,毫不猶豫的回答,“好,只要雪小一點我們就起程,我會叫醒你的,你好好睡一覺吧。”墨月將女子的手藏進雪白的皮毛之下。
這一邊,世離河正站正陽宮的大殿之上負手而立,侍女倩兒站在世離河色身邊,臉上也是十分的凝重。幾個侍女正匍匐在地上,仔細一看都是世離河以前的舊部,鬼月秀女的成員。現在世離河成了北淵至高無上的狐王,鬼月秀女雖然現在還不能光明正大出入皇宮,但是卻比以前明目張膽了許多。幾個本來是支持司空上位的大臣,也知道此事但是敢怒不敢言。
跪在最中間的侍女聲音細小地說道,“君帝,請您重重地處罰我們吧,大家都甘願受罰。”帶頭說話的女子是小詩,也是跟着世離河有一段時間的女子。
世離河一直望着窗外,像一尊石化了的雕像,“什麼時候不見的。”過了許久,冰冷的雕像忽然開口說道。
跪在地上的女子小心的往前爬了幾步回答道,“在您登基那一天晚上就發現不見了,小詩帶着姐妹找遍了青荼巫師府中上上下下都沒有找到,估計是已經出府了。”
“派人去外面找了嗎?”世離河再次開口。
“是,已經派人去了,但是不敢大聲張揚,都是暗中打聽。”
“多派些人去找,一定能要找到爲止。”世離河緊握着拳頭,窗外的飛雪飄了進來也毫不在乎,在冷風中正了正身子,“先全部都下去吧。”
“是。”幾個侍女如臨大赦一般鬆了一口氣,無聲無息地退出了大殿。
“倩兒,你說她是如何能逃得出去的?”衆人走後,只留下了倩兒一人照顧。
倩兒搖搖頭,“倩兒不知,但是倩兒知道的是,一個人如果真的要走,總會找到辦法的。”
世離河忽然轉頭看着說話的女子,霍地甩了甩袖子,說道,“你先出去吧。”聲音裡透着幾分不悅。
(本章完)